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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了個是,提著袍角進臨華門,見左右無人才回身招手,“圣人可放心?!?/br> 她把披風裹起來,恨不得裹成一粒小小的棗核。做賊似的邊走邊回望,一路過了迎陽門,斜插過去進福寧宮后門,柔儀殿就在眼前。剛要松口氣慶幸福大命大,轉角處走出來一個人,橫眉冷眼,正是太后。 她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福寧宮四周都有人把守,唯獨這日常走煤車的小角門是個盲區(qū)。不過既然遇上了,也沒什么可怕的,躲著終不是辦法,同在皇城生活,總有一天要面對面的。 她斂裙福下去,“太后長樂無極?!?/br> 太后冷冷一瞥,“要見你一面甚難,官家把我這個孃孃當政敵一樣防范,就是為了你,想來可笑。你且隨我去寶慈宮,我有話同你說?!鞭D身走了兩步,回頭見秦讓往后閃躲,大概又準備向官家告密吧!她哼了聲,“秦讓的供奉官當?shù)每蛇€湊手?官家正處理軍政要務,你要是為這點事去叨擾他,老身就砍了你的腿,割了你的舌頭,不信你只管試試。” 秦讓白著臉看了秾華一眼,忙道不敢。太后方掖手道:“放心,不會將你怎么樣的,不瞧你的臉面,總要讓官家?guī)追置孀?。你雖被廢,畢竟咱們做過兩日婆媳,說幾句話,用不著失張冒勢的。防人過了頭,反倒惹我不快。”邊說邊抬了抬手,“走罷。” 雪未停,雪沫子漫天飛舞,一陣風吹來,翻卷著向遠處奔襲而去。 秾華心里忐忑,但也不覺得恐懼。經過那么多風浪,早就不像初入宮闈時那樣不堪一擊了。以前有乳娘她們護她周全,她縮在殼里,從沒想過要自己直面打擊?,F(xiàn)在失了庇佑,只有靠自己。官家再疼愛她,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越是孤獨,越是堅強。大不了一條命,要就拿去。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么震懾得到她? 她順從地進了寶慈宮,太后將尚宮都遣散了,只余她們兩個。太后指了指矮榻的另一邊,“坐?!彼I淼乐x,依言坐下,她又仔細看了她兩眼,“聽說今日官家未視朝,有這樣的事么?” 她道是,“官家昨日染了風寒,今早圣躬違和,便命都知傳話紫宸殿,暫緩臨朝。” 太后偏過頭一笑,“果真好得很,從此君王不早朝,他昨日還說自己不是李隆基呢,今日倒有樣學樣起來。不是我說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若賢明,官家懈怠,你就應當勸勉。別說什么圣躬違和,到底是為什么,我也是過來人,蒙不了我。以前總盼著官家能幸后宮,可如今發(fā)現(xiàn)偏寵過甚,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要自省,以姝艷進,居常專夜,這種詞用在你身上,當惕惕然。別說我沒有提點你,眼下兩國交戰(zhàn),你的身份尷尬,留心別行差踏錯,否則連官家都保不住你?!?/br> 不管她說什么話,都不往心里去,秾華起身納福道是,“謝太后教誨,妾牢記在心?!?/br> 太后又長嘆了聲,惆悵道:“這兩日我也在想,官家這個脾氣,要令他改變心意是不可能的,你們小兒女相愛,要拆散你們,我也不大忍心??墒侨醿x殿畢竟是帝王寢宮,你長居在那里,實在不成體統(tǒng)?!?/br> 她抬起眼,靜靜微笑,“當初我與官家大婚,在柔儀殿中三天三夜,還是太后準許的呢!” 太后噎了下,這種不軟不硬的反抗才是最可恨的。她臉上顏色不大好看,凝眉道:“那是大婚,有這個特例。況且彼時你位居正宮,同官家夫妻相稱。如今呢,后位被廢,甚至不在四妃之列,如何再居柔儀殿?” 她慢慢點頭,“那么以太后的意思呢?” 太后有種演獨角戲的困頓感,她這個樣子,叫人有火都沒處發(fā)。再打量兩眼,實在是個美人啊,哪怕只是垂著眼,也有種楚楚可憐的情致。不過她沒有那份憐香惜玉的好心性,看著這張臉,便想起另一個人來,愈發(fā)覺得難耐??上а巯虏荒軐⑺绾?,官家時刻緊盯著,若動了她,大概會鬧得后宮大亂。只有先將她弄出柔儀殿,再徐徐圖之了。 她站起身,攏著兩手在厚實的地毯上踱步,一面道:“官家是我所生,母子連心,他心中所想,我多少有些根底。我也不瞞你,先前因為連著出了那么多事,險些累及官家性命,我對你的確有些偏見。你如今還未有皇嗣,待你懷了自己的骨rou,便能理解我的心情了。世上沒有哪個做母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兒子,若知道兒子有危險,必定連命都豁得出去,所以對你有微詞,也希望你諒解。昨日官家都同我說了,有些事上委屈了你,我心里也不好受。廢后之舉是無奈,暫且無法轉圜,但我深知官家秉性,等天下大定,少不得重新冊立你。那涌金殿,早晚還是你的,我打算命人歸置,你搬回那里去就是了。不過無冕之后,暫且要按捺一陣子,待時機成熟,官家頒道旨意,不是什么難事?!?/br> 秾華聽在耳里,并未受到震動。她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她是弱勢一方,早就喪失了翻身的機會,別人的任何承諾她都不當一回事,只有官家的話她才信得及。太后許以這樣的利誘,貴妃面前如何交代呢?不必倚仗烏戎了么? 她依舊端坐著,依舊是那個表情,恭順道:“太后為妾著想,妾感激不盡。如今對我來說,做不做皇后是次要,我只想伴在官家左右。剛才太后的好意,我自己做不得主,要問過官家才敢回話?!?/br> 她推諉得好,太后面上含笑,背后恨得咬牙,“也罷,問過了官家再搬不遲。你也不要對我有過多的防備,其實我與你爹爹是舊相識,總有幾分故人情意在的?!?/br> 她倒有些驚訝了,“太后認得我爹爹?” 她掖著大袖坐下,追憶往事時,笑意可達眼底。微微后仰著身子,夷然道:“認得,算來已經有二十年了,與你爹爹曾經有過幾面之緣。你爹爹是個儒雅的人,游歷各國,見多識廣。只可惜了好人不長命,想是為情所傷吧,那么早就走了。可見有時候人太癡情,并不是什么好事。” 提起她爹爹,她便有些黯然,怏怏道:“所遇的人不對,癡情是壞事。但是遇見了對的人,就是世上最美好的事?!彼D下來,望著太后笑了笑,“我比我爹爹幸運,遇見了官家?!?/br> 太后反而斂盡了笑容,“官家是帝王,帝王之愛過于沉重,要兼顧的東西也多。你母親入綏宮,當了太后,一個女人尚且舍不下權勢,何況男子乎?!?/br> 她起先不言語,慢慢抿起唇,臉上有堅定的光。隔了一會兒,低沉但篤實地說:“我信他,只要他以誠待我,我便肝腦涂地回報他?!?/br> “那么你可曾聽說昨日垂拱殿上發(fā)生的事?滿朝文武一致要求官家賜死你,當時他的處境多艱難,你是想象不到的?!碧舐缘趿讼麓浇牵Z氣還算平和,但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