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三章 天羅地網(wǎng)
江南,滬州城,江南六大勢力之一,吹雪堂總堂所在地。 吹雪堂總堂旁的一間酒樓里,一名白衣勝雪的女子正獨自坐在二樓靠窗的角落里用餐。 她吃得很簡單,兩碟青菜,一碗白飯,一壺清茶。 吃飯的動作溫文爾雅但速度很快,飯菜都收拾得很仔細,沒有一粒米、一根菜灑在桌子上,一看便知是過慣了長期的艱苦生活。 這時,臨街的窗外突然傳來一聲馬嘶,接著便是轟隆的馬蹄聲和許多人同時奔跑的腳步聲。 白衣女子向窗外望去,只見一名戴著白色斗笠,邊緣有白色絲綢垂下,遮住了臉龐,身穿雪白勁裝,騎著一匹雪白駿馬的女子,正帶著一群貌似飄逸出塵的男子從吹雪堂總堂里沖出來。 那女子身后跟著一十二騎,個個都是身著白色勁裝,背上背著一柄大刀,刀柄上纏著紅色綢布。 在十二騎之后,是三十人的一個小方陣,也都是由穿著白衣的年輕男子組成,每個人都扛著長槍,腰插短匕。 這一隊人馬匆匆忙忙,就像要上戰(zhàn)場打仗一般,飛快地從大街上沖過,過往群眾紛紛走避。 那三十個白衣男子雖是步行,但奔跑的速度非??欤[隱能跟上駿馬的速度,一看便知身負上乘輕功。 酒樓上的白衣女子見這隊人馬沖過,冰冷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時,白衣女子對面的桌上,兩個帶刀的年輕人竅竅私語起來,兩聲說話的聲音雖小,卻一絲不落地傳入了白衣女子耳中。 “喂,你聽說了嗎?這次江湖上出大亂子了!” “什幺大亂子?朝廷提高賦稅,導(dǎo)致各武林門派起兵造反了?” “別開玩笑了,哪個武林門派敢起兵造反?告訴你哦,事實上,是江湖上出了一個人神共憤的大魔頭,眼下江南江北的白道同盟正準(zhǔn)備召開武林大會,聲討那個大魔頭呢!” “武林大會?聲討魔頭?不會吧?歷界武林大會,不就是江湖上有聲望的門派掌門、高手游俠舉辦的座談會嗎?每個門派出點錢布置會場,買點好吃的,大家在一起聚一聚,劃分一下勢力范圍,吃幾頓飯,喝點小酒增進一下感情,加強彼此之間的合作交流,以期大家共同發(fā)財……還從沒聽說過武林大會是用來聲討魔頭的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一次的武林大會可不一樣了!告訴你,這次大會是由江湖衙門總理事獨孤鴻漸發(fā)起的,號召所有的武林白道參加。會議舉辦地點是在江北燕省,鐵血嘯天堡附近的‘天平山莊’,天平山莊是避暑勝地,風(fēng)景秀麗,又出產(chǎn)各種美味水果,名貴山珍,是舉辦武林大會的最佳地點。據(jù)說,這次大會的支出全由分雨樓一派承擔(dān),所有與會幫派還有精美禮品發(fā)送,會議最后還會抽出十名幸運嘉賓,獲得特別禮品……” “打住,打住!照你這幺說,這次的武林大會與以往的有什幺區(qū)別?還不是一群人看看風(fēng)景,吃吃飯喝喝酒,順便搞搞女人,再象征性地比兩場武,這完全沒有特別之處嘛!” “哎你別凈扯一邊兒去呀!我告訴你,這次大會的主要內(nèi)容就是聲討大魔頭,而且據(jù)說這次大會的高潮內(nèi)容就是當(dāng)眾處決那大魔頭,行千刀萬剮之刑!” “哦,吃飯的時候殺人,用血rou來刺激食欲,這個法子倒不錯的。那幺那個大魔頭是誰?他犯了什幺十惡不赦的罪要挨千刀萬剮?” “聽說過逍遙山莊沒有?知道逍遙山莊的三少爺秦仁嗎?實話告訴你!逍遙山莊一門英雄,現(xiàn)在卻出了個大魔頭,就是那三少爺秦仁!秦仁其人,下流無恥,貪花好色,毫無氣節(jié)。出道至今不過一個月,卻已經(jīng)強jian、迷jian了十多名良家少女,其中包括:武林群芳譜朵花,白蓮素衣憐舟羅兒、群芳譜第三朵花,傲雪寒梅秋若梅、毒手紫荊秦霓兒、峨美派掌門蔑覺師太、少凌派掌門如去方丈、傾城派掌門孫子美七歲的孫女孫佳佳……等等等等……” “呃,他連如去方丈都強jian了?他連男人都搞?” “嗨,要不怎幺說秦仁畜牲不如呢?告訴你,他是男女通殺,下至七歲男童女童,上至七十歲老頭老太,只要是他看上眼了的,一個都不放過。若是光搞搞男人女人也就罷了,最令人發(fā)指的是,他竟然為了搞上當(dāng)朝太子太傅華安華大人的大女兒華玲瓏,把他的親兄長,狂雷刀神秦雷一記遮天手打成了活死人!” “???不會吧?狂雷刀神給他弟弟打成活死人了?太好了!天下太平了啊,這下老子可以盡情搶劫了……” “現(xiàn)在江南江北兩大白道武林全體出動,集合所有幫派的力量追緝秦仁,要將秦仁活抓后帶到武林大會,當(dāng)眾審判他,然后在武林大會結(jié)束時再活剮了他以謝天下人。所以剛才吹雪堂葉堂主才帶了堂中精銳盡數(shù)出發(fā),她是去參加武林大會的,說不得還要參與追捕秦仁?!?/br> “可惜??!那秦仁,當(dāng)真是色狼中的英雄,流氓中的元帥。只可惜他不該一次得罪這幺多勢力的……” 兩個帶刀的年輕人正長吁短嘆間,忽覺劍光一閃,還沒來得反應(yīng),一柄寒光四射,劍身隱有光暈流動的長劍已經(jīng)架上了他們的脖子。 不錯,的確是一柄劍架了兩個人的脖子。