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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柳無書,他嘀咕了一句什么,卻也沒有再為趙旭遠出頭。 皇后畢竟是皇后,即使許多人私下里取笑她出身低,不配母儀天下,可是也不得不承認她是國母,是圣上的掌上珠。 她一句話,要比許多人磨破嘴皮子,說上一年半載都有用。 在靜儀長公主親自做出了示范之后,也沒人敢再去試一試,這位皇后在圣上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說到底,也只能忍下去。 柳夫人對于女兒的心思一清二楚,也知道這對小兒女究竟走到了哪一步,聽丈夫與姚軒這樣說,心中不免詫異。 只是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件好事,更能趁機叫趙旭遠與陳立滾遠,她也就低斂眉目,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態(tài)來。 趙旭遠與陳立二人,來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走的時候卻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懨懨的失了精神,連柳大夫人,也是無精打采。 姚軒與柳無書一道,將這三個瘟神一道送了出去,及到門口,趙旭遠忽的問:“若我沒有記錯,今年春,姚公子也會參加會試,是嗎?” “是。”姚軒答得簡潔。 “也好,”趙旭遠與陳立對視一眼,語氣微涼:“屆時,我們在考場上一較高下便是。” 姚軒看他一眼,淡淡道:“哦?!?/br> 趙旭遠被他這種云淡風輕的語氣噎的肝疼,偏生柳無書還在,發(fā)作不得,只暗暗咬著牙,翻身上馬:“告辭!” “趙旭遠此人心胸狹窄,陳立也非善類,”柳無書目送他們一行人離去,面上平靜消減幾分,隱約有些擔憂:“你方才將皇后娘娘攀扯進來,他們只怕會想到別處去。” “無妨,”姚軒平靜道:“jiejie說過,我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她不會干涉,只會支持?!?/br> “再則,”他笑意中暗含幾分諷刺:“先生其實也明白,無論我與彤云如何,他們與我,注定都不會是一條路上的人,早晚而已?!?/br> 皇后與賢妃,注定不能共存,等再過幾月,皇后生產(chǎn)之后,局面便會更加惡劣。 這等關頭,蕭家退不得,姚家也退不得,各盡其力罷了。 方才趙旭遠與陳立皆在,姚軒便主動站出來將事情攬住,既叫柳無書為他擔心,也叫他覺得老懷安慰。 ——許多時候,言語皆是虛幻之事,唯有真正站出來抵抗風雨的勇氣,才是真正叫人安心的東西。 柳夫人原先便喜歡姚軒,今日見他如此,更是覺得女兒眼光精準,堅持要留他用飯,親自下廚去做了幾道大菜,以示親近。 姚軒推辭不過,只得留下。 姚望正在家中等姚軒回來,哪知姚軒人沒等到,卻等到了回來報信的侍從,說是柳家留飯,不好推辭,便留下了,怕是得晚些回來。 他也沒多想,只當是柳祭酒喜歡兒子,所以才留下,以示親近,哪里想得到,等到晚間時分,姚軒到了書房,便丟了一道霹靂與他。 “什么?”姚望驚異道:“你說,與柳家商定結親?” “是,”姚軒道:“父親沒有聽錯?!?/br> “什么時候的事情,你竟自己就定下來了?”姚望一肚子疑問,隱約有些怒意:“——我怎么不知道?” 他這般作態(tài),倒不是覺得柳家門第低,只是覺得兒子翅膀硬了,居然什么都沒說,便不聲不響的將事情定下來了,太不將他放在眼里。 姚軒十分了解姚望心中那份大家長的權威心思,也不欲同他攀扯,只拿錦書出來壓他,言簡意賅道:“這是jiejie的意思。 之前柳家透出一點意思來,我遞信去問,前不久宮宴時,jiejie才叫外祖母帶了信過來?!?/br> “哦、哦,原來如此,”一提起長女來,姚望便氣弱起來:“原是娘娘的意思?!?/br> “柳家的二姑娘德才兼?zhèn)?,頗受贊譽,這樁婚事若是能成,也是良緣,”姚望語氣感嘆:“——你的福氣?!?/br> 不管怎么說,作為父親,姚望的心意總是在的,姚軒也沒有拒絕,只是溫聲道:“兩家結親,自然不可敷衍,請父親擇日登門,同祭酒大人商榷往來儀禮吧?!?/br> “你是長子,柳二姑娘又是出身名門,”姚望看著這個漸漸脫離稚氣,一日日出眾起來的兒子,語氣感慨:“自然是要謹慎對待的?!?/br> 說是有了婚約,可歸根結底,離著成婚,怕是還有的等。 現(xiàn)下能夠做的,也是兩家正式會面,遞交厚禮,訂個日子罷了。 老太爺夫婦的私房全在姚軒手里,加之此前錦書封貴妃乃至于封后的重重賞賜,他家底也是不薄,尋一份體面的厚禮過去,總不是難事。 只是姚望不肯叫他插手,說這是姚家這一代里第一個娶親的,不能馬虎,便趕他去讀書,自己忙著張羅。 張氏看他將賬房里的簿子翻了一遍又一遍,心頭疼的滴血,忍了又忍,還是抱怨道:“娘娘入宮前說的分明,雖說一家子還在一起,也只是這么個名聲,內里早就是分割開的。 夫君現(xiàn)下如此,可不是在割阿盛阿瑾的rou,去補貼別人嗎?!?/br> “都是骨rou至親,怎么就成了別人,”姚望皺著眉看她:“再者,你當阿軒缺這點東西不成,我這么做,只是想叫他念阿盛阿瑾幾分好,他日多加關照罷了。” “——都是一家人,做什么鬧得跟生死大敵一般?!?/br> 張氏盯著他面前那張單子,眼珠子都險些紅了,哪里還顧得上聽他說了些什么,恨恨的一攪帕子,走了出去。 姚軒與柳二姑娘結親,這消息自是瞞不住的。 不必說趙旭遠與陳立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是皇后娘所在的姚家與賢妃連襟的趙家所發(fā)生的這些齟齬,便足以叫人津津樂道許久,更何況,其中還摻雜著才子佳人的故事呢。 賢妃聽人說了,也只是冷笑:“柳無書不識抬舉,也不是一日兩日,總要騰出手來收拾的,便先叫他蹦跶兩天,只是姚家,這樣光明正大的打趙家臉,未免太得意了。” 身側的宮人試探著開口:“那娘娘的意思是?” “之前那事兒,王家人不是一直不樂意嗎,我便助他們一助,”賢妃長眉一挑,道:“今春的柑橘倒是好,送一筐往靜儀長公主那兒,說我惦記著她呢。” 寧??偣苄⌒囊硪磉^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