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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會知道,大概是因為死了孩子的母親的感應(yīng)吧?!?/br> “無論如何,向陽如果知道她的meimei命懸一線而唯一能救她的你竟然視而不見,她在天上一定不能心安吧?!?/br> 不知什么時候,葉細雨的咳嗽聲停止了,房間中除了文華的聲音外,寂靜無聲,當她的聲音也消失,空氣中只剩下無形的視線在一個共同的地點交匯,那個地點,是管平安。她靜靜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垂下頭,仿佛失去靈魂。 文華站在她面前,輕輕抬起她的頭,表情溫柔而詭異。“你想要我怎么賠償你母親的命,或者我現(xiàn)在就從這里跳下去,好不好?” 她說著,露出嘲諷的笑容,轉(zhuǎn)身就往窗邊跑去。她跑得那樣快,那樣決絕,如果不是程英反應(yīng)快,很可能她就會成為一具尸體了。 蘇留白覺得氣氛變得向管平安不利的一面傾倒起來,于是他輕輕拉住她的手,“我們走吧。” 管平安沒有掙脫,卻也沒有隨著他離開,緩緩抬頭看向蘇留白疑惑的目光,她低沉地笑了笑,轉(zhuǎn)過身。 文華在程英懷中掙扎著,銳利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她毫不在意,譏諷地說道:“葉夫人,雖然你以性命要挾,但同樣的,你的命在我這里毫不值錢,我的確可以救你的女兒,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br> “你說。”文華停止了掙扎,直直地盯著她。 管平安詭異地一笑,說道:“等你的女兒病好以后,你親自送她去自首,然后,你和葉致遠離婚,永遠離開葉家!” “你說什么?”文華失態(tài)地叫道。對管平安怒目而視,“你怎么敢!” “我沒有什么不敢的,你已經(jīng)聽清楚了,我不想再重復(fù),你女兒的命如今在你的手里,可要想清楚了?!?/br> 文華的眼里幾乎能噴出火焰來,她全身因怒火而顫抖著,但卻不敢拒絕。 “管平安,你就是個惡魔,你要讓我們家不得安寧,你要報仇,好呀,微瀾死了你就開心了是么,把我的命也賠你給你好了,這樣葉家就只剩你一個女兒,你就滿意了!” 葉細雨激動地拍打自己,頭發(fā)因先前的爭斗而散亂成團,此刻看起來像個瘋子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性。 管平安沖著她擺擺手,輕蔑地說:“好啊,你們都去陪我媽好了,那樣我就不用總是擔心她一個人在那邊孤單啦,只是,金枝玉葉的葉二小姐,你真的有這個勇氣么?” 葉細雨渾身顫抖,牙根咬出的聲音在房間回響,她帶著怒火一頭沖向管平安,卻被管平安輕輕一帶,瞬間跌倒在地上。 “細雨。”程英呼喊她的名字,沖到她面前將她扶起,上下打量她身上有沒有傷痕。 管平安又露出那般嘲諷的笑容。 “哎呀?!币慌缘娜~致遠看著這場鬧劇,不斷怕打自己的大腿,“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我同意。” “什么?”管平安將頭轉(zhuǎn)向文華,文華凄然地笑了笑,看著她說:“我同意離婚,離開葉家,你滿意了嗎” 管平安傾著頭,不知是悲是喜地笑了。 葉細雨聞言痛苦出聲,葉致遠此刻已然沒了知覺,昏倒在地。 ☆、16 “那就開始吧?!惫芷桨舱f。 再次檢測的結(jié)果令除了管平安外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幾乎是同時,治療開始,本來應(yīng)該還需要進行一個月的檢測以保證造血干細胞不會發(fā)生排斥,但考慮到葉微瀾病情很有可能撐不過一個月,最后葉致遠同意立即治療。 管平安左右胳膊上各留置了針管,血液源源不斷地從她身體中輸出,在體外分離造血干細胞后重新輸回身體,這個過程短暫而又漫長,她躺在陽光照射的病床上瞇起眼睛。 恨與被恨,其實一樣疲憊。 幾個小時后,輸血的管路撤了下去,針卻還保留著,治療這幾日她會留在醫(yī)院,以防干細胞不夠的時候能夠及時再輸出。 蘇留白和蘇念樂一直坐在病房的一角,他們默默注視著管平安,詭異的是按血緣關(guān)系來說,明明應(yīng)該是親密無間的三個人,卻使房間顯得更冷漠,空曠。 管平安覺得喉嚨很干,掙扎這酸澀的身體去拿身旁桌上的水,蘇留白見了碰了碰一直坐在懷中的蘇念樂,蘇念樂便挪動著小腿將杯子遞了過去。 管平安喝完水,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說什么。她一向口齒伶俐,但面對被她拋棄的骨rou至深的兒子,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 這時,敲門聲響起,蘇留白打開門,門口站著葉致遠。 幾個月前他們還是陌生人,這時卻不清不楚的成了親人,這讓他們都有些尷尬,簡短地打了聲招呼,葉致遠提著手中的食盒走進病房。 管平安的眼神依舊如水如冰,葉致遠有些習(xí)慣了,將飯盒放到她旁邊,自己坐在椅子上。 “微瀾已經(jīng)進倉了,醫(yī)生說狀況很好,等她痊愈,我就押她去警察局?!?/br> “就怕到時候你會舍不得了?!惫芷桨舱f。 “自然不會,做了錯事就要改正,躲避不是我們?nèi)~家的風格?!?/br> 管平安聞言瞥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背對著他躺回床上。葉致遠看著她消瘦的身影,說“先把飯吃了。”語氣中自然而然帶出命令的口吻。 可管平安不是他的下屬,更沒將自己當成他的什么人,只裝沒聽見,葉致遠擰眉看她,蘇留白笑著看著兩人,對葉致遠說:“等她餓了我再拿給她。” 葉致遠皺著眉點了點頭,目光轉(zhuǎn)向蘇念樂橢圓的臉蛋,向他伸出手去,和藹地問道“念樂,你多大了?” “八歲,我叫蘇念樂,不叫樂?!?/br> 葉致遠一怔,腦海里瞬間掠過一個身影,“唉?!彼謬@了一口氣。 “你有完沒完,我要休息了,請自便吧?!惫芷桨豺v地坐起來,煩躁地瞪著他。 葉致遠挑眉,一把將孩子抱在懷里,“外公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闭f著,也不待孩子說話就要離開。 管平安覺得心中有把火在燒,扭頭瞪著蘇留白:“你兒子讓人拐走你也不管?” 蘇留白笑,“老人家喜歡孩子,沒事的。” 管平安一時頭痛欲裂,憤怒地看著葉致遠,葉致遠嘴角一揚,揚長而去,臨走留下一句話,讓管平安瞬間失去了追逐的力氣。 “向陽的事,我等你說?!?/br> 向陽,向陽,自從離開葉家,這兩個字如鬼魅般掙脫夢境,來到現(xiàn)實中,時時滑過腦海,折磨著她徹夜難眠,輾轉(zhuǎn)反思。 她想起那個夏天,知了叫的特別厲害,此起彼伏的,把喧囂的人群都叫的越加沉默起來。 她低著頭走在人行路上,瘦若麻桿的身體背負著諾大的書包,讓人感覺幾乎將她掀翻墜地。 忽然,她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