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礙事，許是會留點小疤，不要緊的?！彼臍庀淙氡侵?，讓傅晏打起了一點精神。

    “能讓我看看嗎？”虞楠裳道：“今天差不離是你換傷藥的時候吧？我?guī)湍銚Q吧?！?/br>
    虞梅仁隔幾天就要拿傅晏換下的紗布扔到火爐里燒掉。虞楠裳見到過幾次，因此差不離推算出傅晏換藥的周期。

    傅晏當(dāng)然只能推據(jù)掉，他也懶的找借口了：“不用不用。呃，你知道的，我怕羞的。”

    “還怕羞！”虞楠裳摟住他脖子道：“我們倆都這么好了?！?/br>
    傅晏無奈笑笑。

    他此時半倚著枕頭坐著，被子就自動滑落胸口下。虞楠裳靠的又近，此時才察覺一事：“咦，阿晏，你的胸怎么這么平的？”

    傅晏：“……”

    虞楠裳伸出手，想上手細(xì)細(xì)感受一下那大小的樣子。

    傅晏趕緊給她握?。骸澳莻€，有的人大些，自然有的人就小些……”

    說這樣一句話，他幾乎要咬到自己舌頭。

    “話雖是這樣，可你的也太平了些，根本看不出來嘛。”虞楠裳看看他，又低頭瞅自己：“我的倒是太大了些，騎馬跳舞都覺著不方便，一些束腰的衣服都不太好意思穿?！?/br>
    我知道。傅晏偷瞄一眼虞楠裳胸前：平?？粗筒恍?，那天脫險回來巴在自己身上就覺著竟比看著還要豐盈……啊天哪我這是在想什么！這等無恥的念頭怎就掐不斷呢……他強(qiáng)迫自己挪開目光，而整個人又變紅了。

    豈料虞楠裳又挺了挺腰，把那胸脯送到他眼前抖了抖：“我思忖著，定是那套按摩手法有用的緣故——前幾年，候府的嬤嬤教了我一套按摩手法，讓我每天睡前按摩胸前。一連按了有兩年多，這胸就越長越大了?！?/br>
    越長越大了……越長越大了……這話在傅晏耳中來回回蕩，他目光發(fā)直，手腳發(fā)僵，腦子都不好使了。

    然這還不算完，虞楠裳繼續(xù)道：“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開始按還來不來的及——阿晏我教給你吧？”

    迷迷糊糊的傅晏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虞楠裳又伸手往他胸上按。

    傅晏只來得及側(cè)身捂住自己胸，那模樣委實叫一個含羞帶臊。

    “哎喲喂，求你別害羞了，這是正事兒啊，嬤嬤說了，太小了以后有小寶寶的時候，不好出奶的?！庇蓍延行r候委實沒有姑娘家的矜持。她豪邁地扯過傅晏的手：“我一個姑娘家都不帶你這樣的。真的，你來摸我的，有什么啊?！?/br>
    手眼看已被她按到那圓乎乎軟綿綿的一團(tuán)上去……萬不能行如此禽獸之事?。?！傅晏心中長嚎，然而用了十二萬分的意志力也沒抵抗的過，到底被強(qiáng)著略感受了一二。

    手一被放開，傅晏立刻滾進(jìn)了被子里去。

    虞楠裳見他如此羞澀，到底不好逼迫他太過。于是只是從被子里把人挖出來：“我不碰你好了吧——但是你要好好學(xué)?！闭f著脫掉外衣，雙手捧住自己胸給他示范：“這手法倒是挺繁復(fù)的，先這樣，上托，打轉(zhuǎn)，擠壓……阿晏！不許走神，仔細(xì)看著……”

    第31章

    宴請成碧輝的日子就定在臘月十二的晚上，地點是虞楠裳不久前曾去過的福瑞樓。福瑞樓無論菜品還是裝潢，格調(diào)都極清雅，很受士林喜歡，老板與虞梅仁也是交好的。聽說虞梅仁要在他這兒設(shè)宴答謝救了虞楠裳的恩人，他比虞梅仁還要熱心張羅。

