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說。吃完飯陳慶把一堆飯盒什么的都收拾出去扔了,回來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哎三哥你說,積家會不會不知道垃圾要扔到樓下的垃圾箱里???”“他是家務(wù)殘障,”江予奪點了根煙叼著,“不是智力殘障?!?/br>“哦?!标悜c點了點頭,“你今天看他屋里的東西了沒,真舍得買啊,地上那個是掃地機器人吧,我一開始以為是個體重秤,差點兒踩上去,你說他有機器人了為什么還買了掃把……還有那個電椅,我真想上去躺會兒?!?/br>“別了吧,”江予奪說,“我掙點兒錢不容易,現(xiàn)在墓地貴。”“電動按摩椅,”陳慶說,“哪天他不在家咱進去按摩一下吧?!?/br>江予奪掃了他一眼。“算了,”陳慶嘆了口氣,“商場里也有,二十塊一次,我去商場吧。”“你回店里吧,”江予奪說,“我怕我一會兒忍不住揍你,我現(xiàn)在傷還沒好不想使勁?!?/br>“行吧,”陳慶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明天你要是出門給我打電話,我找個車送你。”“嗯?!苯鑺Z躺到沙發(fā)上。陳慶走了以后,他關(guān)掉了屋里的燈,湊到窗邊從窗簾縫里往外看了看。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風刮得挺急。路燈能照亮的范圍很小,昏黃的一小片,邊緣跟黑色混在一起,看的時間長了,就會看到黑暗里有東西在晃動。讓人心里一陣陣發(fā)慌。一直看到有個人影從黑暗里走出來穿過昏黃又再次被黑暗淹沒,江予奪才離開了窗口,隨便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今天沒有失眠,但有夢。江予奪每次做夢,都能知道是在做夢,無論夢有多真實,他都會不斷地告訴自己,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句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成為他對抗恐懼的首要法寶,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太久遠了,久遠到?jīng)]有陳慶和盧茜的那個時候。不是真的。聽起來很無用,也很無助。江予奪輕輕嘆了口氣。會夢到程恪,一點兒也不意外,一直以來,江予奪的夢都像是一個記事本,會記下每天的事。在某些特定的日子里還會不斷地翻回去。程恪說,我叫程恪,恪守的恪,不是乘客的客。程恪說,你是不是有???程恪說,我的表你什么時候還給我?程恪說,我沒有什么問題,我來這里的目的也很簡單。我就是要讓你永無寧日。程恪撲了過來,手里拿著一顆生銹的鐵釘,對著他的眼睛狠狠地戳了過來。戳到眼前的時候卻又突然變成了一把刀。這一刀劃過臉上時,甚至能感覺到疼痛,能看到血紅。……不是真的。江予奪迅速從把自己從夢里拉了回來,由于反應快動作敏捷身手矯健,他醒過來的時候還能聽到自己很低的聲音:“不是真的?!?/br>他瞪大眼睛,在黑暗里緩了一會兒,才又輕輕罵了一句:“cao?!?/br>感覺自己身上全是汗,衣服都被濕透了,他掀開被子往身上摸了摸,估計能擰下水來。他有些煩躁地把衣服脫了,再把內(nèi)褲也脫了扔到了一邊。舒服多了。程恪拿著手機,屏幕上已經(jīng)點出了江予奪的電話號碼,但他一直猶豫著沒有撥號。燃氣灶再次打不著火這樣的事,他實在有些點不下去手。這個燃氣灶在上回江予奪的教學之后,他已經(jīng)能夠熟練cao作,開閥門,按下旋鈕,轉(zhuǎn)動打火,煮個方便面什么的已經(jīng)很多次了。但今天,他想煮倆雞蛋的時候,這個破玩意兒卻打不著了。他把正確步驟重復了七七四十九次,也沒能見到藍色小火苗。這個新的燃氣灶,這次的確是壞了。雖然他覺得這個結(jié)論是正確的,但一想到江予奪暴躁的狀態(tài),就忍不住回頭質(zhì)疑一遍自己。在質(zhì)疑了四次之后,他決定堅持自己的結(jié)論,給房東打個電話,讓他找人來維修。他點下了撥號。撥號音響了很長時間,電話才終于接通了。“嗯?”那邊傳來江予奪的聲音。但這個沙啞而又有氣無力的聲音讓程恪有些遲疑:“……江予奪?”“誰?!苯鑺Z問了一句。雖然聲音還是那樣,但這個語氣讓程恪能夠確認這就是江予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程恪估計他是還在睡覺,“你現(xiàn)在方便嗎?”“不方便你掛嗎?”江予奪問,嗓子啞得說什么都快有點兒聽不清了。“……不方便我就晚點兒再打?!背蹄「杏X這動靜可能不是沒睡醒,像是嗓子發(fā)炎了。“說吧什么事兒。”江予奪說。“就那個……燃氣灶,”程恪說,“它又打不著火了,我之前一直用著也沒問題,今天突然打不著了?!?/br>“砸了吧?!苯鑺Z說。程恪感覺自己大概已經(jīng)差不多能適應江予奪的這種反應了,說不定以后還能像陳慶一樣,說出“江予奪脾氣還挺不錯”的瞎話來。“氣卡沒錢了吧,”江予奪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地又說了一句,“少爺,你去看一下燃氣表上的字兒。”“燃氣表在哪兒?”程恪走進廚房,聽著江予奪的聲音實在有些不對勁,他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病了?”“沒病,”江予奪說,“快死了,燃氣表在灶臺旁邊,抓緊時間看,一會兒我死了就沒人管你了?!?/br>“看到了,”程恪看著燃氣表,“上面什么字兒?”“上面放著一張卡,把卡插進去看一眼屏幕上的字兒?!苯鑺Z說。“好,”程恪按他說的,把放在燃氣表上的一張IC卡插進了卡槽里,說實話,江予奪今天居然一聲也沒吼,讓他非常意外,甚至產(chǎn)生了一絲內(nèi)疚,江予奪生著病,還要耐著性子給他充當家務(wù)常識指南,“有字兒了?!?/br>“是什么字?!苯鑺Z問。“0。”程恪猛地明白了,這應該就是氣用完了,“我……”“沒氣了所以打不著火,白癡。”江予奪有氣無力地說,“去充錢吧。”程恪心里的內(nèi)疚瞬間消失,但不得不咬牙又頂著白癡的稱號追問了一句:“去哪兒充?”“銀行,”江予奪說,“就上回你去過的那家就可以。”“謝謝。”程恪咬著牙,他非常不愿意對江予奪說出這兩個字,但還是習慣性地說了。江予奪那邊沒有說話,也沒有掛斷。程恪又等了兩秒,那邊還是一片安靜,他猶豫了一下,掛斷了電話。上回去過的那家銀行,就在江予奪家邊兒上,說實話程恪對這里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