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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間依舊帶著嘲諷的味道,“一個國家,不是僅靠皇帝一人撐起來的,他就是三頭六臂,也處置不完那么多政務(wù)。君為舟,民為水,臣工為槳櫓。舟若棄了槳,如何逆流前行?愛不是說在嘴里的,要辦實事。你當(dāng)真愛他,為他好,便搬回涌金殿,既不叫他為難,又給自己鋪了后路,何樂而不為呢?” 她仍舊不表態(tài),微笑道:“我自己不做主,全聽官家的。等他從垂拱殿回來,我便請他示下,若他答應(yīng),我再遣尚宮給太后回話?!?/br> 她這種四兩撥千斤的迂回手段倒也妙,太后終于擺了擺手,“罷了,禁中正籌備除夕大儺儀,抽不出空來。等得了閑,我親自同他說吧。時候不早了,你且回去,好好侍候官家?!?/br> 她道是,起身納福,挽著畫帛退到殿外,從容往階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打賞,鞠躬~☆、第74章 年前的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將至除夕了,一年之中最熱鬧的日子就數(shù)過年。大鉞是刀劍勇猛的國家,但是逢著節(jié)日,也有孩子般的頑劣和肆意。建安像個文雅的儒士,年三十里不過帖對聯(lián)迎門神,士庶人家圍爐守歲直到天明,大鉞則不是。禁中一掃莊嚴(yán)肅穆的氣氛,諸班直扮天兵,戴面具,穿繡衣,執(zhí)金槍龍旗。殿前司指揮身量魁偉,著金鍍銅甲扮鎮(zhèn)殿將軍,教坊使長得欠缺,丑陋肥胖裝判官。還有裝鐘馗、土地、灶神的,共計千余人。在禁中大跳儺舞,掃蕩各處驅(qū)祟,然后出南薰門,轉(zhuǎn)過龍池灣復(fù)回禁中,這項活動有個專門的名稱,叫“埋祟”。 秾華站在檐下聽外面喧天的鼓樂,單只是聽著,也覺得十分的新奇。轉(zhuǎn)頭問秦讓,“禁庭每年過年都是這樣么?” 秦讓道是,“白天諸班值游街,入夜有歌舞會,官家還要在大慶殿大宴群臣。雖說正開戰(zhàn),但汴梁城內(nèi)沒受什么影響,外面街市上也熱鬧,賣桃符桃板、天行帖子,坊間攤子排出去老遠(yuǎn)?!?/br> 她攏著兩手笑道:“我們建安過年也有一些舊俗,比方往灶門上涂酒糟,叫醉司命。夜里在床底下點燈,叫照虛耗……”說著臉上漸漸黯淡了,想起鉞軍一路攻城掠地,綏人今年的除夕必定是極難過的。 秦讓看她意態(tài)蕭然,忙笑著打岔,“城中貧者卻都盼過年?!?/br> “為什么?”她疑惑道,“不是年關(guān)難過么?” 秦讓說:“圣人聽過‘打夜胡’么?那些窮人敲鑼打鼓挨戶乞討,給了錢,他口中念念有詞為你驅(qū)邪祟。若不給,還有一套招邪祟的唱詞。一般人家圖吉利,情愿破財消災(zāi)?!?/br> 秾華無奈道:“這種錢來得倒輕巧,不過與訛詐無異,府衙不管么?” 秦讓對插著袖子搖頭,“不是窮得不能活,誰也不愿意做這個行當(dāng)。進(jìn)門笑臉相迎,出門被人罵短命郎,大過年的,咒也咒死了。” 她聽了長長嘆息,熱氣在眼前交織起來,這個節(jié)令,當(dāng)真冷得刻骨。 抬頭看看天,天上陰云密布,雪倒是停了兩個時辰,但也未見陽光。她如今就在這柔儀殿里待著,不踏出福寧門半步,禁中的情況也不知道,便問秦讓,“許久沒有貴妃消息,她目下如何?” 