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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嬿婉及良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易》臨卦?!币幋鸬?。

    圣上點頭,又問:“下面是?”

    “六三,甘臨,無攸利;既憂之,無咎?!酢酰僚R,無咎。六五,知臨,大君之宜,吉?!?/br>
    姚軒面色沉著,緩緩道:“上六,敦臨,吉,無咎。”

    “其惟不言,言乃雍?!笔ド蠁査骸俺鲎阅睦铮俊?/br>
    “出自中的周書,無逸篇,”姚軒答道:“不敢荒寧,嘉靖殷邦。至于小大,無時或怨。”

    圣上面上有了一絲笑意:“燕義,最后說了什么?”

    姚軒面色不變,沉然答道:“席:小卿次上卿,大夫次小卿,士、庶子以次就位于下。

    獻君,君舉旅行酬;而后獻卿,卿舉旅行酬;

    而后獻大夫,大夫舉旅行酬;而后獻士,士舉旅行酬;而后獻庶子。

    俎豆、牲體、薦羞,皆有等差,所以明貴賤也?!?/br>
    “不錯,”圣上贊了一句,隨即問:“若使匈奴來襲,邊城將領(lǐng)竊戰(zhàn),棄城而逃,你前往主持大局,該當(dāng)如何?”

    這句話出口,內(nèi)室的氛圍立即便有了變化。

    圣上此前問的,只能算是墨義,標(biāo)準答案也只有一個,只消記在腦子里,原封不動的背出來,便不會有錯。

    但是這一次呢?

    誰知道圣上心里,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便是柳無書在一側(cè),也暗自捏一把汗。

    “圣上,”姚軒微微蹙眉,略經(jīng)思索,道:“學(xué)生心中有疑問?!?/br>
    圣上淡然道:“講?!?/br>
    “匈奴軍馬多少,我軍現(xiàn)存軍馬多少?”

    “城中壯年男子多少,老弱婦孺多少?余糧可足?”

    “將領(lǐng)棄城而逃,帶走多少軍馬?城中府庫,又是否有軍備遺留?”

    “匈奴來襲,已然圍城,又或是距離多遠?”

    “相鄰邊城,又能否來得及,并且有力量組織救助?”

    “距離邊城最近的內(nèi)城,又有多少路途?”

    姚軒語氣緩慢,接連數(shù)個問題出來,直叫人眼暈,反應(yīng)不過來,而圣上卻笑了。

    “將領(lǐng)帶走城中一半軍馬,而匈奴軍力三倍于我。

    城中壯年男子約有四分之一,糧草只余十日。

    大軍壓境,一日即至,周圍邊城自顧不暇,無力來救。”

    “至于臨近的內(nèi)城,”圣上道:“相距百里路途?!?/br>
    姚軒定神細思一會兒,道:“若是學(xué)生前往主持,所圖者三也?!?/br>
    “其一,守將棄城而走,長史監(jiān)察不力,當(dāng)斬,以定人心?!?/br>
    “其二,寡不敵眾,無需硬碰,當(dāng)即組織城中剩余軍馬及成年男子,撤往內(nèi)城,以圖后事。”

    “其三,焚毀城中屋舍,井水投毒,不使匈奴得以修整,再度前迫?!?/br>
    姚軒停了口,圣上便去看他,問:“沒有了?”

    姚軒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也只有這時候,他才流露出幾分年輕人的樣子。

    “還有,”他緩緩道:“要向圣上請罪,不戰(zhàn)而逃,失了大周顏面?!?/br>
    圣上笑著揉揉額頭,問他:“為什么后撤?”

    “因為城中軍力不足以同匈奴抗衡,且缺少糧草,又無援軍?!?/br>
    姚軒正色道:“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不妨?xí)和?,以圖后事?!?/br>
    “匈奴急行軍一日,便是人受得了,馬也受不了,舟車勞頓趕過去,卻只得了一座無用的空城,便是徒勞無功?!?/br>
    “倘若他們原地修整,在邊城是難以得到任何補給的,在遠離王庭,長線作戰(zhàn)的時候,無疑就加重了往來運輸物資的麻煩?!?/br>
    “若是他們咽不下這口氣,驅(qū)馬追趕,長驅(qū)直入進了內(nèi)域,便失了軍馬數(shù)量的優(yōu)勢與來勢洶洶,我方便可以聯(lián)合各內(nèi)城,將來敵分割,逐個消滅掉?!?/br>
    一席話說完,當(dāng)著圣上的面,姚軒臉上也有了些忐忑,神情期許,等待他的評定。

    “在你這個年紀,”圣上贊賞的笑了:“能說出這些來,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br>
    不,柳無書與寧??偣芡瑫r在心里搖頭,能得到圣上這句夸贊,才是真不容易呢。

    姚軒畢竟年紀還小,被圣上贊譽一句,臉上便帶了笑:“學(xué)生謝過圣上。”

    “勉之,”圣上站起身,道:“他日到了殿試,務(wù)必使朕,能點你為狀元才是?!?/br>
    “是,”姚軒朗聲應(yīng)道:“學(xué)生一定會的。”

    出了國子監(jiān),圣上才同錦書道:“你這個弟弟,再過幾年,會很了不得。”

    “這是自然。”提起別的,錦書或許會謙虛幾句,提起兩個弟弟,卻毫不掩飾自己對于他們的欣賞。

    “阿軒書念的很好,當(dāng)然,阿昭也很好?!卞\書想起兩個弟弟小時候,跟著自己一起念書的樣子,不覺笑了。

    “他們都很乖,小的時候,我安排他們讀書寫字,每天都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他們也不抱怨,我說什么,就聽什么?!?/br>
    她說的懷念,圣上卻從中聽出了一點別的:“你帶著他們念書嗎?”

    “是,”錦書追憶道:“娘親去的很早,那時候,我七歲大,阿昭最小,才三歲?!?/br>
    “娘親最不放心我們幾個孩子,臨了了也不忍合眼,我在她床前對她說,會照顧好兩個弟弟,叫他們出人頭地。

    她最后朝我笑了笑,就這樣去了?!?/br>
    “他們確實很出色,”圣上想著自己方才所檢驗的,以及此前吩咐人打探到的那些內(nèi)容,由衷道:“你母親泉下有知,會很欣慰的?!?/br>
    錦書向他一笑:“但愿吧?!?/br>
    “去那邊走走吧,”圣上不忍看她眼底的黯淡,攬著她往一側(cè)的茶樓上去了:“那里有人在說書,咱們?nèi)悅€趣?!?/br>
    錦書心知他的好意,不愿辜負,點頭應(yīng)了。

    說書先生在二樓設(shè)了位置,零零散散的坐了不少人,圣上帶著她過去,揀了干凈位子坐下,津津有味的聽人說書。

    茶樓里的故事,不過是王侯將相,才子佳人,用來叫這些平頭百姓嘖嘖稱奇的,聽多了,套路多半是一樣的,卻也無趣。

    錦書在姚家長大,時不時的,也會帶著兩個弟弟出門去玩兒,聽多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