這兩個人是面對面坐著的,那把劍剛好擱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劍尖則點上了另一個人的咽喉。 兩個年輕人頓時冷汗直流。他們也是跑江湖的漢子,手底下也都有些功夫,可是現(xiàn)在被人用劍架住了脖子,兩個人竟然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yīng),甚至連劍是什幺時候架上來,而那拿劍的白衣女子又是何時過來的都不知道。 “女劍饒命呀!”那咽喉被劍尖抵著的年輕人可以看到拿劍的白衣女子,而那背對著白衣女子的年輕人則什幺都看不到,又不敢扭頭,只得汗流浹背地說:“女俠饒命!小人上有一百零八歲老母,下有一百零八天嬰兒,都等著小人去養(yǎng)活!女俠你殺我一個,就等于是殺了我一家三口呀!” “少廢話!”白衣女子冷冷地道:“說,關(guān)于武林大會和秦仁的消息是從哪兒聽來的?” 那正對著白衣女子的年輕人顫聲道:“好教女俠得知,這消息早在兩天前就已經(jīng)傳遍了江南,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至于是誰最先說起的,小人也不知道……啊,我知道了!”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知道了還不說!” “女俠,我知道了!你也是那秦仁的受害者之一!你難道也要找那秦仁報仇?女俠,小人和小人的兄弟雖然沒什幺能耐,可是刀子都還有的,砍人也有兩下子,只要女俠一聲令下,小人和小人的兄弟定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女俠讓小人砍秦仁小人絕不敢砍秦風(fēng),還望女俠看在小人一片癡心,啊不,忠心的份上,饒小人一命呀!” 那背對著白衣女子的年輕人也叫喚道:“小人也是一般的心思,求女俠饒命呀!” 白衣女子聽得二人胡言亂語,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張帶雪含霜的玉顏變得更冰更冷,“殺你們兩個,只會污了我的寶劍!” 兩個年輕人大喜,連聲道:“謝女俠饒命……”話沒說完,兩個人便同時一頭栽倒在桌子上,腦袋里面流出的血很快就染滿了整張桌子。 兩個人幾乎在同時被兩根竹筷釘死!其中一人后腦勺被釘穿,另一個則是眉心被釘穿! 白衣女子冷冷道:“用竹筷就不會污我的寶劍了!” 說完了這句話,玉顏之上竟然出現(xiàn)一絲憂色:“阿仁那傻子,怎地惹出這天大的麻煩?”幽幽地嘆息一聲,直接從二樓跳到街上,將那兩個年輕人拴在酒樓旗桿上的馬牽了一匹,打馬飛快地朝滬州城外趕去。 ※ ※ ※ ※ 江北,燕省,祁連鎮(zhèn),距鐵血嘯天堡二十里。 鎮(zhèn)子中央小廣場的一個面攤上,兩個千嬌百媚的少女正呼拉拉地吃著面條。 這兩個女子,其中一個一身白裙,另一個穿著翠綠衫兒,淡黃下裙。 兩個女子氣質(zhì)迥異,卻都是一般的美麗。那穿白裙的,吃起面來斯斯文文,小口小口地咀嚼。而那穿翠綠衫兒的,面條都是大口大口地呼拉,好像沒嚼就直接咽下去了。那被辣油辣得紅紅的櫻唇輕輕撅著,別有一番令人心動的魅力。 有了這兩個少女在此吃面,面攤的生意簡直好到火爆,小小的面攤擠滿了吃面的人,桌子坐不下了,有的就捧了面碗,蹲在路邊呼拉拉地吃著。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是做著同一個動作——一邊呆滯地扒拉著面條,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兩個少女。 當(dāng)然,也有的男人為了顯示與眾不同和見聞廣博,故作豪邁地高談闊論,這談最新222。0㎡論的內(nèi)容自然是與江湖事有關(guān)。 其中一個有著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裝作不經(jīng)意地樣子,小小地瞟了兩位少女一眼,粗著嗓子一拍桌子,濺起一灘面湯,大聲道:“你們知道嗎?江湖出大亂子了!如今這江湖之上出現(xiàn)了一個下流無恥、殺人如麻的絕世大yin魔,據(jù)說他已經(jīng)敗壞了七十九個黃花大閨女的貞節(jié),攻占了三十八個男人的后庭……” 有人問了:“不會吧?那yin魔是誰???怎幺連男人都不放過?” 那絡(luò)腮胡子大聲道:“還能有誰?便是那該挨千刀的秦仁!逍遙山莊的三少爺秦仁!現(xiàn)在江湖衙門總理事已經(jīng)宣布召開武林大會,此次武林大會將有全新流程和全新內(nèi)容,目的就是聲討和公審、公判這大yin魔秦仁!到時候,受害人白蓮素衣憐舟羅兒、毒手紫荊秦霓兒、傲雪寒梅秋若梅、少凌掌門如去方丈、峨美掌門蔑覺師太等人都會親自出場當(dāng)眾揭發(fā)秦仁的丑惡罪行!” “卟哧”一聲,那綠衫少女口中的面條和著面條全都噴了出來,險些噴了坐在她對面的白裙少女滿臉。 “你們還別不信,這事兒有很多目擊證人。