懂了，他點點頭。

“你怪我？”虞策問他，口氣透出些委屈。

“我沒這么說?！?/br>
虞策還是不放心，既憤怒又有些惶恐的解釋，“他不該那么說你……哪怕那些難聽的話罵的是我，我都不會這樣生氣?！?/br>
秦湛笑了笑，包容的模樣仿佛是在看著個任性卻又倔強的孩子。

“我知道。”

“小蛇，你不生氣？”虞策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不生氣，”秦湛輕聲說，“原先是我錯了，阿策，你很好，不需要為了我去改變什么?！?/br>
虞策一下子便高興起來，仗著他站著比秦湛坐著要高的優(yōu)勢低頭去吻他，兩只爪子悄悄去扒拉他的腰帶，秦湛哭笑不得地按住他的手，“現(xiàn)在還是白天，你——”

“白天怎么了？”虞策一挺胸膛，“我想要了，憑什么白天就不能做？”

秦湛默默地把勸解的話咽了下去，虞策無比豪放地拉著他的手往龍袍里伸，加莫死死地閉上眼睛刺溜一下游到地上，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挑撥道，【阿湛，這可是白日宣yin吶，你們真是在昏君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了?！?/br>
秦湛：【……閉嘴?！?/br>
蘇妲己需要做什么？按照秦湛的理解，無非就是在皇帝折磨人的時候陪他一同‘享受’，在皇帝用暴力私刑對付罪臣時搖旗吶喊，或者無時不刻地勾引皇帝，使他夜夜笙歌，荒廢朝政。

只是這些東西對于秦湛來說，幾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經(jīng)歷這么多個世界，秦湛不是沒殺過人，親手也好間接也罷，都有過?？蓺⑷撕驼勰ト耸莾苫厥聝?，他實在沒有一邊接受別人仇恨的視線一邊聽他慘叫的興趣愛好。

說到底，秦湛總歸還是要臉的，所以就更別說像蘇妲己那樣躥騰著紂王去炮烙犯人以此為樂，甚至是將比干剖心了。

至于最后一個……好吧，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是順?biāo)浦鄱选?/br>
秦湛抱著虞策站起身，轉(zhuǎn)了個方向把他放到案幾上，對方大敞的龍袍里什么都沒穿，很明顯的就是為了下朝之后干那檔子事兒。

虞策抬腿勾住他的腰，有些難耐地斜著眼瞪他，“怎么了，看什么呢？”

“……你就穿這樣去上朝？”

“有什么關(guān)系，”虞策笑得放浪，“反正又沒人看見，小蛇，朕就給你一人看?！?/br>
秦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坐后面點，腰抬起來。”

……

等到兩人解決完個人需要之后已經(jīng)過了午膳時間好一會兒了，秦湛有些餓，虞策就陪著他先吃午飯，軟著腿努力縮緊后面把剛才射進(jìn)去的那些東西留住，一邊吃一邊嘰嘰喳喳地和他聊天。

“小蛇，你知道嗎，那天一直粘著你不放的那個賤人突然暴斃而死了，你看，果然連上天都看不過眼了。”

虞策的口氣聽起來很高興，秦湛一愣，“暴斃？你說薔薇？”

“你怎么還記得她名字?！庇莶卟粷M地皺起眉，“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酒宴的隔天她就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房間里，仵作驗尸后說那女人體內(nèi)沒有一滴血，邪門得很呢?！?/br>
秦湛嗯了一聲，沒有多想。

吃過午飯后小憩一會兒，虞策就該去御書房和大臣討論公事了。秦湛閑著無聊，便照樣晃蕩著去御花園閑逛，好巧不巧的，這次雖然沒碰上莫藺，卻碰上了同樣帶著隨從閑逛的北漠王子漠珩。

“秦公子。”漠珩率先向他拱手行禮，秦湛也微笑著躬了躬身，“殿下，下午好?！彼⒁獾侥裆砗蟮碾S從，那是個留著山羊胡子、面色蠟黃，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雖然對方落后了一步站著，但其昂著頭直視前方的樣子已經(jīng)昭示了他的隱含地位，顯然不只是個普通侍從。

“秦公子和陛下關(guān)系很好嗎？”漠珩看似隨意地問道，言語之間卻盡是調(diào)笑，“在下聽說，今日陛下在朝堂上可是為你發(fā)了好大的一通火?！?/br>
“關(guān)于這一點，我想殿下早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了不是么？”

秦湛漫不經(jīng)心地?fù)哿藫叟圩由险粗牟萑~，心中卻是狐疑，他和漠珩這次不過第二次見面，對方就問這么私密——或者也可以說是大尺度的問題，這漠珩是腦抽了還是壓根就沒腦子？

“秦公子，可我聽說，虞國陛下并不是個脾氣好的人。”漠珩說，“讓您這樣俊秀出挑的人物伴君身側(cè)，在下實在是憂心呢?！?/br>
秦湛嘴角一抽，漠珩這是什么意思，想挖虞策墻角不成？

“我過得很好，這就不牢您費心了?！鼻卣靠蜌獾匦α诵?。

“自然，自然?！蹦褚残?，一副灑脫的模樣，“秦公子以后若有了什么難處，請盡管找我，在下定當(dāng)盡力相助?！?/br>
秦湛呵呵一聲，客套幾句后便告辭離開。

花園中重新恢復(fù)靜謐，秦湛素白頎長的身影在花草的掩映漸漸地變得模糊。漠珩舔舔嘴唇，有些按捺不住地瞇起眼，心急地追問身后的隨從，“烏蘇大師，那秦湛真是一只千年蛇妖？”

“是，我很確定他是妖類?！?/br>
人是美人，只是這幾天來看得見吃不著，憋得漠珩心里直冒火，“大師，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帶他回北漠？”

“殿下無需心急，”烏蘇大師高深莫測地摸了摸胡子，“計劃已經(jīng)慢慢展開，只要多把幾樁離奇命案推到秦湛身上，再順勢扯出對方妖精的身份即可。到時候虞國皇帝必然對他失了興趣，甚至是痛下殺手，這時候殿下便做回好人，將人要過來就是了?！?/br>
“可他是妖，我怕——”

“關(guān)于這點，殿下就更不必?fù)?dān)心了?！睘跆K哈哈一笑，沖漠珩擠擠眼，“秦湛雖是妖，但本質(zhì)總歸是條蛇。蛇性善yin，又有雄黃和其七寸為天敵，殿下大可放心，在下只需小施手段，定能讓您玩得盡興?！?/br>
漠珩聽得心滿意足，似乎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抱得美人歸時候的樣子，沒了那故作倜儻的姿態(tài)，整個人都透出一股yin邪昏聵之氣。

“如此甚好，大師，這件事便全仰仗您了，事成之后，本王定有重謝！”

-----------------------------------

繼薔薇橫死之后，皇宮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地又有幾個人死去，仵作驗尸后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身體里沒有半點血液殘留，就像是被人盡數(shù)吸干了一樣。

于是宮闈之內(nèi)漸漸地便起了傳聞，說是皇宮內(nèi)有吃人的妖怪到處殺人，用活人的血液滋養(yǎng)自身，提高修為。

而巧合的是，那些出事的下人在死前多多少少和秦湛都有交集。于是到后來，傳聞漸漸地演變成了皇帝之前從宮外帶來的俊俏公子就是妖怪，日日糾纏著皇帝吸食精氣?，F(xiàn)在時間久了，就換種方法滋養(yǎng)自身，以免引起皇帝懷疑。

虞策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