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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頗有些嫌惡。“本王要洗澡更衣?!?/br>酸梅湯黏黏的,全粘在皮膚上,冉念覺得分外難受。婢女見他面色不好,連忙應(yīng)下:“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br>打翻的酸梅湯很快被收拾掉了,蔫了吧唧的院子又活躍了些。外面的日頭不小,曬的人眼疼。但方才吹過來的風雖大,卻沒有一絲熱氣,沁涼無比。冉念自覺的站在了風口處。君執(zhí)看著院子里雞飛狗跳的,樂的不行。未過多久,洗澡的東西便準備妥當了。冉念站在浴池旁,讓小廝伺候他解衣。忽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連忙撥開了小廝的手。“你們先下去,這兒不用伺候?!?/br>小廝們聽見吩咐,立即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退了出去。冉念見四周沒了人,便壓著嗓子喊:“君執(zhí),你快給本王滾出來,本王知道你在這!”夏日突降妖風,還來的迅猛無比,多半不是尋?,F(xiàn)象。冉念篤定是君執(zhí)干的。“怎么,想我了,這般迫切?”君執(zhí)聽見他喊,也不在藏著,大大方方出現(xiàn)在他面前。冉念的衣裳本就單薄,如今被沾濕了,便有些發(fā)透。君執(zhí)掃了一眼,視線有些挪不開。“迫切個屁?!比侥詈敛辉诤跣蜗螅皠偛拍秋L是你干的吧,潑了小爺一身!”“怎么可能?!本龍?zhí)表情十分無辜。“就是你,別裝無辜!若不是你正好在這,怎么我一喊便現(xiàn)了身。”“因為我曾跟你講過,若要找我,并不難。朝著空中喚我的名字,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我必然出現(xiàn)?!?/br>“得了吧,我不聽你瞎掰,我說是你,就肯定是你,別再解釋了?!比侥罟牧斯娜鶐妥樱皾L吧滾吧,今天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后再作弄小爺,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小爺也不放過你?!?/br>“我若不走呢?”“不走就滾,我不想看見你?!?/br>君執(zhí)一愣,“為何?”“我有心儀之人了,你就別纏著我了。趕緊把我手上的紅繩子給解了,戴著怪別扭的。”冉念摸了摸腕子,神情又郁了些。這繩子的作用,他大致了解了些。君執(zhí)聽了這話,唇角不自覺的翹起了些,隨即又壓了回去?!澳芊窀嬖V我他是誰?”“不能,這與你無關(guān)。”“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那人叫廣靖是不是?廣靖才多大,一個小毛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喜歡他不值得?!?/br>“說了關(guān)你屁事?!比侥顧M了他一眼,將手伸了出來,“快給小爺弄掉,你說你一個仙家,與我這個凡人糾纏個什么勁,老老實實回去修煉不好么?!?/br>君執(zhí)將他伸過來的手包在掌心里,“我樂意?!?/br>“哎呀,怎么跟你講不通呢,你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冉念死命掙脫,卻沒掙開。“既然我已知道情敵是誰,此事就好辦了?!?/br>“你要干什么?”冉念急道。君執(zhí)看起來就不大正常,平日里也沒見做半件好事。他這般說,多半是心里有什么鬼主意。“你猜?!本龍?zhí)放開他的手,沖他笑了笑,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冉念愣了片刻,才低聲罵道,“君執(zhí),我咒你不舉!”“來人,給本王更衣。去漠北王府!”*冉覺不肯見他,冉彥便如同困獸一般,尋不到出路。清兒嫁給子澈,便是犧牲了一輩子。堯國和漠北終是不能并存,清兒如今所處的境地,就如同他母后當年一般。只是父皇好歹對母后有一片真心,但子澈絕對不可能對清兒有任何感情。清兒嫁過去,會比母后悲慘的多。他將冉清視作親妹,決計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而且冉清是應(yīng)該嫁給劉思民的。他本想讓朝中幾位大臣牽頭進言,試圖打消父皇的心思。可父皇說公主出嫁是皇家的家事,旁人莫要干涉。冉彥將法子想了個遍,卻無一個能夠?qū)崿F(xiàn)。他便決定孤注一擲,在紫昀殿外長跪不起,希望借此能讓冉覺收回成命。“皇上,太子在殿外跪著不起,您可要召見他?”王喜試探的問道。冉覺頭也不抬,“朕的圣旨已下,哪有更改的余地。讓他回去吧?!?/br>“可殿下說什么也不肯走?!蓖跸灿行殡y。“不肯走就將他抬回去?!比接X發(fā)出一聲細微的嘆息,“守著東宮,在五公主出嫁之前,莫要放他出來?!?/br>王喜心頭一顫,待他穩(wěn)住了自己發(fā)顫的聲音后,低聲道:“奴才這就去辦?!?/br>*待長嬰酒醒后,一時竟不身處何地,此時是何年何月。他晃了晃腦袋,從袖口掏出了銅雀鏡,不由自主的便看向了東宮。東宮大門緊閉,外面守著一隊侍衛(wèi)。侍衛(wèi)交戟而立,讓東宮平白多添了分肅穆。長嬰掃了一眼,將鏡子收回了袖中。第71章軟禁冉彥從未想過,他竟還有被軟禁之日。他自小便站在王朝之顛,俯瞰眾生。進一步,便是掌控天下。他手中的權(quán)利,是任何一個兄弟都比不了的。天下也確實在他手中綿延多年,他是這個王朝下一個皇。冉彥坐在正殿主座上,靜靜的看著這沉寂的東宮。奴才們皆斂聲屏氣,不敢有一點響動,生怕他的怒火波及到他們頭上。其實他并未有多少怒意,他只是覺得悲哀?;蛟S,冉清本就是這樣的命。上輩子夫妻琴瑟和睦,也是借來的。冉彥忽然有些不明白,他這般一個人奮戰(zhàn)究竟是為了什么。借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要還的么?元德站在一旁,看太子出神良久,忍不住輕聲勸道:“殿下莫要憂心,皇上還是疼您的。您跟皇上認個錯,此事便也揭過去了。”冉彥苦笑:“父皇如今連孤的面都不愿意見,何來揭過去一說?!?/br>元德默了默,方道:“等五公主風光大嫁后,皇上自然是肯見殿下的。殿下自小在皇上心中便與其他人不同,皇上不會一直惱下去的?!?/br>冉彥掃了一眼緊閉的宮門,問道:“賜婚一事,漠北是什么態(tài)度?”“奴才,不知?!痹麓瓜铝祟^。冉彥知曉是這個答案,他只是順嘴一問。東宮如今守的跟鐵桶似的,外面的消息遞不進來,里面的消息傳不出去。若真是為著賜婚一事,何苦如此大費周章切斷他和外界的聯(lián)系。不過是為了制住他的手腳罷了。他本就根基薄弱,手下能用之人少之又少。如今一隊侍衛(wèi)圍住東宮,他便是毫無辦法了。前世太順了,順遂的讓他以為,他只需伸手,所有的東西都會主動放在他掌心上。*京城到漠北本是要花上兩個月的時間,但賜婚的旨意非比尋常,光祁小王爺接了旨不算,漠北王祁舒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