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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死了吧。上次逃脫的路線不可取,因為大門口鐵定是防備最多的,所以,不如往反方向逃,隱約還記得點大概該怎么走,田鉞猜測著圍墻的高度,以及自己到底能不能翻過去。一般來說,大別墅區(qū)是不會設(shè)立很高很結(jié)實的圍墻的,畢竟太缺乏美感,畢竟沒人喜歡監(jiān)獄一樣的高墻。他見過的別墅區(qū),往往是用漂亮的鐵柵欄和矮墻組合起來,讓外人看得見里面,又看不清里面。感覺得到那種金錢和地位上的差異,又不能真的觸摸到。希望,最好,這里也是這樣的圍墻。就算不是……他也會拼一拼,最后拼一拼,不成功,便成仁。后半夜,他拼命告訴自己要睡覺,要養(yǎng)精蓄銳。那一覺,他睡到第二天上午,大約十點來鐘前后,有人來給他理發(fā)了。他沒想到,那會是康樵。挺著大肚子的男人,感覺比之前見的那次更白嫩,臉上是細膩的高光,身上穿著柔軟舒適的運動服,手里還是提著個小箱子,眉梢眼角,掛著淺淺的滿足的笑。“好久不見~”漂亮的男人沖著田鉞招了招手,然后輸入了密碼,走進了地下一層。心里暗暗確定著自己果然沒有記錯那些電子音的順序和高低,田鉞眼看著對方關(guān)上了鐵柵欄門,又輕輕把橫著的內(nèi)部鎖扣立了起來。就像每次有人進出時一樣。密碼按鍵,只在外頭有,里頭這面,是防盜門鎖頭上那種單獨的加固鎖扣。一想著十有八九這是白未然狂妄地自以為只要里頭有別的人在,他就不可能逃出去,才這么確定安裝方法的,田鉞就莫名火大。確實,旁人在的時候他的確沒法逃,更何況即便出去了也手無寸鐵。但今天,事情會有所不同……“你……還會理發(fā)?”田鉞邊問邊看了看對方的肚子,“另外,是不是快生了?”說到最后幾個字,絕對是有點想卡住的,太詭異了,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簡直太詭異了??墒?,他需要緩和現(xiàn)在的氣氛,他需要讓康樵放松警惕,徹底放松警惕。“啊,確實是。還有差不多一個月。”一提到孩子有關(guān)的事,康樵就開始高興起來,先走到沙發(fā)那邊坐下來歇了一會兒,他接過田鉞遞給他的果汁,道過謝,喝了兩口,做了個舒展的深呼吸,“等生下來,我找機會帶過來給你看。小狼崽可愛極了?!?/br>“……???”“噢,我們都喜歡這么說,沒有不好的意思?!?/br>“喔……”應(yīng)了一聲,田鉞似乎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仔細一想,才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沒戴口罩,“你都不擋著點,沒關(guān)系嗎?”看對方示意了一下口鼻,康樵笑著搖搖頭:“我都到第九個月了,你的味道已經(jīng)毫無殺傷力了。感覺就是一只小奶貓在屋里一樣?!?/br>“真的假的啊……”“真的,等我生完,再來見你,就得全副武裝了,現(xiàn)在屬于免疫階段?!?/br>“……”“好了,開工吧~麻煩你把吧臺椅搬過來三個,一個降到最低,你來坐。另一個稍微高一點點,給我坐。最后一個放工具?!?/br>對方的安排,田鉞照辦了。他替對方做好所有準(zhǔn)備工作,然后坐了下來。從那一刻起,他就開始了緊張而且謹(jǐn)慎的試探。說話格外小心,要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還不能放松一丁點地尋找可以下手的點。工具箱近在咫尺,就放在他的斜后方,里面明晃晃就擺著幾把剪刀,可他到底要怎么才能摸到,怎么才能偷到呢……焦急的心思,在康樵把那塊白色的布單展開,圍在他身上時,驟然得到了平緩。他知道該怎么辦了……“那個……說起來,你怎么什么都會?”田鉞在小噴壺把清水噴在他發(fā)間時不露痕跡地問,聲音沒有顫抖,成功掩蓋著狂亂的心跳。“也是巧合而已,過去在杭州的時候,我一直過的都是大少爺日子,你還記得吧?我父親是吳越王。那會兒實在太閑了,就找雜事來學(xué),我達不到美發(fā)師水準(zhǔn),但如果只是修剪,還是沒問題的,放心吧,不會讓你看起來土土的?!?/br>“又不需要我去選美,土就土吧?!钡托α艘宦?,田鉞想讓氣氛稍微輕松一點,就直接換了話題,“對了,你……現(xiàn)在這個身體狀況,是不是沒法出門了?”“你是說到大街上去嗎?”“是?!?/br>“那肯定不行了,被普通人看到我都無法解釋?!笨甸詭吞镢X梳理著濕頭發(fā),同時在琢磨該怎么修剪。“所以就只能天天在家了?”“也未必,這個別墅區(qū)里,我至少可以經(jīng)常出來走動。也有跟我一樣在備孕的或者已經(jīng)有小孩了的,大家就約好到會所去喝茶聊天。”“好像闊太太一樣……”“你這么說也未嘗不可,確實有一點像。不過,我們是被迫藏起來,闊太太可是活得嬌氣,性質(zhì)不同的?!?/br>“也對……”耳邊,響起第一聲剪子的響動,鋒利的金屬器具在杠桿作用下,發(fā)出十分好聽的噪音,把過長的發(fā)梢一點點修剪掉。“說起來,田先生最近過得還好嗎?我看……這里至少添了一些家具。還有廚房?!?/br>“嗯,公寓式豪華監(jiān)獄吧算是。”哼了一聲,心里就涌起悲涼來,田鉞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控制,而后清了清喉嚨,反過來問對方,“那個,你們……是人人都有紋身嗎?”“不是啊?!彪m說覺得有幾分突然,還是順理成章回答了,康樵提到自己的本行,終究沒能抵抗住想要像個小孩子一般炫耀一下的沖動,“這個全憑自愿,只是狼種都喜歡紋身而已,未必都有?!?/br>“那……你不是說,你給三個狼王做過紋身嗎?都是誰?還有這個狼王到底是什么?”“好奇寶寶啊你?!毙Τ雎晛恚甸杂眯∈嶙邮岬艏魯嗟乃榘l(fā),“狼王其實就是每個地區(qū)的統(tǒng)領(lǐng),能力最大,能鎮(zhèn)得住這塊地方的人。狼王是競爭出來的,一旦當(dāng)選,就是終身制,不過不能世襲。像白未然這種,算是極特殊的了,狼王的兒子居然是個帝君,生下來就可以隨時準(zhǔn)備繼位。白家啊,鐵定是祖上陰功不淺。”田鉞心里都罵翻了,但他還是保持住了自己的表面鎮(zhèn)定,應(yīng)了一聲,他耐著性子繼續(xù)聽。“我給冬狼王、西域王和蜀中王做過紋身。冬狼王是橫跨雙胛的一只碩大的海東青,那是他們家族的族徽,然后西域王是滿背的大威德金剛,蜀中王最特殊了,是背后的一棵老橡樹?!?/br>“也是族徽?”“不是,那是他跟他的伴侶當(dāng)年定終生的地方。”“……是嗎……那,你們是一旦定下來了,就一輩子?”“基本是,狼種是終身單一伴侶的,畢竟味道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