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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情緒。 “怕接過之后,圣上卻反悔,想再收回去?!?/br> 她沒有再尊稱圣上,也沒有自稱奴婢,這樣曖昧的夜晚中,她神色中有種泛著涼的平靜。 “我應下來,你若反悔……我又奈何呢?!?/br> 她這樣說,可見心中已經(jīng)有了松動。 圣上低頭在她額上一吻,卻不答話,只是攬著她坐起身,二人相擁一起,信手將窗推開。 今日是二十四,恰逢晚間,天邊明月失了圓滿,彎彎的一勾,卻也皎皎。 “月有陰晴圓缺,終年不歇,”將彼此臉頰貼在一起,圣上低聲道:“此心若此,愿使明月為證。” 錦書靠在他懷里,聽得一笑:“誓言本就是世間最易變的東西?!?/br> 她這樣說,圣上也不動氣,只是輕輕問她:“你不信?” 錦書眼睫緩緩眨了一下,道:“不怎么信?!?/br> “那就只管等,”圣上環(huán)住她腰身,道:“年月正長,我們一道等?!?/br> 錦書也不知是信了沒有,抿著唇一笑,沒有再說什么。 圣上卻側(cè)過臉去看她,手指撫了撫她面上梨渦,低頭親了親。 “在懷安宮那晚,朕見到你時,便覺得這對梨渦生的甜,”內(nèi)殿燈火溫柔,他語氣也輕:“很想親一親?!?/br> “那夜奴婢嚇壞了,只想急匆匆躲開,”錦書回憶道:“連圣上形容都不曾細看?!?/br> “你倒謹慎,入宮之后也極少現(xiàn)于人前,”圣上聽得一笑,卻不再提這一茬,只點點她的梨渦,道:“怕朕小氣,因為徐妃之事遷怒?” “小心駛得萬年船,”錦書道:“剛剛?cè)雽m,哪里敢不仔細?!?/br> “朕心胸還不至于如此狹窄,”圣上不以為意:“徐妃生有一雙梨渦不假,朕卻也不會因此遷怒同她相像之人?!?/br> “換言之,徐妃還是女子,難道,朕要為此去遷怒世間所有的女子嗎?” 錦書抬起眼簾,看他輪廓分明的面容,道:“是奴婢小氣了?!?/br> 圣上盯著她看一會兒,忽的握住她手掌,道:“其實……” 說出短短兩個字,他便停口不語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面上帶著淡淡的意味。 “……此前,朕做過一個夢?!?/br> 錦書被他態(tài)度惹得一怔,下意識的問:“什么夢?” “算了,”話到嘴邊,圣上卻停了口:“不說也罷。” 他不想提,錦書也不多問,只靠在他懷里,一如既往的沉靜。 圣上攬著她,躺倒在暖炕上,隨手拉過一側(cè)的大氅蓋住彼此:“陪朕待一會兒。” 錦書枕著他的臂,目光似是窗外月光綿長:“好?!?/br> 圣上湊過去,輕輕親吻她的眼睫,隨即便合了眼。 一室寂靜。 寧海跟兩個徒弟等在外邊,初時還能聽得內(nèi)殿有聲響傳出,等再過一會兒,卻一聲不聞,安靜起來。 兩個徒弟對視一眼,道:“師傅,里頭……要不要過去侍奉?” “不必了,”寧海搖搖頭,似乎舒了口氣:“錦書姑娘在呢,沒事兒的?!?/br> “可是,”徒弟低聲道:“里頭的桌案酒盞,不需收拾嗎?” “不需要,”寧海微微一笑:“圣上不會在意這些的?!?/br> “留下兩個守夜,其余的回吧,”他示意其余人退下:“今日無事了?!?/br> 如此過了一夜,內(nèi)殿再無聲響,寂寂如霜,守在外邊的內(nèi)侍總管望著天邊勾月,心中一片清明。 解鈴還須系鈴人,果真不錯。 有著前一次的經(jīng)驗在,第二日,寧海與一眾侍從入內(nèi)時,見塌上干干凈凈,并無印痕,心中雖不免挑一下眉,面色卻也毫無波瀾。 一掃前些日子的陰郁,圣上暢然起來,還頗有興致的同他們說笑幾句,似乎此前的那些煩擾都已煙消云散,雨歇日出。 寧海心中也能猜到幾分緣由,臉上卻不敢表露分毫,正想著要待錦書更親和些,便聽圣上叫了錦書一聲。 “朕今早不用茶,”自一側(cè)的果盤中取了一只石榴,他遞給錦書,道:“替朕剝出來吧?!?/br> 錦書伸手去接,已然握住那只石榴的鮮紅外皮,圣上卻不松手,只含笑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她心下不明,周遭又有內(nèi)侍們在,更不好問出來,只拿一雙明眸看圣上,等待他出言。 圣上卻不曾出聲,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手指一動,在她手心里緩緩劃了劃。 既輕,又癢。 錦書明白過來,面頰不覺微紅,嗔他一眼,接了過來。 留在含元殿侍奉的內(nèi)侍,無論眼力心思,自是不可缺一,瞥見圣上近乎男女調(diào)情的那一勾一畫,也只是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渾然不曾察覺一般,倒是免了錦書羞窘。 她面色皎皎,似是明月,現(xiàn)下卻染了晚霞的嫣然,當真極美。 低下頭,錦書去看手里那只石榴,才發(fā)現(xiàn)原是昨日圣上自己剝開的那一只。 經(jīng)了一夜功夫,連露出來的白色內(nèi)膜,都有些懨懨之意了。 “這只品相不好,”她道:“奴婢還是換一只剝吧?!?/br> “不,”圣上目光落在她面上,道:“朕偏偏喜歡這只?!?/br> 錦書心中微動,低聲應了:“好?!?/br> 那只石榴的外皮是硬的,她拿刀子挑開一個口兒,便順著內(nèi)里凹凸不平的紋路,慢悠悠的剝開了。 將白色的薄膜一層層剔除,內(nèi)里便是水晶般剔透的果粒,錦書去凈了手,取了玉盤安置,正待進前殿,便見夏邑捧著顏料過去。 “怎么,”她低聲問:“圣上要作畫嗎?” “錦書jiejie有所不知,”夏邑感激她前幾次幫助,輕聲回答:“畫圣齊元子今日入宮,要為圣上畫像,總管吩咐我早些準備?!?/br> 姚老太爺與齊元子有舊交,錦書是知道的。 只是老太爺去得早,她年紀又小,卻不知齊元子是否記得她了。 在心底搖搖頭,她將那些想法拋出腦中,同夏邑一道進了前殿。 圣上坐在案前,正隨意翻閱面前奏疏,余光瞥見她進來,不覺一笑。 錦書上前去將玉盤放下,下意識的看他一眼,卻見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