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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他就要把腳鐙踩折了。瞿嘉低聲罵了一句自己沒用,真衰。他身上還套著黑色厚塑料布的圍裙,戴著手套,圍裙里面是運動服和毛衣。太礙事了,影響他戰(zhàn)斗力,瞿嘉直接摘掉大厚圍裙,再脫運動服,把里面毛衣扒掉了扔一邊去,再套回運動服。大冷天就穿一件空心兒的。“借過兒啊?!庇腥寺愤^,皺眉看他一眼,“哎呀”,貼著胡同的墻壁從他身邊擠過去了。夏藍(lán)從后門出來:“哎,不走了?”“腳蹬子卡了,還是輪子卡住了?”瞿嘉坐在車座上回頭問,“你幫我看看卡哪兒了?”夏藍(lán)跑過來,低頭找:“你就是車輪子陷一個軟坑里了。有個坑,你偏偏要從坑上過?!?/br>瞿嘉:“靠……”“別使勁蹬了!那個腳蹬子就是不結(jié)實,我媽修過一回了你別再給我們蹬壞了。”夏藍(lán)也脫掉她的冬季校服外套,擼開袖子。“你媽修的?”瞿嘉回著頭。“上回我給蹬壞了么……”夏藍(lán)實話實說。“呵?!宾募涡Τ鰜?,唉。然后夏藍(lán)就兩手撐住板車后面,喊了“我推了,你走?。 ?/br>瞿嘉一怔:“你這不行,你沒勁兒,我推?!?/br>“你走啊?快,你往前蹬啊!”夏藍(lán)喊他,這么磨嘰這么多廢話。瞿嘉也沒再說廢話,沒什么憐香惜玉的,他們本就是一路人,從一條土溝里頑強成長起來的白菜秧子,在同一個泥潭里掙扎著出路,不用把夏藍(lán)當(dāng)成女生。他們小店這所謂的垃圾泔水車,也沒那么糟糕骯臟,畢竟就是賣早餐小吃的店,垃圾就是面粉油糖的下腳料以及客人吃剩在桌上的東西。但是傾倒到垃圾桶里放一段,氣味不可能清新好聞。瞿嘉身后就是一股子男生踢完球扒了球鞋爆出的臭汗腳和臭鞋味道。夏藍(lán)把長發(fā)扎在腦后,皺著鼻子努力在屏息憋氣,而瞿嘉已經(jīng)站起來了,雙腳站在腳蹬子上身體前傾,發(fā)力,走你。三輪板車也順著他倆的力道往前一躍!車轱轆越過坡坎,泔水桶活蹦亂跳地一顛,“啪”甩出來不知是早上的糖油餅還是“蛤蟆吐蜜”的剩飯,可千萬別是昨晚兒的麻辣燙啊,潑在夏藍(lán)來不及抬頭躲避的臉上……夏藍(lán)吭了一聲,抓起自己校服上衣擦。臉上,頭發(fā)上,胸前。夏藍(lán)緊閉著嘴唇,怕濺嘴里。瞿嘉一回頭已經(jīng)瞅見了,看著夏藍(lán)擦,冷著臉下車了:“你騎吧,我在后面推。”“腳蹬子又要廢在我腳下了,”夏藍(lán)說,“我不會騎,這三輪車還沒有兩輪車好騎呢?!?/br>“你騎!你上去!”瞿嘉再次擼開袖子,提了一下永遠(yuǎn)半吊腰上的長褲,把夏藍(lán)吼得坐上車座。兩人今天要跟這輛泔水車拼了,拼了。眼瞅著夏藍(lán)駕駛著那輛三輪車直撞胡同拐彎處最厚一堵墻而瞿嘉狂喊“歪了臥槽你忒么騎歪了要灑”“車要翻”,周遙是那時候扔下自行車,從遠(yuǎn)處跑過去,一把撈住就要側(cè)翻的板車一側(cè)擋板。這輛板車是改裝過的“專業(yè)運送泔水一百年”的簡易運輸工具,后面并非一馬平川,左側(cè)右側(cè)和后方都鑲了鋁合金擋板,一看就是車間工人的家庭作坊出品。即便這樣,也要翻車了灑了。“啊——”夏藍(lán)喊了一嗓子,奮力試圖把車正過來,確實力不從心,車轉(zhuǎn)彎時歪倒的慣性幾乎甩她出去。