秦仁強jian憐舟羅兒、秦霓兒等人的場面都有人在旁目擊……” “胡扯!”那綠衫少女一聲嬌叱,抹掉嘴上殘余的面條和面湯,猛地一揮手,素手上那涂成紫色的指甲上蕩起一陣香風(fēng)…… 一刻鐘后,面攤周圍躺了一地臉上罩著一層青氣的尸體。而那綠衫少女和白裙少女已經(jīng)騎著馬到了祈連鎮(zhèn)外。 “這是誰造的謠言?要是讓我查出來,我誅他九族!”綠衫少女恨恨地道。 “急有什幺用?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找到秦仁。那小子真沒用,這幺久都沒趕到鐵血嘯天盟,虧我們等了他這幺多天……”白裙女子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抽了胯下馬兒一鞭。 “表姐,秦仁這幺久不來,該不會是已經(jīng)給那些所謂的武林白道給抓住了吧?” “有可能!不行,不能讓秦仁落到他們手中,否則咱們的名聲……就全給污了!” “對,就算親手殺了秦仁,也絕不能讓他落到那群特別喜歡窺人隱私的所謂白道大俠手中!駕!” 兩騎駿馬絕塵而去,方向與鐵血嘯天堡相反,直指南方! ※ ※ ※ ※ 逍遙山莊,密室內(nèi),秦逍遙鐵青著臉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秦雷。 鐵靈兒坐在床頭,手撫著愛子粗獷的臉龐,臉色蒼白,眼淚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秦風(fēng)靜立在秦逍遙身旁,嘴角掛著一抹奇異的,譏誚的微笑——星河劍圣動了殺機時的招牌微笑! 華玲瓏木偶一般站在密室墻角,遠遠地看著秦雷,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 秦逍遙看了看秦雷,又看了看華玲瓏,沉聲道:“華姑娘,我家雷兒究竟是怎樣受傷的,還請你從實道來。” 華玲瓏緩緩開口,將那日那個飄渺邪異的聲音告訴她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秦逍遙越聽眉頭鎖得越緊,目光緊鎖著華玲瓏的眼睛,就像要透過她的雙眼,看進她的心里。 面對秦逍遙審視的目光,華玲瓏一臉坦然,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哀傷和自責(zé)。 待華玲瓏講完了,秦逍遙沉吟片刻,道:“華姑娘,事情的經(jīng)過是你親眼目睹的嗎?” 華玲瓏道:“是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親眼目睹?!?/br> 秦逍遙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華姑娘,你也很累了,幾天都沒合眼地照顧我家雷兒,多謝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雷兒現(xiàn)在,就交給我們照顧了?!?/br> 華玲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幺,這時秦風(fēng)冰冷的目光向她掃了過來,華玲瓏全身一個激靈,垂下頭去,默默走出了密室。自有下人帶著她去休息。 華玲瓏走后,秦逍遙問秦風(fēng):“風(fēng)兒,這件事你怎幺看?” 秦風(fēng)道:“她沒有說謊?!?/br> 秦逍遙點了點頭,說:“她的確沒有說謊。沒人能在我的注視下說謊。雷兒的傷也的確很像是遮天手打出來的,嗯……確切地說,是我還沒有你們?nèi)值軙r,打出來的遮天手?!?/br> 秦風(fēng)心念一動,道:“爹,你的意思是?” 秦逍遙冷笑:“我少年時的遮天手,只有陰陽二氣。陰氣陰柔狠辣,陽氣陽剛霸道,中掌者在陰陽二氣激蕩之下,無不粉身碎骨。為父每次全力出手,中掌者必死,掌上必染滿鮮血,所以為父少年時的外號叫做血手修羅!但是,為父自建了這逍遙山莊后,極少行走江湖,每日潛心鉆研武學(xué),將自身所會武功融會貫通之后,遮天手也被為父改良。教給阿仁的遮天手,乃是有火勁、冰勁、雷勁、風(fēng)勁、剛勁、柔勁、凝勁七氣。一掌打出七種不同的勁道,相信全天下也只有我和阿仁能做到。這一點,除了我和阿仁,連你和阿雷都不知道?!?/br> 秦風(fēng)好劍,秦雷好刀,兩兄弟除了刀劍別的武功什幺都懶得學(xué)。所以盡管遮天手是天下三絕掌之一,但是秦逍遙也沒將其傳授給秦風(fēng)、秦雷。反倒是不愛習(xí)武的三少,得到了遮天手真?zhèn)鳌?/br> 秦風(fēng)得知真相后眼睛一亮,道:“老爹,你是說老二中的掌,只有陰陽二氣?” 秦逍遙點了點頭,冷笑道:“盡管阿雷的傷模擬我曾經(jīng)地遮天手模擬得近乎完美,要是在二十三年前,為父也無法看出其中真?zhèn)?,但是現(xiàn)在……哼,他們想構(gòu)陷阿仁,手段也太過時了一點!” 秦風(fēng)道:“但爹你也認為華玲瓏沒有說謊……” “她是沒有說謊?!鼻劐羞b道:“只不過是別人在教她說謊。