    那天下午，剛吃過午飯虞楠裳就開始打點自己。

    她平日里整天介忙著為別人的衣飾用心，就不太愛給自己用心。衣裳歸攏起來就那么幾套款式用料簡單的棉綢衣服，里面最好的就當(dāng)數(shù)去侯府穿的那套藍(lán)灰色的了——此她卻覺著太黯淡陰沉了。釵環(huán)除了那只失而復(fù)得的華麗鳳釵之外，也就幾根樸素的銀簪子并絹絨花兒。

    到底叫蘇子去云裳樓等幾個鋪子來來回回跑了幾趟，衣衫、鞋履、釵環(huán)、脂粉，皆取了新的來。

    取回來之后又叫蘇子燒水，她要沐浴。又自去尋家中許久不用的熏爐，給新衣熏香。又叫宣叔早早去外面雇下出行的車馬，免得事到臨頭抓瞎；又叫她爹給把禮物盒子上的紅綢花重新打一打，因為她爹打的比較好看。

    虞梅仁心思重重地打著那紅綢花，綢緞拉的嗖嗖作響，幾乎要把那厚重錦盒勒扁。

    傅晏則捂著心口鉆進(jìn)被子里裝睡——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豈能不煩?？词强床灰娏耍z絲幽香又尋隙而入——那是虞楠裳沐浴更衣已畢，過來理妝。

    臥室里放置著一架雕刻牡丹紋的黑檀梳妝大臺。那是虞楠裳母親的陪嫁。因思念亡妻，故而虞梅仁一直把它留在原地沒有挪動過。

    虞楠裳基本不用這梳妝臺，可是今兒個不同。她散著三千青絲，端端正正坐到這梳妝臺前，精細(xì)梳妝。

    真是精細(xì)極了，也不用蘇子了，她自己親自來，光個發(fā)式就挽了三四種，一雙峨眉又描畫了小半個時辰。

    她臉上的淤腫已經(jīng)消了下去，剩下幾個刮擦的口子還殘留著一些結(jié)痂。她對鏡照照到底覺著無法忍耐，斜斜眼指使她爹：“爹啊，爐子燒的不夠旺，我覺著有些冷，你去看看吧?！?/br>
    她爹一走，她立刻伸手用指甲去挑那些結(jié)痂。

    “jiejie，你別挑啊，看著怪疼的。再說這還沒好透，挑掉了留了疤痕怎么辦？”蘇子勸她。

    “沒事沒事……”她哪里聽。

    傅晏本來打定主意不理她，聽了這話，趕緊探頭一看，心中頓時燥怒：“囡囡！不許碰傷口！”

    虞楠裳向他擺手：“沒事的沒事的……”

    “我說了，不許碰。”他加重了語氣。

    虞楠裳就覺著阿晏突然變的好可怕……她不由自主地依著他說的去做，這才感覺空氣里的壓迫感慢慢減輕了——咦，這是我家那單純質(zhì)樸膽小的阿晏嗎？他竟還有這脾氣？

    沒等她細(xì)想，虞梅仁回來了，并取了一件衣服披到她身上：“差不離兒了吧？都折騰了這半晌了?！?/br>
    “還差的遠(yuǎn)呢！”虞楠裳嬌嗔一聲，趕緊又繼續(xù)折騰。

    終于折騰的滿意，時間已然又過了大半個時辰。虞楠裳站起轉(zhuǎn)身問虞梅仁并傅晏：“怎么樣？好看嗎？”

    自然好看。她日常的裝扮，有小家碧玉的嬌俏。此時穿上這流光溢彩的錦服，又是國色天香的華貴。她什么衣服都能穿的來。

    虞美人卻是臉色微變。

    都說虞楠裳長的像他，不像她母親。他平日里看慣了，也不覺的女兒和亡妻像。

    可是剛虞楠裳那一轉(zhuǎn)頭之間，櫻唇微翹，眼波流淌，歡喜無限，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緋色的光芒。那模樣，和記憶中某個時刻的馮昕，完全重疊起來。

    似乎，是偷溜出家和他私會的馮昕。

    又似乎，是洞房花燭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