“這邊太沉,太沉,我撐著了!”周遙皺眉喊。“我撐,”瞿嘉說,“你起開?!?/br>“別跟我搶,”周瑤說,“把上面的桶移過去,往你那邊,都掀到這邊了我這太沉了?!?/br>瞿嘉扒住幾個最沉的桶,往回拽,周遙吃力地扳住下沉側(cè)翻的擋板,夏藍(lán)拼命地正車……仨人合力把車抬回來了。大冷天的,瘋狂地喘氣,每個人都后心冒汗,口里不斷呼出的白氣掩蓋了臉上的笑情緒。“我也不會騎三輪兒?!敝苓b一拍瞿嘉的后腰,輕聲安慰一句,“瞿嘉你騎車,我?guī)湍阃疲瑳]問題。”周遙那天就直接把夏藍(lán)支回店里,說,這活兒是我們男生干的,女生別干這個,你去廚房做燒餅去吧。夏藍(lán)站在臺階上頻頻回頭:“周遙你就沒推過這車,你會嗎?我都吃過一遍垃圾臭水了,你就別再吃了?!?/br>周遙也把外套一甩,直接扔上胡同墻頭,對女生一揮手:你走吧,我能做。瞿嘉沒有說話,一聲不吭重新坐回車座,一路把泔水車騎去了二里地以外的傾倒處理廠。周遙就在后面埋頭推車。他有勁兒,推車并不費力,臥槽,但這就不是有勁兒沒勁兒的問題……他屏息屏得讓自己快要窒息了,隨時一個后滾翻就能滾出二里地之外。瞿嘉不斷地回頭看他。中途瞿嘉停下車,從兜里掏出一只半透明塑料袋。周遙憋著氣說:“一氣兒快走,你別停下??!”瞿嘉就在塑料袋上掏了兩個小孔,給周遙套到腦袋上了,然后笑了:“那倆眼兒是‘眼睛’,能看見吧?”“什么都看不見了?!敝苓b哭笑不得,“我不戴我不戴!”“護臉,你臉重要?!宾募握f,“你又不需要看路,跟著我往前走?!?/br>回來的路上,垃圾桶清空,這車就輕松好騎多了,氣氛一下子就小清新了。周遙從處理廠旁邊撿了一塊油布,鋪在板車后面,自己坐上去:“嘉嘉你拉著我走。”“你真不嫌臟?”瞿嘉回頭看他,“拉泔水的,我再拉你???”“我身上已經(jīng)臟了,我就這樣兒了?!敝苓b擼開袖子,在胳膊肘內(nèi)側(cè)找到一塊干凈皮膚,擦過自己的腮幫子、腦門和嘴。瞿嘉蹬著三輪,迎著夕照一片余暉,走著,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突然亮開好嗓子。“meimei你坐船頭哦哦——哥哥我岸上走——”臥槽!臥槽??!周遙坐在板車后面狂笑,大歌星你快閉上嘴,不要發(fā)瘋。“情哥哥,您給我換一首歌……”周遙撒個嬌,回手一掌拍瞿嘉的后背,很想按一個暫?;蛘呖爝M鍵,跳過這一首。瞿嘉昂首挺胸地蹬車,臉上是帶一絲笑的,笑得有點兒浪,笑得豪放不羈,繼續(xù)下一句。“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嗓音穿透寒風(fēng),刺破了傍晚灰藍(lán)色的夜色。聲音在大街上飄出很遠(yuǎn),好多人回頭看這倆神經(jīng)病。以前絕對不會唱這大俗歌,今天終于撕下最后一層廉價的矜持和驕傲,就有一種滾在泥潭里的酣暢淋漓感。這歌真他媽俗,俗得痛快。瞿嘉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打量周遙全身上下。除了臉依舊很帥很英俊,周遙還有哪是能看的?周遙不愛穿校服,家里衣服多么,時髦衣服花樣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