而教她說謊那人,手段實在高明,竟令她認為自己說的全是真的,所以才那樣坦然和理直氣壯。告訴我,阿風(fēng),你相信阿仁會打傷阿雷嗎?” 秦風(fēng)搖了搖頭:“阿仁絕對不會傷了阿雷?!?/br> 秦逍遙點頭微笑:“為父也相信自己的兒子。哼,為父知道,很多年來,為父已經(jīng)沒怎幺行走江湖,江湖中人差不多已經(jīng)忘了為父少年時的綽號了!血手修羅的雙手,也已經(jīng)二十幾年沒沾過血了!有些不知死活的蠢材就想在江湖中翻云覆雨,忘了誰才是真正只手遮天的人了!” 凜凜霸氣從秦逍遙身上發(fā)出,秦風(fēng)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那從來都異常和藹,還有點妻管嚴的老爹,現(xiàn)在竟變得如高山一般令人仰止,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那凜冽的霸氣,與草原上傲視眾生的獅王別無二致,老爹現(xiàn)在仿佛變成了一頭正準(zhǔn)備擇人而噬的猛獅……不,猛獅不足以形容老爺子現(xiàn)在的氣勢,應(yīng)該說,是那雙手沾滿血腥,視眾生如螻蟻一般的神魔!老爺子一發(fā)威,果然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正為愛兒重傷流淚的鐵靈兒自然也感應(yīng)到了秦逍遙突變的氣息,她驚訝地看了秦逍遙一眼,蛾眉倒豎,切齒道:“逍遙,你在干什幺?雷兒傷成這樣,你還有閑心思在這里耍帥!是不是要我擰你的耳朵,你才肯來看阿雷一眼?” 被鐵靈兒這一說,秦逍遙身上“血手修羅”的霸氣和殺氣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又變成了那個妻管嚴的好好先生,臉上掛著諂笑,走到床前,低聲道:“靈兒你別生氣,我這不是過來了嗎?我告訴你哦,阿雷的傷其實……” 秦風(fēng)苦笑搖頭,自己這老爹,果然什幺時候都是“妻管嚴”哪! 秦風(fēng)走出了密室,對侍立在密室外,逍遙山莊最強的三個下屬——三大殺神說:“我爹有令,逍遙山莊對這次武林大會不發(fā)表任何意見,對追緝擒拿秦仁既不阻止,也不支持,總之一切由得他們鬧去。等武林大會召開之時,逍遙山莊自然會派代表出席!” ※ ※ ※ ※ 江湖上翻天了。 武林大會的消息一傳遍江湖,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拭目以待,等著看這次盛況空前的大會將如何召開。 最令人期待的是,武林大會這次居然要對付起魔頭來了,要知道,在以往,武林大會就是公款吃喝、公費旅游的代名詞。 但是現(xiàn)在,武林大會要辦正事了,這是不是預(yù)示著整個大秦帝國的武林,要出現(xiàn)一番巨大的動蕩了呢? 江南武林六大勢力,抱花堂已滅,其弟子作鳥獸散,有的并入了其他勢力門下,有的則做起了游俠,還有的則歸于田間,做起了最自在的農(nóng)民。 而吹雪堂、風(fēng)月堂、分雨樓、紅花樓,這四大勢力,統(tǒng)統(tǒng)派出了人手參加武林大會,而且基本上是掌門親自出動,帶上了門下最精銳的弟子。 江北的七大勢力中,吹雪亭、護花亭、照月亭、拜月教、憐花教、一刀同盟會這六大勢力對武林大會的反響同樣熱烈,紛紛表示支持和贊助,并且由掌門帶隊參加大會。 而領(lǐng)袖江南江北白道的逍遙山莊、鐵血嘯天堡卻沒有就武林大會發(fā)表任何看法,但明確表示會派人參加大會。 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士對此非常期待,他們想看看,逍遙山莊和鐵血嘯天堡的人,將如何面對廣大武林同道,如何面對那與他們有著不可斷絕的關(guān)系的絕世大yin魔秦仁。 有人甚至猜想,逍遙山莊出了秦仁這幺一個超級敗類,把逍遙山莊從江南白道盟主的位置上拉下來就有了希望。連帶的,與逍遙山莊有姻親關(guān)系的鐵血嘯天堡也極有可能被拉下馬來。 對逍遙秦家落馬抱有最大期待的,當(dāng)然桃塢憐舟家。憐舟家想取代逍遙秦家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奈何秦家勢力太大,高手太多,憐舟家自己的幾個兒子又不爭氣,反要靠一個女兒來撐門面,這令憐舟家非常憋氣。 如今秦家出了個大敗類,憐舟家當(dāng)然歡呼雀躍,雖然江湖謠言里邊,憐舟羅兒也受到了秦仁的戕害,但是憐舟家家主反而認為這對憐舟家更加有利。 “女兒嘛,她再厲害最終也是要嫁人的,是賠錢的貨。出嫁從夫,等她嫁人了,她對咱憐舟家也就沒多大用處了,反而要賠上一大筆嫁妝。這次,羅兒被秦仁所害,反倒是為我憐舟家做出了大大的貢獻嘛。在武林大會上,我們憐舟家以受害人的身份出場,指責(zé)聲討秦仁的同時,可以用‘子不教、父之過’的借口順便聲討一下逍遙山莊嘛!秦逍遙那老不死的教出這幺個敗類兒子,他總是有錯的吧?他有了這幺大的過錯,以后還好意思領(lǐng)袖江南武林嗎?嘿嘿,羅兒這次終于還是做了點好事的嘛!” 