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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來,將陳條往她眼前一遞,沉聲道:“原本在河南躲藏的前太子如今到了南邊兒,各路南軍就地重整,不日便要集結再來。你們這幫漢人,倒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br> “你要出征?” “或有可能,只看四叔還能不能放得下心來用我?!?/br> 他說完,屋內一時只剩沉默,他怕說這些打仗殺人的東西把青青嚇著了,便轉了個話題問:“你往日與前太子相交如何?” 青青低頭,悶聲道:“并不如何,他是太子,政事都處理不完,哪里有空搭理我們這些meimei們?!?/br> 陸震霆捏一捏她的手,朗聲道:“我若有心肝兒這樣水做的meimei,決計是舍不得不理的?!?/br> “怎么?若是你親妹子,也能做出此等禽獸不如的事來?” 陸震霆慌忙道:“那倒不至于,只不過是守著你的帳子,舍不得你出嫁罷了。” 青青卻是不信,小聲說:“我聽聞你們邊兒,母子、兄嫂都可……實在是不成體統(tǒng)……” 正說到這,外頭金達突然起了高聲,“奴才見過王妃娘娘,娘娘今兒怎么這么好的興致,到玉笙院來做客。” “我找你們王爺說話?!?/br> 陸震霆一聽聲音就皺起眉頭,青青要起身,卻讓他按在膝頭動彈不得。等王妃進屋,仍舊是如此親昵的姿勢,讓她渾身不自在。 娜仁托婭權當沒看見,自顧自在陸震霆對面落座,瞧著滿屋珍寶,玩笑道:“是我太久不管家還是怎地?今兒才知道王爺有恁多私藏,這一口氣擺出來,也不怕晃花了眼?!?/br> 陸震霆把茶蓋撂在桌上,發(fā)出一聲突兀的響,不耐道:“你有什么話趕緊說,別東拉西扯的?!?/br> 娜仁托婭把目光從夜明珠上挪開,轉而看著青青說道:“都怪meimei太惹人疼了,自打meimei來了,王爺就不曾出過玉笙院,鬧得其他幾個meimei成日在正房哭訴,我這里實在打發(fā)不了,便來找王爺求個主意?!?/br> 陸震霆道:“爺有什么主意?他們要是想的緊了,自請離府就是。” 娜仁托婭問:“皇上賜的也趕出去?” 陸震霆噎住了,好半晌沒回話。青青卻突然開口道:“凡是都要有章程,有章程才少抱怨。我看不如排日子,每月逢一逢九都必定歇在正房,其余各幾日都由娘娘做主,兩位覺得如何?” 她語調清冷,置身事外,恨不得將陸震霆徹底踢出去。 娜仁托婭認為極好,陸震霆卻不干了,“爺想去哪就去哪兒,輪不到你們來管。往日連先皇都管不著,你又是什么東西,敢來拘束爺?” 他這句也不知罵的是誰,娜仁托婭依舊是油鹽不進,青青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陸震霆被氣得夠嗆,當下拂袖而去,娜仁托婭不肯走,忽然將自己頭上一朵堆紗的宮花簪到青青頭上,打量她許久才說:“我瞧你這模樣,總覺得有個人會喜歡得緊?!?/br> “王妃指的是?”青青抬起眼,眼眸漆黑似兩只深潭,頃刻間便能將人溺斃。 “我懶得說,說了你也不信。”娜仁托婭站起身,也不多留,“我得去排日子了,先打發(fā)了她們再說。至于按不按排好的日子辦,那都看王爺。” 陸震霆一走就是三日,到第四日晚間才帶著滿身脂粉味回來。黑著一張臉,進門也不說話,便大馬金刀地坐在榻上盯著對面優(yōu)哉游哉的青青,越想越覺得氣悶。 但比耐力,陸震霆是比不過她的,到最后還是他先開口。 掏出一只錦盒來,橫到她眼前,“這印就在禮部侍郎錢江煥手上,爺給買回來了?!?/br> 青青適才放下書,將錦盒打開,正是她幼時見過的四只印,“你花了多少銀子?” “五十兩?!?/br> “呵,五十兩?!?/br> “怎么?錢江煥還敢訛本王不成?” “放心,他沒那個膽子。”青青將印都放回原位,對這些東西她本也沒什么興趣,說來她這個人其實寡淡得很,對什么都提不起勁。 她這廂正琢磨事,陸震霆忍不了了,“你怎不問爺前幾日去了哪里,見過什么人?” 青青將眼睛從書本上挪開,瞄著他,“能有什么?無非是斗雞走狗,看戲捧花?!?/br> “爺看你,就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冷心冷肺的,對你多好都沒用。” “好?什么叫好?將我從舊宮擄來是好?還是強要了我是好?” “你!簡直不可理喻?!?/br> 陸震霆一甩袖子,又讓她氣跑了。 青青卻還想著娜仁托婭的話,總覺得意味深長,讓人參不透。 陸震霆這么一消失便又是好幾日不見蹤影,聽香云說他去了另幾位侍妾院里,夜夜春宵的,很是快活。 換別人也就急了,只青青,仍舊氣定神閑地研究一本古琴譜,抽個空還去問候一下盡忠職守的江淮之,就是不問陸震霆如何。 再過五六日,香云急了,原本打算勸她放下身段,哄哄王爺,話還沒出口,陸震霆就闖進來,風風火火的,差點沒把簾子掀沒了。 他就著青青的薄瓷杯猛灌一口茶,歇足了氣才開口,“心肝兒果然冰雪聰明,今兒壽宴,四叔見了那四只印,喜歡的很,這么多兄弟子侄偏就賞了爺。” 青青慢步走過來,不咸不淡地問:“賞你什么了?” 陸震霆一招手,金達捧著個狹長的紫檀木盒子呈上來,陸震霆抬一抬眉毛,“就這個?!?/br> 青青不伸手,只好由金達將盒子啟開,取出卷軸,腳上香云同綠柳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將畫卷徐徐展開。 青青站在畫卷面前久久不語,往日的記憶似海潮般齊齊襲上心頭,難以言喻。 陸震霆從身后抱住她,吻了吻她側臉,低聲道:“,這應當是真跡了。” 青青的神魂都被畫卷走,聽不見看不見,滿心滿眼只有眼前這幅畫。 驀然間陸震霆看著她,疑惑道:“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定要撩到你們所有人都愛上四叔! ☆、第十章 青青第十章 宴上飲酒頗多,散場后陸晟仍有些醉意,便未叫肩輿,打算走一走散一散。 元安一行人自然跟在他身后,等到了岔路口才斗膽來問:“陛下今兒打算歇在何處?” 陸晟略想了想,沉吟道:“去素容宮里看看?!?/br> 素容正是從前的容妃,如今的慧嬪。 今上對后宮的女人似乎興趣缺缺,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翻一次牌子,但得了空,倒常去慧嬪宮中探望。 歷經兩朝圣寵不衰,慧嬪亦是天下獨一份兒。 小太監(jiān)得了指使,立馬跑腿前去景福宮通報。 陸晟仍優(yōu)哉游哉地提燈爺賞畫,等慧嬪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