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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都掌控在鄭國公手中。桂嬤嬤十二歲入宮當(dāng)了宮女,十五歲被調(diào)到太后身邊侍奉,這么些年,她手上也不是沒有過骯臟,說實(shí)在的,能在這宮里留下來的,誰都不可能干凈。 這林氏確實(shí)是惹人憐,嬌滴滴的,人也怯懦的很??伤亲永锏暮⒆樱瑓s關(guān)系著那么多人的生死。 想到這些,桂嬤嬤一瞬不瞬的盯著林氏的肚子,指尖緊緊捏著茶杯。 林氏咬咬唇,有些納悶怎么嬤嬤如此盯著自己的肚子。正想開口問,卻見桂嬤嬤擺了擺手,瞬間,屋里侍奉的宮女,都盡數(shù)退了出去。 見此,林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緊緊捏著手中的帕子,心里不覺咯噔一下,聲音顫顫道:“嬤嬤,您……” 待她看到桂嬤嬤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下一瞬卻突地把她撲在炕上,拿起大引枕捂了她的嘴,她早已嚇傻了。等她下意識的去掙扎,可她身子本就嬌弱,如何敵得過桂嬤嬤的蠻力。 “側(cè)妃,您別怪奴才。老奴也不想害您??赡舨凰?,就得有很多人去死。甚至是太后娘娘,也會受到牽連。這件事終歸是紙包不住火的,奴婢這才不得已自作主張。” 林氏拼命的想要掙扎,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桂嬤嬤。 桂嬤嬤卻絲毫都不放松,“側(cè)妃,您別怕,等你去了,奴婢會常給您燒紙錢的。您也別嫉恨奴才,太后娘娘老糊涂了,想著是給五王爺留下一個孩子,卻不知道把五王爺弄到了更危險(xiǎn)的境地?!?/br> “佛家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當(dāng)是救救王爺吧,沒了這孩子,王爺還能繼續(xù)當(dāng)他的閑散王爺,到時候過繼一個宗室的孩子,也同樣會留下香火?!?/br> 桂嬤嬤自顧自的說著,直到再也看不到林氏掙扎,又捂了一會兒,她才松開了手。 等到外面的宮女中途進(jìn)來奉茶,看到屋里這一幕,嚇得差點(diǎn)沒暈在地上。 桂嬤嬤凌厲的目光看向那兩宮女,似笑非笑道:“做人啊,就等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她以為她真的能給五王爺留下子嗣??蛇@些都是踩在多少人的尸、體上,才能瞞著這秘密。紙終歸包不住火的,到時候,你們都得死。慎刑司的手段,你們沒人想去嘗嘗吧。所以,給我把嘴閉緊了,林氏是大晚上自個兒一個人偷偷溜到外面去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等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回天無數(shù)了。記住,我是在救你們,否則,即便這林氏真的生下孩子,你以為你們就能活嗎?” 那兩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連連點(diǎn)頭。 桂嬤嬤滿意的微微勾勾唇角,又道:“好了,別怕,過來幫側(cè)妃好好的梳妝打扮,也不枉你們侍奉側(cè)妃這些日子?!?/br> “嬤嬤,這……”這兩宮女也不是新入宮的宮女了,可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 桂嬤嬤見狀,猛的一甩杯子,噼里啪啦的聲響中,她沉聲道:“要想在這宮里活下去,誰手上不沾點(diǎn)血。莫怕,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是替主子辦事。有時候,主子難免有糊涂的時候,難免想鋌而走險(xiǎn),可我們就得替主子打量,這宮里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連這點(diǎn)眼力勁兒都沒,你當(dāng)嬤嬤我能活到這個年紀(jì)?!?/br> 京郊 為了掩人耳目,太后有些日子沒見五王爺了。 不過想著用不了多久,兒子就能有自己的子嗣。這點(diǎn)思念之情也就不那么難捱了。 這次出宮,是萬壽節(jié)之后,鄭太后第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等接受過那些內(nèi)外命婦的拜見,鄭太后獨(dú)留了鄭國公夫人周氏和鄭漣在身邊。 周氏素來愛算計(jì),知道女兒這輩子也只能這樣了,也不再想著太后能收回懿旨。如今,能求了太后娘娘,若讓漣兒和清溪郡主一日出嫁,再能多給些添妝,漣兒也不至于太艱難。 如此想著,周氏拿了帕子,掩面就和鄭太后哭訴起來。 “太后,這清溪郡主也太驕縱了,當(dāng)時那么多人看著,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這不是在打妾身的臉,這明擺的是沒把您放在眼里?!?/br> “清溪郡主不就仗著自己背后有大長公主殿下嗎?可她會不會太目中無人了。大長公主殿下雖說身份尊貴,可怎么可能越過您去?您才是大曜國最尊貴的女人。” 周氏這番話是真的說到鄭太后心坎兒上了。要說這些年,比起宮里的婉太妃,其實(shí)高寧大長公主在她看來,更是扎眼,更讓她忌憚。 一旁,鄭漣也是梨花帶雨的。她雖說因?yàn)槟侨罩聦χ苁仙嗽购?,可也知道,她如今能用的唯有周氏了。起碼,比起爹爹的鐵石心腸,周氏這會兒心里還想著替她多爭取一些。原本在象牙塔的鄭漣,這幾日也琢磨過來了,沒了周氏,她只會更加孤助無援,她唯有牢牢的抓住周氏心中對她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憐惜之情,這才是上上策。 從太后下了懿旨那一日開始,她就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成日只知道悲春傷秋的女孩子了,一切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 鄭太后抬眸看看周氏,再看看鄭漣,去也沒給個準(zhǔn)話。圣上有心借著這次狩獵,除去鎮(zhèn)北王。她現(xiàn)在哪里有那么多閑工夫,去管這些瑣事。 “好了,這大好的日子,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那清溪郡主素來是個什么脾氣,這京城上下,無人不知。沒的為了這個,和自個兒過不去?!?/br> 說完,她緩緩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 周氏忙止了哭泣。 可話雖這么說,太后心里還是覺得這清溪郡主有些沒規(guī)矩。 等周氏和鄭漣前腳才離開,太后有些心煩的一把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冷冷道:“哀家也有些日子沒見大長公主殿下了,傳哀家的口諭,請大長公主殿下過來一塊吃茶?!?/br> 只沒想到,她還未等到高寧大長公主來,就聽外面出了事兒。說什么侍奉在太子殿下身邊的庶妃李氏,渾、身傷痕累累的跪在成元帝的御帳前,直指太子殿下患有多年風(fēng)疾,近些日子竟愈發(fā)厲害,喜怒無常。 雖然已經(jīng)被成元帝嚴(yán)禁私傳此事,可悠悠眾口,如何能堵得住。 東宮儲君患有風(fēng)疾?這也解釋了為什么近年來,太子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而太子殿下,聞著這消息,竟攜、刀欲沖進(jìn)成元帝的御帳。不管是他氣糊涂了還是怎么,這絕對是大不敬。 太子代表皇位正統(tǒng),這也是為什么這些年,成元帝一直都沒能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