這是憐舟家主憐舟鋒華的原話。 而鐵血嘯天堡的對頭,表面上對鐵血嘯天堡畢恭畢敬的一刀同盟會,現(xiàn)在也摩拳擦掌,想趁此機會以連坐之罪拉鐵血嘯天堡下馬,自己取而代之。為此他們還特地泡制出了幾個受害者來。 江湖謠言是最可怕的,所謂三人成虎,圣人也可以被謠人傳成賤人。 本來就是賤人的三少這下子更加增添了一層神秘的光環(huán),在謠言之下,三少被傳成最yin邪的魔頭。 有人甚至編了一首童謠來歌頌三少: 倒是什幺樣的倒?三步迷魂倒~~(一種烈性春藥。) 賤是什幺樣的賤?三少爺?shù)馁v~~ 招是什幺樣的招?采陰補陽招~~ 人是什幺樣的人?禽獸不如的人~~~ 情是什幺樣的情?jianyin男女的情~~~~(情,與秦諧音。) 傳說中,他有著絕對的yin賤和可怕的身手。他修煉的是上古魔功,菩薩搖頭怕怕鬼哭神嚎顛亂陰陽采補大法,任何男人女人只要是被他看上眼的,無不被他強jian或是迷jian最后采補。補采補之人無不形銷骨立武功全失,有的甚至?xí)兂砂装V。 受害人已經(jīng)增加到二百一十三人,其中,女子一百一十三人,男子一百人。 被先jian后殺并殘忍地戮尸者就占了四十九人。 秦仁已經(jīng)成了人神共憤的魔頭。 而對于自己的名聲被傳得如此之差的三少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他坐在喬偉趕的馬車里,馬車行走在一條偏僻的山間小道中。三少爺深情地凝視著對面的甄洛,深情地唱著一首很動人的歌:“那一年,你對我說,騎……湘的味道很美~~~” ※ ※ ※ ※ 怒江北邊的山水雖然不如江南的細致溫柔,卻別有一番悲涼的慷慨。 行走在山間小路中的馬車搖搖晃晃地前進著,喬偉揮舞著馬鞭,唱著一首不知名的,大意是男男女女摸來摸去的山歌。 馬鞭在頭頂上炸出一聲又一聲的輕響,馬兒慢吞吞地走著,已經(jīng)對響鞭的恐嚇熟視無睹了。 兩邊壁立的山崖上盛開著春季的野花,路旁的溪水潺潺地流著,不時跳起一尾小魚。 空氣中彌漫著花香,熏人的花香令人昏然欲睡,內(nèi)里卻yuhuo亢奮。 這是一個發(fā)情的季節(jié)。天地發(fā)情,草木發(fā)春,野獸叫春,人則思春。 喬偉懷著極其齷齪的心思,意yin著車廂里邊的三少和甄洛在做些什幺事情,摟摟抱抱是不可避免的了,又親又啃當(dāng)然不算稀奇,摸摸抓抓是男兒本能,提槍躍馬是英雄本色。 “秦哥哥,輕點……” “嗯,我會的,這個力道好嗎?” “嗯哼……好,就這樣,不要?!?/br> 車廂里的對話恰到好處地給了喬偉想象的余地,跟他的主子一樣下流的車夫小心肝兒卟嗵卟嗵地跳著,心里勾勒著種種羞于啟齒的畫面。 想到三少與那貌美如仙,明明一身媚骨卻偏偏清純可人,還帶著淡淡的稚氣,令所有男人都想征服都想保護的甄洛,在車廂里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兩具雪白的rou體擺出各種姿勢互相取悅,想象力很豐富的偉哥不知不覺像服了偉哥一般生機昂然,哈喇子春水般潺潺流下。 而在車廂里,正溫柔地為甄洛做著腳底按摩的三少全然沒有想到,偉大的偉哥已經(jīng)把這件本來很正經(jīng)的事情意yin地yin穢不堪了。 小美人腿上的傷勢漸漸好了,但是血管斷了幾天,肌血有些不活絡(luò),需要按摩一下來刺激恢復(fù)速度。 三少爺把玩著甄洛小巧的玉足,那晶瑩剔透、粉雕玉琢一般的小腳乖巧地躺在他的大手里,任他揉捏。每根腳趾的長短粗細都恰到好處,腳底沒有半點繭子,顯然很少走路,又或者是穿的鞋子太好。潤滑的皮膚給人的觸感就像最好的絲綢一般,稍帶著溫?zé)?,讓人心旌亂晃。 幽幽的處女體香陣陣撲鼻,三少長這幺大還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玉足。揉捏著甄洛的玉足,三少心神蕩漾,悄悄運起yuhuo焚身真氣,真氣透過正按摩著xue道的手指輸入了甄洛經(jīng)脈內(nèi)。 小美人享受著三少的按摩,身子綿軟無力地靠在車廂板上,臉色微紅,鼻中發(fā)出陣陣輕哼。 腳底按摩最是舒適不過,三少的手法又特別到位,加上真氣的刺激,小美人只覺全身如同泡在溫泉中一般,溫泉中還有許多熱乎乎的氣泡,正咕嘟咕嘟地沖著她小腳上的xue道沖去,然后貼著腿上皮膚慢慢爬到頸子處,再啪地一聲輕輕炸開。 這種感覺,簡直可用銷魂來形容。 “秦哥哥,感覺……感覺好奇怪哦……”這幾日的相處,甄洛和秦仁已經(jīng)相當(dāng)熟絡(luò)了。在秦仁的堅持下,甄洛現(xiàn)在叫秦仁為秦哥哥。 聽著從小美人口中吐出的軟綿綿的呼叫,三少全身的骨頭頓時輕了好幾兩,臉上掛著似溫柔實yin賤的微笑,yuhuo焚身真氣馬力全開,一波又一波,一陣又一陣地輸入甄洛體內(nèi)。 yuhuo焚身真氣本來就可以極大地刺激欲望,加上三少挑逗的手法老練,那真氣便像波濤一般一浪接一浪,時有而時無,沿著甄洛腳底幾個與全身經(jīng)脈臟器都有著極大關(guān)系的xue道沖入全身,在敏感部位不斷地興風(fēng)作浪。 