秦讓哦了聲道:“官家下令將她圈禁在宜圣閣,未得召見,不許輕易走動。雖沒有證據(jù)證明崔竹筳是受貴妃指使,但這種事,分明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官家又不傻,烏戎國君也知道厲害。先前烏戎人是想借貴妃登位的,現(xiàn)在貴妃反倒掣了烏戎的肘,恐怕烏戎人也要放棄她了。其實這些公主的命運,當(dāng)真沒有什么好的。有用之時抬愛著,待得無用了,各人自掃門前雪,連爺娘也顧她不得。” 她不置可否,自己的處境也不樂觀,所以沒有多余的熱情去同情別人。說起崔竹筳,她心里仍然非常難過。到最后他是一心一意想帶她歸隱的,若他沒有殺乳娘,她何至于那么恨他?所以罪魁禍?zhǔn)走€是烏戎,最該死的是烏戎靖帝,當(dāng)然還有梁貴妃。 在外面站久了,背上一陣陣?yán)渖蟻?。她轉(zhuǎn)身回殿里去,邊走邊道:“我不能出宮,禁中也不許祭奠。你替我派個小黃門出去,我乳娘的墓前,還有寧王、崔先生、阿茸,都給他們化些冥錢,讓他們好過年?!?/br> 說起來委實唏噓,半年死了四個,一個接著一個地送走,都是最親近的人……不敢回想,想起來便覺得日月無光。 秦讓應(yīng)個是,頓了下又問:“崔竹筳的墓前也要燒化么?” 她點了點頭,“人死債了,不要計較了。只可惜我人在汴梁,走前囑咐府里管事逢年過節(jié)給我爹爹燒車馬的,現(xiàn)在打仗,怕人早跑了?!?/br> 秦讓卻說不會,“您在鉞國做皇后,鉞軍攻進(jìn)城,必定繞開您的宅邸,府里人都會安然無恙的?!?/br> 她笑了笑,“如此甚好,你去辦吧!” 秦讓領(lǐng)命出去,她在榻上坐下,剛捧起書,聽見錄景的聲音,怒聲斥罵秦讓,“像個毛腳鬼,趕著去投胎么?” 她忙到殿門上查看,秦讓縮著脖子退在一旁,想是出門的時候撞上了官家,錄景罵他是為解圍。 她沖秦讓擺了擺手,遣他自去辦事,笑臉迎過去道:“外面真熱鬧,官家去觀禮了么?” 他說:“嗡嗡的,吵得頭都疼了,還不如回殿里來?!闭f著從袖里掏出一套孔明鎖遞給她,“東華門外市集正盛呢,你聽,隱約能聽見人聲?!?/br> 她掩著大袖自顧自翻玩那鎖,停下來側(cè)耳細(xì)聽,的確有人聲鼎沸。在禁庭生活得久了,黃門和內(nèi)人走路都要放輕手腳,宮里向來是靜悄悄的,難得聽見喧嘩,便很覺得向往。 “可惜出不去呵。”她笑道,“我聽說正月里更熱鬧,官家?guī)疑铣菢怯^燈好么?” 他說好,“等哪日有空,我再領(lǐng)你去瓦舍看雜劇和影戲?!毖粤T伸了伸懶腰,挨過來,蹭在她身旁說,“今日醫(yī)官來看過脈象么?有沒有好消息?” 她含羞笑道:“哪里那么快,就算有,也要到下個月才診得出來?!?/br> 他有些失望,佯佯地,偏過身子枕在她腿上。她低頭看他一眼,也不去管他,只顧玩自己的。那尖尖的十指攏在廣袖下,頂上染了蔻丹,櫻桃般甜膩可人。 他閉上眼,聞她袖中淡淡幽香。這大半個月來風(fēng)平浪靜,似乎這樣,此生便無憾了。前朝處理完政事回到柔儀殿,殿里有他的嬌妻倚門盼望,即便不說話,互相依偎著也心滿意足。 殿里溫暖,他昏昏欲睡,聽她低聲問:“今晚有大宴么?” 他含糊應(yīng)道:“還要封賞,以慰眾臣一年來的辛勞?!闭f著牽她的袖子,“今晚你要一人用膳了,前朝大宴辦得晚,你別等我,也別守歲,早早睡下吧。后面連著五日休沐,我就有時間陪你了。” 她嗯了聲,心不在焉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