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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個斯斯文文清朗的聲音傳來,宛若天籟。 水謠想要伸出頭看一看是誰救的她,奈何被踢得太久,腰閃了。 她被抱回蘇府的第二日,元氣才恢復(fù)了一些,探出頭時,正值午后。 “醒了?”一聲如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一個少年走了進來,手中端著個碗。 他的臉在陽光下泛著絨光,那雙眼眸就像三月的波光漣漣,連帶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都令人陶醉不已。 “真是只貪睡的刺猬?!彼咧?,溫柔的把碗遞給她,“以后記得跑快點,別再被人欺負了?!?/br> 見她沒動靜,他彎眼問:“生氣了?” 對于蘇文彥的糖衣攻擊,她的防備指數(shù)早就歸零,她哪在意這些,只是看到碗中的肥rou,頓時很憂傷。 蘇文彥想了想,夾起一塊扣rou遞到她口邊,試圖討好。 她縮頭抿唇,一副“看你這么帥怎么不懂我的心”的神情望著他。她可以允許他把她當寵物養(yǎng),但是可不可以先摸清她的尿性,她是一只吃素的刺猬啊。啊啊。 自從她有了蘇文彥這個主人,或者說蘇文彥有了她這只寵物,蘇府上下都覺得多了一個小主子。 因她習(xí)慣晝伏夜出,白日里只要有人發(fā)出些動靜,就能聽見臥房里傳出一串叫聲,說也奇怪,那叫聲細聽之下,像在說“再吵我睡覺扎死你全家”。 如是,沒人敢在白天經(jīng)過蘇文彥的臥房。 除了自詡是蘇文彥青梅竹馬的飛府千金飛陽。 水謠還在喃喃做夢,眼看著要吃到菜了,生生被門外的敲門聲敲醒,起床氣很大。 “彥哥哥在嗎?彥哥哥?” 飛陽正趴在窗戶上偷窺,門被“啪”的打開,她忙低眉做嬌羞狀,“彥哥哥好?!?/br> 門內(nèi)無人應(yīng)答,她偷瞥了眼,屋內(nèi)哪里有半個人影,倒是地上站著個長滿刺的圓球,咿咿呀呀不懂說著什么,她瞪大了眼,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門就又被“啪”的一聲關(guān)過去了。 水謠其實懂得寄人籬下要有自知之明的道理,所以她很識相的打開門告訴飛陽蘇文彥不在,然后關(guān)上門繼續(xù)睡回籠覺,可當她醒來時才知道,她把飛陽嚇昏了。 因為當她睜眼的時候,正對上飛陽對蘇文彥講她壞話被她撞見而略帶心虛的眼。 “彥哥哥?!币还珊{島的撒嬌口音脫口而出,“人家好怕這種東西哦,可不可以……” “不可以。”沒等飛陽說完,蘇文彥就很給力的打斷她的話。 “彥哥哥……”床上的人兒伸出小手拉住他,瞬間啪嗒下來小淚花,連水謠看得都心疼。 蘇文彥卻似不吃這一套,他抽手起身,走近水謠抱起她,然后客氣的對飛陽道:“以后沒事你就別來找我了,免得嚇到rourou?!?/br> rourou是蘇文彥給水謠取的名字,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這個字和自己聯(lián)想到一塊去的,但她知道了原來蘇文彥不是對每個人都這么親密寵溺。 沒想到他口味如此重,偏好帶刺兒的生物。 這廂她感慨萬千,那邊飛陽一臉怨懟的看著她,似乎對蘇文彥那句“免得嚇到rourou”感到十分委屈和屈辱,卻沒再吭聲。 ☆、大姨媽來了 又是一個午后,陽光充沛,是個賴床的好天氣。水謠迷迷糊糊睡著,突然感覺被人拎起,跌入溫軟的懷抱,她伸了個懶腰,剛一轉(zhuǎn)身,就跌進了水里,驚得她拍水而起。 頭頂,傳來輕輕的笑聲:“原來你這么喜歡洗澡?!?/br>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歡喜了?!要不是她會游泳,就生生在睡夢中淹死了,傳回妖界是何等的丟臉! 望著那張俊朗揚笑的臉,她沒有手軟,四肢撲騰著,就把水潑向蘇文彥。 “你戲水的樣子真丑。”他沒管發(fā)絲上的水珠,用手指輕撓了幾下她的肚皮,她就怕癢的張開口,咕嚕嚕喝了一肚子的洗澡水,他笑容更甚,“可是我喜歡。” 如果水謠可以說話,一定用她畢生的妖學(xué),問候他全家。 然而她現(xiàn)在喝撐了,鼓鼓的浮在水面上,一張口就打嗝,滑稽得不行。 “公子,飛陽姑娘來了?!?/br> 蘇文彥的眼神淡了淡,側(cè)頭對仆人說:“和她說我沒空?!?/br> 聽到飛陽的名字,水謠本能的豎了豎身上的刺。 蘇文彥突然把她撈起來,用毛巾裹住她輕撫著,弄得她非常舒服,于是放了個屁。 霎時,后花園寂靜無比。 水謠寬慰自己沒什么,蘇文彥全當她是寵物,拉屎放屁被他撞見很正常,隧不去瞧他的臉色,佯裝無知。,就當作是他戲弄她的懲罰,想罷,又醞釀出了一個屁。 就在她高興的想再放一個時,身后傳來他的聲音:“看來你很喜歡喝洗澡水……” 她一驚,忙不迭把到屁口的屁憋了回去,“蕩氣回腸”后,一臉便秘樣。 經(jīng)過這一天的折騰,次日她睡到了黃昏才醒。 蘇文彥是當官的,做什么她不懂,只知道他白天很少在家,今天也不例外,只是見到飛陽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時,她有些詫異。 不是詫異見到飛陽,而是詫異飛陽手里拿著幾根青菜,更詫異她是要拿給她吃。 見她沒吃,飛陽有些沮喪,她不知道刺猬愛吃什么,正懊惱之際,見水謠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了,頓時驚訝得不行。 水謠也是有骨氣的,但是對于餓了大半個月的她來說,幾根青菜完勝骨氣。 她吃得津津有味,飛陽抿唇望著她,低語道:“你別怪我,彥哥哥對你太上心了,為了你,昨日都不肯見我,我竟然輸給了一個刺猬……下輩子投胎,可千萬別再做刺猬了……” 飛陽毫無邏輯的話,卻是叫她抓住了關(guān)鍵詞。 她被下毒了。 還是因為一個凡人吃她一個刺猬的醋而被下的毒。 其實她很想告訴飛陽她是毒不死的,別浪費下藥的錢,可是她的肚子突然絞痛得厲害,一陣暈眩之后,體下流淌出溫?zé)岬难?,她才明白過來——她被□□弄得提前來了大姨媽。 當蘇文彥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滿身是血的水謠和一臉震驚的飛陽。 后來飛陽被蘇文彥罵走了,走的時候哭哭啼啼的,大抵的對話她記不清了,因為她正處于痛經(jīng)狀態(tài),半死不活,奄奄一息。 期間蘇文彥對她關(guān)懷備至,無微不至,令她十分動容,可動容過后,她開始正經(jīng)的思索她在人間的妖生道路。 雖然她在蘇府過得很好,可是蘇文彥總喂她吃rou,又有個要害她性命的飛陽在,吃不飽活不穩(wěn),與她想要的生活完全不同。 思量再三,她決定離府出走。 于是在姨媽走了之后的那天,她跑出了蘇府。 給蘇文彥當了十多天的寵物,說不懷念是假的,刺猬從小就是獨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