甄洛身體早就軟得跟棉花似的,全身guntang,皮膚變得粉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小巧的身子不安的扭動著,衣服下的兩粒櫻桃已悄悄挺立,下身也已春潮泛濫。 無恥的采花賊見火候到了,兩手順著甄洛修長筆直的腿上爬了上去,如螞蟻一般輕輕地爬著,手指在甄洛兩腿上輕輕敲擊,每一次都或多或少帶著點yuhuo焚身真氣,這一下更令甄洛難以自制,嚶嚀一聲投入三少懷中,兩手緊緊地勾著三少的脖子,小臉兒害羞地埋在三少胸膛上。 三少嘿嘿yin笑,手指頭如同靈蛇一般在甄洛身上游走,繼續(xù)刺激著她身上的敏感部位。一流的調(diào)情手法,超一流的yuhuo焚身真氣,甄洛不多時便僵直著身體,全身緊繃著發(fā)出一聲銷魂的呻吟,緊緊夾著的兩腿間流下粘滑透明的液體。 這未經(jīng)人事的處子,還未與三少交歡,便已在三少的挑逗下初嘗男女歡愛的高潮。 三少抱著甄洛柔若無骨的身子,開始準(zhǔn)備著手脫甄洛的衣服,心里得意地想著:“媽的,老子還真是搞女人的天才。不親手觸碰女人的敏感部分,不脫衣服,完全憑真氣刺激xue道,就能把女人弄出高潮來,這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少爺我一個人了吧?嗯,現(xiàn)在前戲已經(jīng)完成,三少我該開始提槍躍馬,繼續(xù)我洞房不敗的神話了!” 三少輕輕褪下了甄洛的羅裳,把她剝得只身貼身的抹胸和褻褲,正準(zhǔn)備繼續(xù)工作,把偉哥的意yin變成現(xiàn)實的時候,忽聽偉哥在外面喊了一嗓子:“cao你媽的!誰他媽這幺沒道德,把大石頭搬到路中間攔著???” 馬車停了下來,接著是喬偉小聲的詛咒聲不斷傳來。 被偉哥攪了興致的三少心頭火起,險些暴起罵人,不過還是忍住了。馬車停了,自有喬偉下去解決路上的障礙,三少爺還是繼續(xù)品嘗這朵已經(jīng)沾染上鮮美露水的名花吧! 捧著甄洛通紅的小臉,看著她眼波迷蒙,媚態(tài)橫生的明眸,三少爺鼻子抵上她小巧的瓊鼻,嘴唇吻上她甜軟的櫻唇,舌頭探進唇內(nèi),撬開牙關(guān),捉著了她的丁香小舌。 溫柔地纏綿,拼命地吮吸,只吸得小美人死命地抱著她,兩條長腿不由自主盤到三少腰間,那小蠻腰不住的扭動,春潮更加泛濫的下身拼命地與三少那早已挺立起來的下身隔著衣物摩擦個不停。 用鼻子輕哼出來的呻吟塞滿了車廂,yin糜的春潮味道在車廂里翻滾,采花賊并不急色,面對這罕見的俏人兒,三少爺要好好品嘗。 就在這時,便聽那喬偉又叫了一嗓子:“干你娘咧!媽的,這荒山野嶺的,咋一下子蹦出這幺多大老爺們兒?敢情全都是來看我家少爺?shù)拇采瞎Ψ虻模坎粚ρ?,怎幺都挎刀拿劍氣勢洶洶的?啊,土匪!山賊!不好了三少爺,咱碰上剪徑的毛賊了!” 三少爺艱難地把舌頭從甄洛口中掙扎出來,小美人食髓知味,變被動為主動,已經(jīng)在奮勇迎戰(zhàn)了。 啃了小美人嘴唇一口,三少沖著車外叫道:“幾個毛賊而已,偉哥,你搞定他們!” 喬偉帶著哭腔的嗓音遠遠地傳了過來:“三少爺,我已經(jīng)被他們搞定了,你快來救我呀!” 三少心中一驚,喬偉被搞定了?雖然只是個車夫,可是喬偉生得孔武有力,馬鞭也玩得很有一手,普通毛賊想抓著喬偉也得費一番手腳的,怎地這幺快就被搞定了?還沒發(fā)出什幺異樣的聲響? 連番被打斷好事的三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憤怒地不可自拔。 抓起甄洛的衣服給她披在身上,三少爺柔聲安慰道:“你先等一會兒,等少爺我搞定了毛賊,再來好好疼愛你~~” 在甄洛的唇上吻了一下,三少舉步朝車廂外走去。甄洛紅著臉拉了拉三少的衣角,小聲道:“好哥哥,你快點回來,小妹等著你……” 三少嘿嘿yin笑,點了點頭低頭出了車廂,卻沒看到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瞬,甄洛眼中閃過一抹異彩。 三少出了車廂,站在車轅上就是一聲大吼:“呔,哪來的毛賊,竟敢抓我秦仁的下人!還不趕緊的把人給少爺我放了,否則少爺我燒了你們的山寨!” 一嗓子吼完三少才慢條斯理地看了看周圍,這一看頓時讓三少大吃一驚。 馬車停在小路上,左邊的山坡,右邊的溪旁,前后的小路,都站滿了服色各異,殺氣騰騰的男男女女,便是那壁立陡峭的山崖頂上,也站了許多上了年紀的人,耍帥一般迎風(fēng)而立,衣帶飄飄地朝下俯瞰著。 而喬偉,則被五花大綁地押在前面的一群白衣人中,兩把雪亮的鋼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一見這形勢,三少頓時明白過來——喲,敢情本少爺被不知死活的家伙們包圍了! “一、二、三、四……”三少默數(shù)了一遍,包圍他的人數(shù)高達八十七人,其中有十三個女人,七十四個男人。 所有的包圍者都是滿臉精悍之色,特別是那幾個站在山崖頂上,上了年紀的老人,神光內(nèi)斂,含而不露,一看就知道不簡單。 尤其是這些包圍者占據(jù)了有利地形,將他團團圍住,如果用暗器招呼的話,三少可謂陷進天羅地網(wǎng)之中。 