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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氏子衿,名門淑秀,孝恭禮謙,特封為純嬪,賜居華陽宮,欽此——” 慕子衿伏在地上叩謝皇恩后,丫鬟安兒上前替她接過嬪妃印后,又退回到她身后。 階上,慕容瑾妍笑意盈盈地朝著下面的慕子衿招了招手:“來,子衿,到本宮身邊來。” “臣妾遵命?!?/br> 慕子衿朝著慕容瑾妍拜了一拜,才由另一個宮女扶著自己走上臺階到了慕容瑾妍面前。 慕容瑾妍牽住她的手,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連連點頭叫好。 慕容瑾妍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從手腕上取下一只刻著鳳凰圖案的白玉手鐲套在慕子衿手上。眾人見狀,皆是大驚失色。要知道,這后宮之中,除了長公主,也只有皇后才有資格佩戴有鳳凰圖案的飾品。如今長公主將那刻有鳳凰圖紋的手鐲賜予慕子衿,這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了。 一旁的慕容璟燁訕訕一笑道:“皇姐,這……不太合適吧?” “沒有什么不合適的?!蹦饺蓁p輕地拍了拍慕子衿的手,卻并未轉(zhuǎn)過頭去看慕容璟燁。 蔣芷瀾盯著慕子衿手腕上的鐲子微微發(fā)呆。一旁的云瑯?gòu)O低聲道:“本以為淑妃jiejie暫理六宮之職,封后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如今看來……”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慕子衿的方向,“卻是不盡然了?!?/br> 蔣芷瀾藏在袖中的手指輕輕扣了一下掌心,露出一個笑容來:“至少現(xiàn)在,統(tǒng)領(lǐng)六宮的,還是本宮?!?/br> 云瑯?gòu)O皮笑rou不笑道:“那meimei便祝淑妃jiejie綠水長流了?!?/br> “承嘉妃meimei吉言。” 階下的何青槐看著階上那個萬眾矚目的女子,手不自覺地?fù)嵘献约旱男「?。明明她才是長公主身邊最親近的人,可是如今,長公主眼里哪里還有她的位置。 思及此,她故意輕呼一聲,然后輕輕跌倒在地。她身后的暮涼夏見狀,忙伸手去扶:“何貴人,您怎么了?” 她的聲音有些大,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何青槐和她的身上。 慕容璟燁聞聲站起來道:“何人在階下喧嘩?” 暮涼夏聞言惶恐道:“回……回皇上,是何貴人她暈倒了?!?/br> 慕容瑾妍聞言,亦站起身來:“快去請?zhí)t(yī)。”春歡聞言,忙轉(zhuǎn)身跑著去了太醫(yī)院。 不大一會兒,春歡拉著年邁的吳太醫(yī)匆匆跑來。 “吳太醫(yī),您快給我家主子看看,她忽然就暈倒過去了?!?/br> 吳太醫(yī)先是朝著階上的慕容璟燁和慕容瑾妍行了個禮,見慕容璟燁點頭默許,他才轉(zhuǎn)過身去蹲下身來為何青槐把脈。 他這一脈把了許久,久到眾人以為何青槐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之時,吳太醫(yī)忽然滿臉驚喜地轉(zhuǎn)過身子跪下,朝著慕容璟燁和慕容瑾妍連連磕頭:“恭喜皇上,恭喜長公主,何貴人她是有喜了!” “真的?” 慕容瑾妍面上一喜,忙讓夕云扶著自己走到何青槐身邊。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慕容瑾妍朝一旁的幾個小太監(jiān)道,“還不趕緊抬架步輦將何貴人送回江華閣!” 那幾個宮人聽令,忙手忙腳亂地跑著去尋步輦。 江溫爾本在江寧宮殿中寫著字,忽地聽見外面一陣喧嘩,她放下毛筆,本想出去看看,又想起自己目前尚在關(guān)禁閉,復(fù)又拿起筆繼續(xù)寫了起來。 一聲淺綠色宮裝的桃夭從外面走進(jìn)來,關(guān)上宮殿的大門,手里還拎著一些從御膳房偷來的吃食。 江溫爾被關(guān)禁閉的這些日子,御膳房的人以為她失了勢,便開始在膳食上欺負(fù)人。今日不是送來剩飯剩菜,明日便送來餿了的食物。江溫爾本也不是那種厲害的人,被御膳房這般欺負(fù)了,也只能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一向強勢慣了的桃夭可受不得這樣的氣,便每日在用膳之前將御膳房里上好的膳食偷來一些。江溫爾見桃夭進(jìn)來,抬起頭問道:“外面為何這般喧鬧?” 桃夭不屑的努了努嘴道:“還能為何?江華閣那位懷孕了唄!如今正被眾星捧月地抬了回來?!?/br> 江溫爾聞言,握著毛筆的手猛地一頓,一大滴墨頓時在宣紙上暈染開來,染臟了她之前寫好的字。 這何青槐的孩子,就是在黎兒出事那夜懷上的吧? 江溫爾狠狠地咬住下唇,越發(fā)地為黎落感到不值。 桃夭將那食盒放在桌上,走到江溫爾身邊:“江嬪娘娘,您也別太難過,只要您多去寧皇那里走動,懷上龍子是早晚的事。” 江溫爾知道她是會錯了自己的意,但也并沒有辯解,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問道:“你說,黎兒她到底去哪兒了呢?” 桃夭聞言身子一頓,忽地想起前幾日在伶人館,那位書生帶給自己的消息。他說,王上準(zhǔn)備出兵討伐寧國。 桃夭心里有些鈍痛。為了一個那樣的女子,真的值得嗎? 如今楚夜笙剛剛登上王位,根基尚不穩(wěn)固,他便要出兵討伐別國,怕是那些反對的勢力又該蠢蠢欲動了。 桃夭知道楚夜笙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很少有人能將他勸住,所以此刻,她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在這里與他里應(yīng)外合。 “桃夭?你怎么了?” 江溫爾的聲音將桃夭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微微愣了一下道:“沒……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黎落姑娘那么一個大活人,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江溫爾將那張寫壞的字團(tuán)成一團(tuán)扔在地上,又重新取過一張宣紙鋪上:“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了。望老天爺保佑她平平安安的?!?/br> 桃夭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食盒:“江嬪娘娘,這是我在御膳房拿的午膳,您趁熱吃?!?/br> 說罷,她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江溫爾忙將她叫?。骸霸趺??你今日不留在這里與本宮一起用膳?” 桃夭搖了搖頭:“我今日沒胃口。”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宮殿。 何青槐懷孕,有人歡喜有人憂。這后宮之中,喜憂自古都是參半的。 云瑯?gòu)O由若曉扶著回了碧瑯宮,一進(jìn)殿,她便將宮人遞上來的安胎藥狠狠地摔在地上。 “真是什么糟心就來什么!一個慕子衿,一個楚落衣,如今已經(jīng)夠本宮頭疼的了,如今又冒出來一個何青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