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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越諸事正在交接,倒是清閑,”承安目光落在她纖長眼睫上,隨即低頭:“太子殿下想學箭術(shù),我又無事,便教上一二。” 錦書點點頭,沒有再多說。 至于那越女之事,乃至于鄭氏所問之事,他們彼此,更是一句未提。 “阮氏女相貌頗佳,風姿不俗,長袖善舞,京中勛貴子弟,多有為其折腰之人,”命婦覲見時,柳彤云同錦書道:“據(jù)說,還有人曾上門提親,只是都被婉拒,所以長安中人都說她心慕楚王殿下,非他不嫁呢?!?/br> 鄭氏此前也托錦書問過承安心意,只是得到確切否定之后,也就死心,一面吩咐人澄清謠言,一面寬慰阮玉澄,他日再擇良婿。 楚王府與歸德大將軍府都明示態(tài)度,自然無人敢嚼舌,這事兒也算是終結(jié)。 “提親?”錦書聽她這樣講,倒起了幾分興致:“哪幾家有意?是娶,還是納?” 娶則為妻,納則為妾,一字之差,卻是涇渭分明。 “一時之間,倒也記不得了,皆是官宦人家,門第不算太高,卻也不低,”柳彤云蹙眉,略經(jīng)思索,道:“不過皆是娶,無納?!?/br> “這是自然,”她身邊葛明瑩隨之笑道:“誰都知道她曾與楚王殿下傳過幾分謠言,即便是假的,也涉及皇家,倘若娶回去做妾,豈不是打了楚王殿下的臉?” 阮玉澄身份使然,必是做不得楚王正妃的,連側(cè)妃都未必能成,頂破天也只是妾室,雖然這只是流言,全是虛構(gòu),可若叫高門納了做妾,又像什么樣子? 皇子納她做妾,你們家也納她做妾,難道是想跟楚王平起平坐? 便是此前承安不得圣上重視,卻也是皇家血脈,不容輕侮,更不必說他這會兒正挾南越大勝,風頭正勁。 話雖如此,可阮玉澄畢竟也是越女,娘家使不上力,想要嫁入高門,卻也為難。 到最后,也只能是高不成低不就,在中間擇人了。 對于錦書而言,這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聽了一聽,也就算了。 圣上這日回的倒早,天還沒黑,人就進了內(nèi)殿,承熙原本正坐在案前習字,聽見父皇過來,耐著性子寫完最后一頁,便扔下筆撲過去。 “父皇,父皇,”他搖著圣上手臂,道:“我們往南山行宮去住幾天吧?” 南山行宮距長安近百里,本是先代君主為避暑游獵而建,只是圣上政務(wù)繁忙,登基之后,只去過寥寥幾次。 “去那兒干什么?”圣上眉頭一動,隨即了然,摸摸兒子小臉,道:“嫌長安熱,想去避暑?” “不是,那兒寬敞,還有山林,”承熙仰著頭看他,眼睛發(fā)光:“我想去那兒習馬練箭!” 圣上想起昨日寧海總管同自己說的話,目光一柔,欣慰道:“父皇聽說,你現(xiàn)在騎馬,也有模有樣了?” “是很溫順的母馬,矮矮的,”承熙倒不居功炫耀,誠懇道:“連弓箭都是小一號的,殺傷力不大?!?/br> “你才多大,父皇在你這個年紀,不如你做得好,”圣上拉著兒子往內(nèi)殿去,勉勵道:“承熙已經(jīng)很厲害了。” “真的嗎?”承熙開心的拉了拉圣上衣袖,眼睛發(fā)光道:“那父皇就帶我往南山去嘛,到時候,父皇親自教我?!?/br> “父皇是去不成了,近來事多,”圣上笑了,耐心解釋道:“這會兒回來跟你們用完膳,馬上就得回含元殿去,叫你母后陪你去,好不好?” 承熙是被圣上寵著長大的,雖然也見過父皇威嚴神情,但更多是舐犢情深,父子感情深厚,很聽父皇的話:“好?!?/br> “你還小,多學些東西是好事,只是也別揠苗助長,壞了根基,”圣上同他說了幾句,又向錦書叮囑道:“朕另外指幾個人給他,叫在身邊盯著,免得孩子小,不知分寸,傷了自己,至于其他的,便得叫憐憐仔細著了。” “好,”錦書不是只會哭哭啼啼的婦人,看得出圣上栽培意思,點頭道:“七郎盡管寬心?!?/br> 南山行宮距離長安不算遠,卻也算不得近,對于錦書這個自幼長在閨中的小女子與被拘在宮里的承熙而言,這趟旅程,其實也足夠新鮮,至少,能叫人透透氣。 更不必說南山氣候宜人,遠比這會兒火爐一般的長安要好,正是避暑的好地方。 皇后與太子即將親臨的消息早早傳到,南山行宮總管與一眾衛(wèi)率在外迎接,錦書不欲在外停留,略說幾句,便帶著承熙進了內(nèi)里宮殿,往歇息地方去了。 承熙身體康健,素來活潑,宮中規(guī)矩森嚴,他都過得那般瀟灑自在,更不必說是在這里,無人拘束,直似鳥如山林,歡騰的緊。 錦書也不想將他管得太嚴,吩咐人仔細瞧著,便任由他四處游逛。 行宮之內(nèi)擺設(shè)制式,自是不比宮中,然而其中野趣,卻遠勝好些,便是菜肴瓜果,也多是時興之物,極是新鮮。 一時之間,除去惦記父皇,承熙倒是樂不思蜀起來,每日叫師傅陪著騎馬練箭,也耐得住苦,幾日曬下來,小臉便不復此前白皙,眉宇之間隱約幾分堅毅。 如此到了第五日,此地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當然,這是對錦書而言。 “母后,”承熙過去時,照例出了一腦門汗,陽光下熠熠生輝:“楚王兄好厲害,方才射靶,隔五十步,箭無不中!” 錦書被他話中消息惹得一怔,抬眼去瞧,卻見承安正站在不遠處望過來,目光深邃,似有幽泉。 她心頭微沉,本想問他為何在此,然而話到嘴邊,又給咽下去了。 有些事情,其實也不必說的太明白。 一頓飯吃的默默,誰也沒有說話。 承熙不傻,相反的,還很敏感,瞧一眼母后,再看看楚王兄,他試探著問錦書:“母后,傍晚咱們還去摘荔枝嗎?” “去,”錦書道:“為什么不去?” 承熙想了想,又小心的問:“能叫楚王兄,跟我們一起去嗎?” “你當誰都像你一樣,每日東游西逛?”錦書語氣淡淡,道:“他手頭上不知有多少事,哪里能陪著我們虛耗?!?/br> 她語氣很淡,但話中意味明顯,承熙往日里敢同母后頂嘴,是瞧出母后沒真動氣,這會兒見她將不情愿擺在面上,有些愧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