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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變心的!是你不要我的!”“放過我,不要再來找我了!”“儀,還好你沒有死,只是失憶了,我好后悔,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對不起,我忍受不了失去你,我太愛你了,真的太愛你了——”“……”無論怒罵或是哀求,白衣少年如同一尊塑像,只是微笑,只凝視著她微笑,那目光猶若實質(zhì),其中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沒有,讓她毛骨悚然。邱苑瘋狂地奔跑,高跟鞋掉了、腳磨出了血,她全然不顧,在黑暗里沒頭沒腦地跑著,氣喘吁吁停下來的時候,少女抬頭,睜大了眼睛——白衣白褲的少年仍在不遠處,和她之間的距離既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啊——”夢境里響起了尖利的叫聲。她崩潰了。太陽已升起,邱苑被鬧鐘吵醒的時候,整個人還是呆滯的。她過了很久,才動了動,僵硬地關(guān)了鬧鐘,面色蒼白得像鬼一樣。這個樣子,自然是沒法再去探望封儀了。事實上,即使她想去也找不到人的,此時此刻,封儀已經(jīng)出院了。透過車窗,封儀新奇地打量著這時代的一切,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還有衣著暴露的男男女女……他抬手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嘆了口氣。盡快習(xí)慣吧。沈琪把一面鏡子放在他眼前:“二少,前面有個不錯的理發(fā)店,要不要去剪個頭發(fā)?”住院住了這么久,發(fā)型需要修修了。“不用,”封儀往前方瞧去,視線突然凝住,忙問:“那是什么?”“廣告牌啊,秦越得了影帝,這個手表請他代言也是找對人了……”沈琪還在說著什么,封儀卻顧不得了。他已然瞧見,有幾個人圍在那巨幅廣告牌下觀看,露出癡迷的表情,而就在他們頭頂,絲絲愿力氤氳,無人吸收,便慢慢散去了。封儀轉(zhuǎn)頭,堅定道:“我想試試做演員?!?/br>沈琪:“……”難道是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更好地泡妹子?助理認命地去給BOSS發(fā)短信了。汽車駛離鬧市,在一個寸土寸金的高檔小區(qū)停下了。司機去停車,沈琪帶著封儀走向封家的宅子。面對別墅、園林、噴泉等奢侈物品,封儀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驚嘆,他見過更珍稀的寶物更奢侈的生活,何況在他還是普通人的那一段時間,山莊占地極廣、仆人隨從成群,并不是這個時代比得了的。他走進門去,察覺到有某種活物接近,快速轉(zhuǎn)頭往下看,就對上了一張毛茸茸的貓臉。“喵~”“……?。?!”封儀昔年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被稱為“惜花公子”,花喻美人,自是風(fēng)流無雙。茶樓酒肆盛傳他才高八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別說風(fēng)趣爽朗、見識廣博、溫柔體貼……但沒人知道,這樣一個幾乎可以稱為完人的年輕公子,有個不為人道的弱點——他怕貓。童年時的遭遇總輕易在人的生命中刻下不可磨滅的痕跡,被一只發(fā)情的花貓狂追十二條街從而使輕功得到了極大鍛煉的封儀小少年淚流滿面。這是只黑貓,琥珀色的大眼睛旁是皮毛花紋組成的妖嬈眼線,配上它懵懂的神色帶著種說不出的誘人可愛。它絨絨的耳朵小幅度地抖了一下,歪頭看著猛然后退的少年,卷了卷尾巴,遲疑著輕輕叫“喵~”憑心而論,這是只很漂亮的貓。但這也改變不了它是只貓的事實!“小貓你跑到哪里去了,快出來!”一個中年婦人出現(xiàn)在視野里,她局促地停下來,搓著手笑:“二少,你回來了?!?/br>“這是王媽,”沈琪點了點頭,道:“常叔呢?”“二少你可總算出院了,擔(dān)心死常叔了,”正說著,頭發(fā)花白的管家就出現(xiàn)在視野里:“這只貓漂亮吧?你肯定喜歡,送給你了!”封儀:“……”手機響了。封楚的電話。兄長大人的指示簡單明了:“兩天后你們學(xué)校有場海選,你感興趣就去瞧瞧吧。”B大的影視學(xué)院在全國排行第一,每年有不知多少明日之星從這里冉冉升起。即使相比起其他學(xué)院來說有更多機會,但畢竟僧多粥少,所以學(xué)院的競爭激烈,學(xué)生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更多流于表面。“那是封儀?”“我聽說他住院了呢!”“哎呀二少是不是看我了好幸福!”“……”竊竊私語已經(jīng)到了讓人沒法裝作聽不見的地步,封儀停下腳步,向偷瞄他的同學(xué)友好微笑。日頭漸漸上來了,金色的細碎光點透過樹葉灑在封儀秀美的臉龐上,襯著他臉上清泉般的笑容,讓人心頭也泛上一陣涼爽來。話語聲漸漸止息。封儀就掛著這樣的笑容,轉(zhuǎn)身向著海選場地走去。在他離開后,那些熱衷于八卦的人又開始討論起來:“封儀今天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他以前就帥,現(xiàn)在更帥了,不愧是我的白馬王子!”“就你這熊樣?”“我怎么了?”“你肩寬腿闊英武不凡啊女壯士!”“……”導(dǎo)演安溪換了一個姿勢,又換了一個姿勢。副導(dǎo)演孫志祥默默地挪動了一下座位,離那只架得高高的腳遠了一點。B大本來準備了禮堂給劇組作海選的場地,導(dǎo)演偏偏嫌棄采光不好,硬是在空地上搭了個棚子。臨時搭起的塑料棚里熱得快要烤起來,即使院方已經(jīng)調(diào)了好幾臺制冷電風(fēng)扇來,也拯救不了孫副導(dǎo)受傷的心靈。他非常想要跟坐在他左邊的左邊的男主角溝通一下,對方已經(jīng)是個影帝了,還如此敬業(yè)如此多此一舉地陪在這里受刑,為哪般???似乎是感受到了副導(dǎo)演恨不得化身咆哮馬的心情,秦越微揚唇角,露出個恰到好處的笑容,打破了沉默:“剩下的人不多了?!?/br>此時塑料棚里只有他們?nèi)齻€,安溪嘆了口氣,難掩失望:“B大影視學(xué)院,見面不如聞名啊?!?/br>孫志祥做了個四下張望的動作,緊張兮兮的:“小心隔墻有耳?!?/br>安溪嗤笑一聲:“我還說錯了不成?”他是圈子里老資格的導(dǎo)演了,脾氣也不怎么好,可作品質(zhì)量是沒話說的,觀眾買賬投資商也買賬,每次開工都有許多明星哭著喊著要演他的戲,拍了這么多次,還是第一次用海選這種形式來尋找一個演員。秦越沉吟:“這個白卿的角色是有些特殊——”“特殊到找不到人?”安溪擺擺手:“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種類型的角色反而難在B大找到?!?/br>白卿這個角色雖然只是一個前期出場的配角,但他的天真單純、不染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