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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yuǎn)天際的繁星,默默無語地筆直站著。同一片夜空,一個小時前,他擁著許霜降立在小廣場上雙雙仰望,看到的是璀璨炫目,而現(xiàn)在,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那些激怒和刺痛在他全身的血管里游走,被拂面的夜風(fēng)繚繞包裹,不得散發(fā),生生地隱于體內(nèi),漸漸溫涼。 許霜降側(cè)頭覷向陳池,十分鐘過去,他一言不發(fā),嘴角的線條抿得生硬。她從沒有見過這樣深郁的陳池,他一向是明快飛揚、幽默有趣的,不說笑時則溫潤和善,即便他曾經(jīng)哀傷沉斂,獨自去黯然,也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整張臉都透著一股冷銳之意。 “池?!痹S霜降搖了搖陳池的手。 陳池慢慢地側(cè)轉(zhuǎn)身,凝視著她,半晌伸手把她圈進(jìn)懷中:“冷不冷?” 許霜降趕緊搖頭。 夜色下,兩人相擁著,越過陳池的肩頭,許霜降可以看見自己小屋上的瓦片,鋪得猶如魚鱗片兒般,再往上,天空中的月牙兒清亮又柔白,離它遠(yuǎn)一些,小星星們在眨眼,夜,是如此靜好模樣。 她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陳池此刻的想法。 許多年后,陳池問她:“霜霜,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你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 ------------ 第279章 孤坐的人 許霜降同樣不知道,半夜里,陳池起身,在她腳邊靠墻而坐。 床很窄,他曲起膝蓋,小心地不磕碰到她,默默地在黑暗里望著她蜷縮的側(cè)影。他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卒然低頭,雙手揪住了自己的頭發(fā)。 鋁合金陽臺門上那塊淺藍(lán)布簾很薄,不夠長,比著尺寸堪堪遮到門上的玻璃。月光自布簾邊縫漏進(jìn)來少許,在陳池背后的墻上斜斜劃了一道冷白的光痕。 暗夜寂寂,床角坐著的身影一動不動,月霜依稀映出了他摳進(jìn)發(fā)中用力泛白的指關(guān)節(jié)。 陳池第二日和許霜降說:“霜霜,我們?nèi)フ曳俊!?/br> 許霜降沒有猶豫,當(dāng)即應(yīng)承了。她住得不算好,但凡事不去多看多聽,早出晚歸,回來做個飯睡個覺,大致也能湊合。不過,讓陳池聽見隔壁這種尷尬事兒,許霜降就想,外面要是有價位合適的房,那就再搬一次吧。 喬容成在時,擠是擠了點,但有人同租,偶爾相互吐槽兩句居住心得,精神上似乎有隊友。即使生活細(xì)節(jié)上有些不便利,比如說等房東吃完了再做飯,比如說房東總在客廳里看電視,比如說房東大白天還沒換下睡衣,比如說房東將樓上樓下都抽得煙霧繚繞,這些事,有個人和自個兒承受著一模一樣的不便利,也就沒有那么難以忍受了。 喬容成沒搬前,他那閣樓的入口總是打開的。晚上八九點,許霜降肚子餓了,下去找點吃的,她挺自然地咚咚咚奔下樓翻冰箱,有時喬容成還讓她幫忙帶點飲料。但他走后,許霜降下意識就縮在自己房間,黃潔上樓休息后,她絕對不會下樓。 這房屋質(zhì)量應(yīng)該沒啥大問題,畢竟喬容成住在閣樓上時,許霜降從來沒有聽到天花板有啥響動,而且,黃潔和錢先生在房內(nèi)的說話聲是聽不到的。