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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個小基佬??磥硎侵辉敢庾屇氵@個爸爸艸了?!?/br>顧近梟對他刻意的粗鄙字眼不為所動。有那么一瞬間,他的神色滯緩了兩秒。他從沒有想過,顧言或許本身并不是同性戀,因為早在他能清楚地認知自己的性向之前,他就先愛上了自己-------愛上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是他的天和地,是他的整個世界,以至于在他短暫的不到二十年的人生里,他根本分不出余光去看到除他之外的世界。恍惚間,顧近梟產(chǎn)生了一種時空交錯的錯覺。眼前這個噙著淚對著自己微微搖頭的小兒子同數(shù)年前奮不顧身撲向自己為自己擋搶的那個小兒子,撥開時光的云翳,跋涉了萬里星云,奇妙地重疊在了一起。他想,不管是數(shù)年前,還是此刻,他總是愛我的。我永遠占據(jù)著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一分一毫都不曾改變過。“怎么樣?想清楚了嗎?答不答應?我還要你連線國內(nèi)媒體,尤其是S市的媒體,我要你當著全世界承認......”“可以?!?/br>“承認你和你的親生子亂...你說什么?”疤痕男仿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可置信地重復道:“你說什么?”顧近梟迎著小兒子的視線,將彼此倒映在瞳孔里,眼底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溫柔繾綣,他姿態(tài)沉穩(wěn)可靠,眼里波瀾無驚,迎光落下的剪影挺拔偉岸,依舊帶著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一字一頓道:“我說,好?!?/br>疤痕男怔楞了一下,旋即爆發(fā)出一陣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你顧近梟一輩子高在云端,將所有人都踩在泥里視若螻蟻。心狠手辣,連鬼神都要避你。都說你沒有感情,沒想到你居然栽在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手上,你竟然肯為了他屈從于我,哈哈哈哈哈哈哈?!?/br>顧言眼角滾落一顆淚珠:“爸爸,不要...”顧近梟沒有說話,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轉過了視線:“你想怎么做?!?/br>男人退了笑意哼聲道:“只準讓一家媒體進來,其他連線轉播,會有人告訴我是不是實時直播,不要?;??!?/br>顧近梟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了幾句,不一會,便有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記者扛著設備進來了。疤痕男哼笑著對正在準備設備的記者仰了仰頭,用英文說道:“你可真幸運?;蛟S你不認識他,但這位尊貴的先生將在你的鏡頭前宣布一則曠世新聞。而我相信,這條新聞一定會讓你登上職業(yè)生涯的巔峰?!?/br>那中年記者顯然面對過這樣驚險的場合,倒還能保持鎮(zhèn)定。顧言臉上的汗水和淚水都混在了一起,讓他看起來格外的狼狽和脆弱,他看起來有些失神,仍在斷斷續(xù)續(xù)地搖頭:“不要這樣做,爸爸....我后悔了!后悔了.....后悔了.....不要這樣做....”顧近梟看著他,垂在腿測的手動了動,似乎十分想要像往常一樣抬手摸一摸小兒子的眼角,拂去他眼角的濕漉。“晚了。”他似乎是輕扯著嘴角笑了一下:“言言,你總是不長記性。爸爸給過你后悔的機會了。這是你要的開始,但卻不是你能決定的結束?!?/br>我愛他嗎。他問自己。他這樣一個冷硬的人,卻見不得他哭,見不得他疼,見不得他受委屈。是他身在其中自己看不透了。他早就被這團義無反顧撲向自己的似火驕陽燒得體無完膚。顧近梟走向布置好的鏡頭前,腳下的步伐不徐不緩,從容而堅定。“爸爸,等一下?!?/br>顧言忽然出了聲,顧近梟看向他。顧言的情緒似乎倏然平靜了下來,帶著水汽的眼睛里隱約浮現(xiàn)了一點不合時宜的笑意,過度失血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爸爸,你..我就想問問你,你愛我嗎?”顧近梟同他四目相對,下顎的線條略微繃緊了些,他似乎仍很不慣面對這個一輩子都不同他沾邊的字眼。他注視著那雙氤氳得仿佛能叫人溺死在其中的眼睛,半晌,他像是對自己妥協(xié)了,微不可察地嘆氣,深邃的深藍色瞳孔里有微光閃爍。聲音低沉而動人:“從來都愛你?!?/br>顧言眼底的笑意更明顯了,波光愈加宛轉,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對著顧近梟笑:“夠了。這就夠了,爸爸?!?/br>顧近梟蹙眉:“顧言.....”“爸爸,還有一句話。我剛剛說我后悔了是騙你的?!彼粗櫧鼦n的眼睛,那樣長久地看著他,而后像說著最虔誠的誓言那般:“我從來沒有后悔愛您?!?/br>一切仿佛都發(fā)生在一瞬間,顧言猛得起身迎著身后的槍口撞去,男人驚怒之下的第一反應就是開槍,幾乎是同一時刻,穹頂天窗的子彈破空而下,顧近梟搶身上前試圖護住小兒子。而后是兩聲穿透人體的聲音。一顆子彈精準得穿過男人的心臟,一顆子彈從顧言的后背穿過了他的腰側。“言言!”顧近梟幾步利落上前,捏住男人的手腕使力卸下了他的槍,有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同時一記有力的肘擊直接將男人的胸膛生生擊塌了一寸。他像對待一件垃圾一般將他丟在地上,轉身急急扶起小兒子,將他攬在懷里。顧近梟先查看了一番顧言的傷勢,確認沒有擊中要害后略微松了一口氣,但中了兩槍的失血量讓顧言整個人看起來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顧近梟對顧言的自作主張十分憤怒:“你很英勇是不是?!不相信我還是不要命了!打中要害怎么辦!嗯?是不是不要命了!”罵完看著汨汨流血的槍口又心疼,不覺又放緩了語氣:“疼不疼?”沾著血跡的手費力地抬起,撫上顧近梟的臉頰:“爸爸....你剛剛...說你愛我,你...你再說一次好不好,說..說你愛我。”顧近梟握住小兒子冰涼的手,在指尖輕輕吻了吻。“如果...如果我沒有攔住你,你...你真的會說給全世界聽嗎?”顧近梟伸手撥開他汗?jié)竦念~發(fā),拇指撫過他的眼角,來回摩挲,半晌低聲道:“沒有什么我不敢做,從前也沒有什么讓我懼怕?!彼┫耟身在顧言蒼白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從來,就只有你。”是我所有的唯一的例外。顧言像是終于得到了長久以來所期盼的,他露出一個十分滿足的笑容,耳畔是紛亂踏來的腳步聲,伴隨著警笛聲、救護車的聲音,顧言緩緩閉上了眼,跌入了黑暗。倫敦城郊,私人醫(yī)院。顧近梟靠在床頭,一只手翻看文件,一只手被沉沉睡著的顧言抓握在掌心。--------咚咚。“進來?!?/br>走進來的人是他的大兒子,顧言同父異母的哥哥,顧仁。“父親。”顧仁今年二十二歲,身高腿長,輪廓英挺,于相貌上十足像極了顧近梟,已然是個男人的身姿。氣質上卻不如顧近梟冷冽。“來了。”顧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