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樣？”

“你要聽實話么？”

“……你不廢話?！比~程宇苦笑。

“狀態(tài)，不好吧?！卑滓瓜栝L嘆，“說實話，我從沒見過你媽這個樣子。”

“……”

“我去看她，她見到我根本就沒什么反應(yīng)?！卑滓瓜杪曇魩е鵁o奈，“感覺就像沒睡醒?！?/br>
葉程宇閉緊眼眸。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捏著手機難耐道：“——我爸呢？怎么會突然給你打電話？”

白夜翔勉強笑：“大概是知道我性向吧，他向我詢問過關(guān)于gay的事情?！?/br>
“……”

葉程宇差點忘了這小子也和自己是同一戰(zhàn)線上的。

他記得當(dāng)年白夜翔出柜的事情還曾被他老媽當(dāng)作茶余飯后的笑料談資。

“你老爹知道你脾氣，明白要是不找個人來勸勸，你估計是沒可能回來的吧？”白夜翔聲音帶著點感慨。

“——沒可能回去？”葉程宇嗤笑著伸手捏眉，“我像是那么冷血的人么？”

白夜翔長長呼了口氣。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對葉程宇開口，帶了點自嘲意味：“如果我是你，大概也不會回來?！?/br>
“……”葉程宇意外。

“既然達不成共識還給老媽添堵，那回來做什么不是么？”白夜翔聲音繃起來，“如果是我自己，大概真會這么想。”

“……”

“但我是你哥們兒?！卑滓瓜枵f，“你還是回來看看?！?/br>
“……”

“哪怕只給她點心理安慰也好?！卑滓瓜杪曇魸u轉(zhuǎn)清淺，“女人么，就算在‘理’上說服不了，至少‘情’上要給她們支持?！?/br>
“說的好像你特么是專家似的?！比~程宇表情苦楚地哧了一聲。

“總之程宇，聽我的?！卑滓瓜铦u轉(zhuǎn)正經(jīng)，“不管怎么樣，還是回來跟你媽面對面談?wù)??！?/br>
又沉吟了許久，葉程宇才站直身體，淡淡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br>
**

方俊在房間比對了會兒證據(jù)。

瞇眼盯著其中一張照片，他頭也沒抬地開口：“喂程宇，你過來看看這個?！?/br>
話音落下許久，他卻沒聽到葉程宇回應(yīng)。

抬眸，他意識到對方根本不在房間。

挫敗地轉(zhuǎn)頭環(huán)顧四周，他起身到洗手間溜達了一圈，仍沒發(fā)現(xiàn)對方。

咂嘴，他有點煩躁：“這會兒去哪兒了？”

掏出手機，他準備直接給葉程宇打電話。

但剛調(diào)出手機主頁，他便注意到有好幾個未讀短信。

內(nèi)容全是齊娜發(fā)來的。

不明白為什么對方?jīng)]把短信直接發(fā)給葉程宇，方俊想著也許是z城那邊有什么急事，不假思索地點開了內(nèi)容。

然而定睛細讀，他眉眼漸深。

第一條短信：

——方探，姚穎月小姐打電話過來說有事想跟你談?wù)??！?/br>
瞄著第二條未讀短信，方俊意識到和第一條間隔了大概半小時。

——方探，姚穎月小姐打過來催說一定要跟你談?！?/br>
指尖撥動著短信，方俊意識到后面幾條全是跟姚穎月有關(guān)的事情，不禁面色幽暗地攥緊手機。

就那么兀自沉默了許久，他表情沉郁地側(cè)首瞄了眼茶幾上攤開的各種證據(jù)，只感覺心情更加混亂。

不知為何，此刻一看到姚穎月的名字他就莫名會跟自己父親聯(lián)系上。

想著前段時間自己和葉程宇被迫攪進父親和姚家父女上演的那場鬧劇，他就莫名感到頭疼。

即便不知道姚穎月突然找自己什么理由，但方俊思慮了一下還是毅然決然地告知齊娜，讓對方通知姚穎月如果不是委托上的事情，就不要再費心聯(lián)系。

重新陷入沙發(fā)，方俊長長出了口氣，神情微妙地盯著天花板，視線漸漸渙散。

不知就那么放空了多久，他終于聽到門口一陣響動。

側(cè)首，看到葉程宇一臉陰沉地走進來，方俊從沙發(fā)上直起身。

“你去哪兒了？”

“嗯？”沒看方俊，葉程宇直接拐進衛(wèi)生間，淡淡應(yīng)了一聲。

方俊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跟著對方進了洗手間：“我說剛才你去哪兒了？”

“接了個電話而已。”打開水龍頭，葉程宇無精打采。

“我重新檢查了一遍，照片那邊確實有漏掉的東西?！狈娇⌒币猩舷词殖?，雙手環(huán)胸。

“哦？”葉程宇意外，關(guān)了水龍頭，他瞇眼盯向?qū)Ψ?，像是看著一尊佛像：“是什么？?/br>
☆、第64章不是童話

“你過來。”

方俊拽起葉程宇濕漉漉的手，扯毛巾胡亂幫對方擦了擦便強行把對方引到客廳。

來到茶幾邊，他躬身翻找著上面攤開的數(shù)張現(xiàn)場照片。

葉程宇瞇著眼順著對方動作納悶地望著現(xiàn)場的血跡和被害人近照。

“你看這張?！睆闹虚g抽出一張照片，方俊遞到葉程宇面前，十分嚴肅。

垂眸望著對方拿過來的照片，葉程宇詳細辨識著。

但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他瞅著上面幾滴沒什么指明意義的血滴皺眉：“——這怎了？”

“這個血跡?！敝钢渲幸粋€血點，方俊咂嘴，“你不覺得有點不正常么？”

“不正常？”聽著方俊提示，葉程宇把照片又往眼前拉近了點，仔細和它周邊已經(jīng)被尸體衣物蹭花的血跡做對比，“——就是比周圍那些血跡保存的完好一點不是么?！?/br>
“對，沒錯?！狈娇≈讣夤蠢罩掌夏堑窝男螤?，“但也保存得太好了不是么？”描述著那滴血的樣子，方俊整張臉異常凜然，“你看看它的毛邊還有噴濺——一氣呵成，實在太連貫了不是么?！?/br>
葉程宇捏著那張照片左右看了看，又抬眸望向方俊那張狐疑的臉。

沉默了一會兒，他微微嘆了口氣，雙手順入口袋：“俊?！?/br>
“嗯？”還在等葉程宇回應(yīng)，方俊面色帶著亮意。

“你——照片看了一下午一晚上了，對么?！比~程宇視線帶著倦怠。

“……”方俊不解。

伸手探上方俊面頰，葉程宇溫柔地用拇指摩挲著：“休息一下吧?！?/br>
“——所以，你到底怎么看？”

“你——”葉程宇無奈地舔了下唇，“會不會想得有點多？”

“……”

“確實應(yīng)該‘thinkoutsidethebox’，但也不能因為現(xiàn)在沒有新線索而草木皆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