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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意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都是笑,恰如春日枝頭綻放的杏花。 “如果你現(xiàn)在轉(zhuǎn)身朝我走過來……我就準你將聘禮放在杏春館的大門前。” 宇文涼悄悄走開,到木木的身邊去。她和紫笙似是早就立在了階上。 依米已經(jīng)睡熟,宇文涼擔(dān)心她手酸,忙將孩子接過。接過的那一剎那,他低頭聞見了她身上的香氣,忍不住偷偷啄了啄她的鼻尖。 木木笑瞪了他一眼。宇文涼便抱著孩子無聲地笑。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宋衡一點點地面對著他們。這次,連木木都能看出他故作鎮(zhèn)定下的手足無措,仿佛少年的笨拙和扭捏。 不遠處的另一艘畫舫上,成荃握拳憤慨道:“宇文涼怎么能這樣!不行,我要去——” 成薇面色發(fā)白,叫住他:“不要去!” “jiejie!” 成薇極力保持著儀態(tài)。她稍稍平復(fù)下情緒,輕聲道:“不要去。”她抬頭看著成荃的眼睛,指尖直掐進了掌心,又重復(fù)一次,“答應(yīng)jiejie,你不要去?!?/br> “他媽的憑什么?!” 成薇遙望著對面張燈結(jié)彩的畫舫,神色間閃過一瞬的蕭然。 她低頭喃喃道:“他是真的喜歡她?!?/br> 畫舫兩側(cè)的河燈,正載著世間的祈望,隨著水紋漸漸向遠方流淌。 作者有話要說: 1、日常么么噠~ 2、感謝小天使@巫灌溉的營養(yǎng)液~么么噠~ 第60章 成府 九月將至盡頭,十月的紅楓踏著西北風(fēng)如約而至。 昌邑城中出了兩件喜事。 一是杏春館的春娘,在杏春館的大門前,答應(yīng)了當朝御史宋衡的提親。熙國向來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他二人這般在清伎館,當著清貴勛客的面定約還是頭一遭。 自然有人以為是傷風(fēng)敗俗,說著不好聽的話。但更多的人,尤其是民間的百姓,卻將其傳為了美談。 人生匆匆數(shù)十年,須臾而已。宋春二人能于十年后再度相逢,結(jié)為連理,何嘗不令人感慨唏噓。 右相府也適時放出了消息,表明對兩人婚事的認可。 二是司徒府向護國大將軍府提親,求娶將軍的義妹,杏春館的紫笙姑娘。 司徒釗到護國將軍府拜訪時,宇文涼并不在。 木木抱著依米,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眉眼帶笑。她正拿著一本書,柔聲讀著上面的內(nèi)容。 “余憶童稚之時,能張目對日,明察秋毫……” 依米乖巧地待在母親懷里,眼神專注,不吵不鬧。 岑伯見到司徒釗,正欲問好,卻被他止住。他不愿打擾木木母女,便請岑伯走到另一側(cè),向他詢問宇文的去向。 “將軍去成府了。”岑伯嘆了一口氣,“自中秋后,將軍便親自上門拜訪了好幾次,熟料每次都被拒之門外?!?/br> 司徒釗皺了皺眉:“便是尋常人家,也斷不會屢次擋客,何況兩府現(xiàn)在仍有姻親之結(jié)?!?/br> “是以老奴猜測,成府已知曉了將軍的意圖?!?/br> 司徒釗微微頷首:“當初雁城曾出現(xiàn)了成府的探子,宇文并未派人阻攔?!毕肓讼?,問道,“他出去有多久了?” “一個時辰了。” “若是今次成府仍不讓他進,估計也該回來了。” “那老奴先帶將軍去前廳等候吧。” “好。” 宇文涼回來時,司徒釗才喝下第一口茶。見他神色不佳,開門見山道:“這是成恪的意思?” “或許吧?!庇钗臎鰯科鹎榫w,坐在一旁,端起新沏的茶,呷了一口,慢慢道,“總歸會有方法的。”似是不愿再提此事,放下茶,笑道,“你怎么還有空過來,是送請?zhí)麊幔俊?/br> “猜得不錯。”一邊說著,一邊將袖中的金漆紅帖遞給了他。 “十月初三?”宇文涼微哂,“你怎么不干脆和宋衡一道。” “那我豈不是會錯過一場熱鬧。” 宇文涼將請?zhí)障?,笑道:“看在我?guī)土舜竺Φ姆萆?,護國將軍府能不能少出些份子錢?!?/br> 司徒釗挑眉:“除非你先告訴我是如何勸服的母親。她起先明明不愿答應(yīng)。怎么你去同她說了幾句話后,她就別扭地答應(yīng)了?!?/br>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br> 司徒釗靜靜看著他:“知母莫若子。”母親講不講理,他還不清楚嗎。 宇文涼失笑:“有的道理她許不會聽,但有的,她一定會聽?!?/br> “比如?” “比如事關(guān)你的心意?!庇钗臎稣酒鹕?,拍了拍他的肩,“待你以后有了孩子,自然就會明白?!?/br> 他遲早會違背你的意愿選擇自己的生活,你當然會生氣,會反對,但最后妥協(xié)的卻總是你。 因為你愛他,勝過他愛你。 司徒釗抬頭,注意到他眸中一閃而逝的煩悶。知曉此時不宜久待,沉吟片刻,他決定起身告辭。 宇文涼走到院中時,木木已經(jīng)躺在藤椅上,同依米一道睡著。 心中積攢的郁結(jié)似是一下消散,他嘴角生出一絲笑,下意識將腳步放輕,小心地先抱起了依米,將在睡夢中無意識吐著泡泡的她放在了小木搖籃里。 然后再是木木。她本就嗜睡,最近倒是愈發(fā)明顯。宇文涼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書,饒有興趣地翻看著。 這是沈復(fù)的,他記得他將其放在了書架的較高處,也不知她是怎么找到的。 木木聽到了書頁聲,悠悠轉(zhuǎn)醒過來。 宇文涼放下書,走到椅子面前,蹲下身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木木還未徹底清醒,她搖搖頭,喃喃道:“我怎么又睡著了?!?/br> “許是你一看書就這樣吧?!?/br> 聽出其中的戲謔,木木不滿地拍開了他的手:“我才不是呢。” 宇文涼笑道:“方才司徒釗來過了?!?/br> “司徒將軍?” 宇文涼將請?zhí)贸鰜恚骸八妥象系幕槠诙ㄏ铝?,在十月初三?!?/br> “宋大人的婚期好像在十月初一?!蹦灸咀旖青咝?,“他們怎么不直接一起呢?” 宇文涼聞言一愣,繼而不由笑出聲來。 成國公府內(nèi),成夫人謝氏溫聲安慰著女兒:“宇文只是一時糊涂,不過車前的一個女奴,你實在不必放在心上。” 成恪才知成薇擅用了他的名義,對宇文涼避而不見。不忍責(zé)備她,唯有往來踱步。 成荃聽不慣母親的話,氣憤道:“他哪里是一時糊涂,孩子都抱在懷里了?!?/br> 謝氏罵道:“你這個混小子,怎么能說這種話,你給我閉嘴!” “我怎么就不能說了?明明是他宇文涼背信棄義在先,jiejie憑什么還要給他好臉色!”越說越生氣,“我沒擼起袖子打他就不錯了!” 成恪冷笑一聲:“打?人家是平虜大將軍,十六歲起便帶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