更讓三少不爽的是,喬偉這家伙落入了敵手,看樣子對方是想將喬偉作為人質(zhì)來威脅他。 三少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鉆進了馬車里。 他這一手頓時讓包圍者們?nèi)缯啥蜕忻恢^腦,“這小yin魔唱的是哪一出???怎幺著都該問問咱們的來歷呀!”山頂上一個長著三縷長須,仙風(fēng)道骨模樣的老者對他旁邊的人說。 旁邊一個提著一根禪杖,長得肥頭大耳的和尚摸了摸油光光的頭頂,說:“難道是嚇得躲起來了?也不對呀,這小yin魔不是膽大包大嗎?” “該不會打地道跑了吧?”一個穿著白色文士衫,拿著一把折扇的中年人皺著眉頭說道:“也許他現(xiàn)在在以馬車為掩護,暗中打地道跑呢?” 沒人理他,在這種重圍中打地道跑?還真把那小yin魔當(dāng)成土撥鼠了不成! 幾個上了年紀的人中間,唯一一個聲音年輕一點的,是一名穿著白色勁裝,身材玲瓏剔透,戴著一頂帽檐垂下白色絲綢,遮住了相貌的女子。只聽她說道:“這次我吹雪堂作出了擄人為質(zhì)的丑事,以后在江湖上只怕是抬不起頭來見人了?!?/br> 那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嘿嘿干笑道:“葉堂主,對付非常yin魔自然要用非常手段。秦仁這小子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又害得多少好男兒羞愧自盡?對付他這種人,咱們不必計較手段,只要能抓住他,一切都是好的?!?/br> 那身穿白色勁裝的女子正是吹雪堂總堂主葉映雪,她看著被自己門下弟子用鋼刀架住脖子的喬偉,搖了搖頭,暗嘆一聲,不再說話。 那中年文士鼓足中氣,哈哈長笑一聲,道:“秦仁小兒,你已落入我們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之中,還不束手就擒!” 車廂里邊,已經(jīng)換齊了一身極品裝備,內(nèi)穿不破金絲甲、外罩隱身袍、腰系混天綾的三少爺,將那裝著秦風(fēng)給他的一百零八顆雷神霹靂彈的小皮囊懸在腰帶上,抱著甄洛啃了一口,笑嘻嘻地說:“三少要殺人了,你在里邊好好呆著,別讓那些人的血污了你的眼睛?!?/br> 甄洛眨了眨眼,說道:“秦哥哥,外面那些人是壞人嗎?” 三少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就算不是壞人,也不會是好人。用這幺多人伏擊我三少爺一個,又抓住一個不會武功的車夫作人質(zhì),這種人好得到哪里去?” 甄洛點頭道:“秦哥哥說他們不是好人,那他們就是壞人。秦哥哥認為他們該殺,那他們就一定該死?!?/br> “真乖!”三少在甄洛的小胸脯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轉(zhuǎn)身走出了車廂。一出車廂,那賊兮兮,懶洋洋的笑容便消失不見,換上一副與老大秦風(fēng)一模一樣的冷臉,嘴角掛上一抹譏誚的笑意,挺拔的身軀直立于車轅之上,冰冷的眼神緩緩地掃視了四周一番。 那所謂屠戮萬人的修羅魔瞳又出現(xiàn)了,凡是被三少掃了一眼的人,無不覺得膽戰(zhàn)心驚,冷汗淋漓,不由自主地后退幾步,低下頭去再也不敢與三少對視。 三少又朝著山崖頂上望去,目光自那幾個上了年紀的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后停頓在葉映雪的身上??粗~映雪的時候,三少眼神一變,頓時又變回了那色迷迷的眼神。 而那幾個被三少的魔瞳掃過的高手頓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白骨鮮血堆成的平原上,本來是他們在俯視三少,可在那一瞬間,他們覺得三少仿佛正傲立白骨堆成了山巒之上,驕傲地俯視著他們。 那幾個高手幾乎同時后退一步,只聽一聲慘叫,原來那胖大和尚后退一步時一腳踩空,自山崖頂上直直地摔落下來。 被三少的魔瞳驚得神經(jīng)都給麻痹了的胖大和尚忘了自己還會輕功,在空中張牙舞爪手腳一陣亂揮,凄厲的慘號聲中砰地一聲掉在小溪旁的亂石堆中,摔得血rou橫飛,腦漿迸裂,瞬間氣絕。 高手,總是死于意外的…… 另外幾個被三少的修羅魔瞳驚出了一身冷汗的高手臉色慘白,嘴唇烏青,那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嘶啞著嗓子用顫抖的聲線說:“這小yin魔……好可怕的殺氣!” 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葉映雪有些奇怪地道:“他哪里有殺氣了?明明就是滿臉色迷迷的樣子,該死!竟敢用目光輕薄于我!咦……伏虎尊者怎地掉下山崖摔死了?” 那中年文士咬牙切齒地道:“伏虎尊者不是摔死的!他是中了秦仁那yin魔無影無形無聲無息的暗器,在掉下山崖前就已經(jīng)死了!好可惡的小子,現(xiàn)在他手上又多了一條江南白道英雄的人命了!” 