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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于偏頗貞貴妃……打從萬歲入主乾清宮的那一日,太皇太后就已將皇后護(hù)在了羽翼之下。 ☆、第二十四章:降服 然而胡媛卻并沒有在回宮的第一時間,就跑到翊坤宮去見高令儀。 是因她回來的路上,看見了儲秀宮外,元邑的儀仗擺開了。 她下意識的蹙了眉,捏著別鶴的手緊了緊:“東西先別送,萬歲在這里,別叫他知道我去翊坤宮?!?/br> 別鶴當(dāng)然心里是有分寸的,忙不迭的點了頭應(yīng)下,扶著她快步離去了。 這會兒其實還不到進(jìn)午膳的時候,只不過是元邑送走了徐明惠后,在乾清宮里有些坐不住,這才吩咐李良安排下去,一路往儲秀宮來了。 二月天寒,衛(wèi)玉容尤其的怕冷,是以儲秀宮中地龍還燒的很熱,在她日常起座的西梢間正中,還擺著個炭盆,里頭加了不少的銀炭,外頭照這一層薰籠的罩,平素還可以拿來熏衣制香一類。 此時的衛(wèi)玉容靠在炕上,大背枕頭在她身后擱了兩三個,左手手肘下還壓著個隱囊,她朱唇一啟一合,顯然是正在同玲瓏交代著什么。 玲瓏掖著手站在一旁,認(rèn)真的聆聽,將她所吩咐之事一一牢記心中。 待她吩咐完了,玲瓏拔腿要往外走,是要去盯著底下小丫頭準(zhǔn)備午膳。 實際上元邑要移駕儲秀宮來用膳,本是不必衛(wèi)玉容親自準(zhǔn)備的,御前的人告訴了御膳房,御膳房的人自然會把御膳送到儲秀來。 只不過是衛(wèi)玉容偏執(zhí)的很,非要開了小廚房親自準(zhǔn)備,不肯假御膳房之手罷了。 玲瓏才撩開了第一層氈簾,一股子寒意對著她打過來,她打了個哆嗦,聳聳肩要去掀第二層的外簾。 只是她未動時,透過簾旁的縫隙,瞧見了個玄色的身影,一瞬的工夫而已,她低頭看下去,果然入眼是一雙虎頭鏨金靴,鞋面上飛針走線,是九龍盤旋。 她一驚,連忙退兩步,掖著手納福:“萬歲吉祥?!?/br> 來人便正是元邑,他一抬腿踏進(jìn)屋中來,立時叫熱氣打了頭,幾不可見的擰了眉:“屋里太熱了,主子懼寒,你們也不能把內(nèi)室地龍燒的這樣旺?!?/br> 他一面說,一面斜了李良一眼:“叫人把屋里的地龍滅一滅?!?/br> 玲瓏吞了口口水,哪里敢反駁,只是引著元邑往西梢間去。 衛(wèi)玉容早聽見了動靜,已然起了身向外踱步迎上來,見了元邑時,略一矮身:“萬歲才到儲秀宮來看一眼,進(jìn)了門就挑三揀四,我覺得內(nèi)室一點兒也不熱,溫度恰恰好?!?/br> 元邑近前去,虛扶了她一把:“太熱對身體無益,回頭上了火,鬧不舒服,你就知道了?!?/br> 衛(wèi)玉容噙著笑,也不駁他,只引著他往炕上去,才同玲瓏擺擺手,示意她忙她的,這里不必她cao心。 元邑落了坐,眼珠子轉(zhuǎn)著想了想,竟一揚手,將李良等人也打發(fā)了出去的。 衛(wèi)玉容含笑看著,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笑而不語,看著李良面露難色又不敢反駁,最終還是貓著腰退了下去。 他一走,衛(wèi)玉容才放開了手腳,往元邑身側(cè)坐過去:“不是說好了午膳時過來嗎?我以為你要在乾清宮陪著昭妃好一會兒?!?/br> “早叫她回去了?!痹啬罅祟w果子往嘴里送,品了品才看她,“你今兒是怎么了,怎么會說出她要霸著乾清宮這樣的話?” 豈料衛(wèi)玉容不以為意,肩膀處微一聳:“我一味避著,也不成樣子。今日走一趟乾清宮,只怕這會兒東西十二宮就已經(jīng)傳遍了。好歹我出身擺在這里,處處忍讓,豈不讓人以為儲秀宮可欺嗎?昭妃既然風(fēng)頭盛,就不怕我這一句話?!?/br> “你呀?!痹貭钏茻o奈,“我是怕她對你懷恨在心?!?/br> 徐明惠這個人,論心計,那可是絕對在衛(wèi)玉容之上的,況且禁庭中還住著元清。 在衛(wèi)玉容和徐明惠之間,她所偏向的,一定是徐明惠,甚至可以說,是徐明惠身后的徐家。 元邑按了按太陽xue:“來日方長,你別這樣急?!?/br> “不是我急。”衛(wèi)玉容遞過手去,握上他按在鬢邊的大掌,攥在手心里,又捏緊了,“早上老祖宗的旨意派下來之后,慶妃來見過我?!?/br> 元邑挑高了眉看她:“她來做什么?” 她卻不急著回,眼下氣氛不錯,她唯恐過會兒回了話,他要生氣,又打破了二人難得的清凈。 于是衛(wèi)玉容歪了歪頭:“萬歲猜一猜?” 元邑并不是個糊涂的人,蕭燕華得了旨意就跑到儲秀宮來找她,而很顯然的,她就是在那之后,走了一趟乾清宮。 他眼略一瞇,透出無法言說的威嚴(yán)與不悅來:“她求你辦事兒呢吧?想叫你替她回什么話?” 說著又覺得可笑似的,元邑也果然揚了唇,哂笑道:“她也是妃位之尊,出身也不矮人三分,有什么話,不能自己來回,還要你來替她?其心可誅?!?/br> 后面這四個字,便說的有些厲害了。 衛(wèi)玉容心口突突的跳,長嘆著勸他:“別急著把話說的這樣滿,你也想想她的處境吶。不說西六宮這些人,她如今住在那頭,皇后就壓著看著呢,凡是太出挑,對她又有什么好處?才得了協(xié)理,巴巴的跑去乾清宮找你,叫人看著,更是她的錯處了?!?/br> “她當(dāng)旁人都是傻子嗎?”元邑反問回去。 她一怔,旋即笑的更燦爛:“我去尋你,是我的事,她來找我,是她的事,誰說了這二者一定要混為一談的?” 元邑叫她噎的無話說,往外抽了抽身,顯然是在同她置氣。 衛(wèi)玉容卻并不如他所愿,反倒攥的更緊:“我說的不對嗎?怎么還同我置氣呢?” 元邑斜著白她一眼:“說來說去都是你的道理,我不與女子爭。” “是了是了,孔圣人也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她嗔笑著拖長了音,整個人往元邑身旁湊近,頭一偏,就靠在了他肩膀上,“萬歲而今深有體會了,哦?” “外人面前,從不見你這樣牙尖嘴利的?!痹貙嵲谀盟龥]辦法,可見她這樣抖機(jī)靈的模樣,心下又一片柔。軟,便反握回去,“你也就會降服我?!?/br> “我能降服萬歲爺,不是一等一的榮耀嗎?”衛(wèi)玉容小腦袋枕著他肩頭,笑盈盈的問他,“有了這份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