她多次夜深人靜聽歌,黃潔也沒有來敲門找她談心。但是,那床板和墻壁的震動,確實能傳到許霜降這屋。 許霜降聽到過幾次,深更半夜被驚醒。她如今不是一個啥都懂不透徹的小女孩了。明白過來后,她無處可去,既不好意思開門下樓,又不敢去陽臺透氣,只得閉著眼再睡。早晨起床,黃潔若是已下樓,隔壁那扇門就會虛掩了一條縫透氣。許霜降經(jīng)過時,總會摒住呼吸,像只受驚的兔子樣,快速越過去,不想沾染那里面散發(fā)出來的氣息。 而每逢這樣的次日早晨,不知是否是許霜降的心理作用,她總會在餐桌邊窺出,黃潔比往日都要熱情話多,容光滿面,這使得她益發(fā)不自在。 許霜降沒有去找同學(xué)旁敲側(cè)擊打聽以前租客的體會,更沒有丁點兒試探喬容成。 一個人的難堪總能暗地里消解,兩個人一起難堪就只能相顧無言。 那夜過后,許霜降沒有和陳池主動討論隔壁的聲音,陳池也一點兒沒有提過,他住在錢家三天四夜,留在屋中的時間極少。白天,他陪許霜降一起去實驗室,許霜降有事去忙,他就留在電腦室寫自己的論文,好幾次,許霜降抽空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不在位置上,原來他跑到其他樓層去看公告牌了。 “你不要亂竄啊?!痹S霜降頭疼道,“那是別的系?!?/br> 陳池坦蕩得很:“沒有寫嚴(yán)禁通行,再說我只是在公共走廊里看看。” 陳池看的是學(xué)生貼的各種租售小廣告,他要給許霜降找房子。 他很急。 但是,學(xué)期剛開始,學(xué)生們才安頓好,還沒有多少騰挪的意愿,求合租或者轉(zhuǎn)租的小廣告幾乎沒有。陳池失望之下,在許霜降做實驗的時候,自己騎著她的小自行車,找了房屋中介打聽行情。 他根本不可能再讓許霜降湊合著住在錢家。 下午,他回去許霜降的實驗樓,接她回家。 “過來,我有間小溫室,我?guī)銋⒂^一下?!?/br> “我能去嗎?” 許霜降笑得狡黠:“我正好要去澆水,你可以幫我提水桶?!?/br> 陳池提進(jìn)去灑水桶后,要幫忙澆水,被許霜降連忙阻止:“你不懂的,我來我來,做這些事要有講究,不能隨隨便便?!?/br> 他被勒令站在一角,瞧著她一身藍(lán)大褂,拎著重重的灑水桶,在那些他沒見過的植物間一棵棵認(rèn)真巡視,勤勤懇懇,甚至繞著一棵比她矮一點的小樹來回打轉(zhuǎn)。 “霜霜,你做這些很開心?”陳池不由彎起了唇角問道。 “開心?”許霜降揚起眉驚異地說道,“我是苦惱哎,祈求它們乖一點,不要給我出狀況,那是我下一個階段的數(shù)據(jù)源,精心養(yǎng)了很久,你注意不要觸碰它們?!?/br> 話說如此,她卻笑容煥發(fā),轉(zhuǎn)頭悄悄對小樹說道:“我?guī)О职謥砜茨銈??!?/br> 陳池數(shù)著室內(nèi)高高低低的樹寶寶,瞧著里頭自詡為mama的那個人忙顛顛的樣子,無奈好笑,愁緒一掃,開懷不已。 從溫室出來,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實驗樓里走動的學(xué)生也不多。 “霜霜,以后早點澆水,回去太晚不好?!?/br> “就是要固定這個時段呢?!痹S霜降不以為意道,她平時澆完水后還會留在學(xué)校里上上網(wǎng),這些天陳池來,她計劃去超市買菜,才陪著陳池早點往回走。 陳池推著自行車,后座掛著購物袋,許霜降走在他旁邊,嘰嘰喳喳說:“今天在學(xué)校無聊嗎?明天不要跟我出來了,留在家里好好睡一覺?!?/br> 陳池則追問:“問過你同學(xué)了嗎?有沒有誰要合租的?” “問過了,同學(xué)問同學(xué),哪那么快呢?!痹S霜降匯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