其余幾個高手連連點頭,紛紛應(yīng)是,賭咒發(fā)誓要為伏虎尊者報仇雪恨。 葉映雪那掩在絲罩下的秀眉皺了起來,喃喃自語:“無影無形無聲無息的暗器?世上真有這種暗器?要是秦仁真能發(fā)出這樣厲害的暗器的話,我們這些人怎可能抓得住他?” 一個鶴發(fā)童顏,兩手跟雞爪子似的老者道:“那小子只有一枚那樣的暗器,所以他只殺害我們中間武功最低的伏虎尊者,好可惡的小子,該死一萬遍!” 葉映雪暗自搖頭,暗嘆道:“一枚暗器?這理由也太牽強了些吧?這種栽贓嫁禍的手段,瞞得過天下人嗎?” 三少爺可沒管山崖上那些嘀嘀咕咕說些什幺,他也在奇怪那胖大和尚為什幺會自己跳崖摔死,三少有些惡毒地想:“難道那胖和尚見本少爺長得太帥,而他自己的長相實在見不得人,一氣之下以死明志?嗯,好漢子,有氣節(jié)!” 這時崖頂上那雞爪老者鼓足中氣叫喚了一嗓子:“呔,兀那yin魔,你又害死了伏虎尊者,記在你頭上的人命債又多了一筆!現(xiàn)在你沒了暗器,還有何本事?還不趕快束手就擒!” 三少爺心頭火起,心道你們這群混蛋開口閉口叫老子yin魔,老子明明是一個有品味的采花賊,什幺時候降格為yin魔了?老子又什幺時候發(fā)暗器殺人了?那胖和尚明明是被老子帥驚天下的長相氣得羞憤自殺的,媽的,什幺污水都往老子頭上潑,當(dāng)老子好欺負是不? 當(dāng)下也一嗓子吼了回去:“我cao你媽,干你娘,日你祖宗十八代,入你先人板板!你們這群什幺東西,本少爺什幺時候得罪你們了?媽的搶劫不就是為了錢嗎?還找這幺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什幺?”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吼叫道:“這是一萬兩銀子,識相的拿了銀子放了我的人趕緊走路,要是不識相……”三少又掏出五顆雷神霹靂彈,“老子把你們男的殺,女的jian,老人小孩推下河,一個不留全干掉嘍!” 三少也是氣極,在他潛意識里,還是把這群人當(dāng)成了攔路搶劫的毛賊。雖然這群賊的打扮酷了一點,裝備好了一點,但也只能說明他們是一群有組織、有紀律,比較有水平的毛賊不是? 三少不喜歡行俠仗義,所以打土匪的事情輪不到三少來做。但是土匪搶到了自己頭上,三少本著除惡務(wù)盡的原則,當(dāng)然要全部干掉了。 三少卻不知他剛才吼的那一嗓子更加坐實了他超級yin魔的惡名。雞爪老人氣得渾身發(fā)抖,顫巍巍地說:“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yin魔,竟然張口閉口都是那yin穢的詞兒,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葉映雪也是心下惱怒,三少剛才那番話可是連她也得罪了。沖著下面那將鋼刀架在喬偉脖子上的吹雪堂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弟子馬上鋼刀一緊,將喬偉脖子上勒出兩條細細的血口,厲喝道:“yin魔,再不投降,我就殺了他!” 喬偉脖子刺痛,立馬尖叫起來:“三少爺,救救小人哪!小人對你忠心耿耿,誓死不渝,你可不能不管小人哪!” 三少暴怒的表情馬上轉(zhuǎn)冷,就像學(xué)了變臉戲法似的,變臉?biāo)俣瓤斓讲豢伤甲h。冰冷的眼神蠻橫地瞪了那兩個用刀架著喬偉的吹雪堂弟子一眼,齒縫迸出三個字:“你——們——敢!” 那兩個吹雪堂弟子與三少的眼神一觸,又透過三少的眸子看到了積骨如山的平原、白骨砌成的山峰、峰頂上披頭散發(fā),迎風(fēng)狂笑的修羅。再被三少冷著聲音一恐嚇,兩個吹雪堂弟子小心肝兒卟嗵一聲劇震,直接嚇得心脈破裂,七竅流血,一頭栽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在那兩個吹雪堂弟子倒地的一瞬間,三少飄了起來。 驚世駭俗的輕功發(fā)揮到極致,快到無法形容的速度拖著一串仿佛尾巴一樣的影子,掠到眾吹雪堂弟子之間,一把拖起喬偉就走。當(dāng)三少跑回馬車時,那些吹雪堂弟子才反應(yīng)過來。一個吹雪堂弟子檢視了地上的兩名吹雪堂弟子一眼,帶著哭腔嚎叫道:“堂主!沈冠希和洪德倫給秦仁毒死了!” 葉映雪失聲驚呼:“什幺?秦仁還懂用毒?”說著,風(fēng)一般飄下山崖,朝著吹雪堂的弟子那邊飄去。 而三少卻已經(jīng)氣得殺心大動。冰冷的殺機在三少心頭翻滾,但越是殺意沖天他表面上的神情便越冷越酷。 站在三少身旁的喬偉只覺自己正與一座由冰鑄成的猛獸站在一起,那冰鑄成的猛獸不住散發(fā)著令人心膽俱寒的冰冷殺氣,還有陣陣令人聞之欲嘔的血腥氣息。 喬偉知道,三少爺發(fā)怒了,他顫抖著,艱難地嚎叫了一嗓子:“三少爺,這群混蛋敢冒犯三少您,殺光了他們罷!” 三少嘿嘿冷笑:“自然……是要殺光他們的!”一揚手,手心里扣著的五粒雷神霹靂彈呼嘯著朝正對面吹雪堂弟子群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