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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鬻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的時候那樣,理解能力已經(jīng)被清零。

剛剛那個是管家,蔣鸞,肖雨澤的主人。

他的主子是白未然,所謂北狼王白子虛的大少爺。

跟白子虛一起的那個,忘了叫什么了,好像姓李,這個李某某又是誰他不明白,就記得白未然叫他仲父,這個仲父,又是什么稱謂?干爹嗎?

啊……還有那個管理所的姓鹿的大夫,他好像也跟白未然有什么親屬關(guān)系,但似乎不夠親,因為分明可以看出來,白未然并不怎么鳥他。

好亂……

丟下書本,田鉞閉上了眼。

他睡不著,只是在半夢半醒之間游離。

不記得過了多長時間,又聽見有人下樓的動靜,瞬間警覺,想著如果是姓白的,決不能讓他看到自己舒舒服服躺在床墊上,田鉞一個翻身爬起來,盯著樓梯口的方向。

一個人影下來了。

步子有點蹣跚,手里提著個小小的箱子,似乎很胖。但等到徹底看清來者,田鉞就推翻了之前的認(rèn)定。

這個戴著瑪瑙色框架眼鏡的男人,這個皮膚白嫩,臉頰粉紅,穿著一身舒適的運動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胖,他只是大腹便便而已。

男人看了看籠子里的他,沉默片刻,擺了擺手,像是在打招呼。跟著,便一步步朝他走了過來。

距離變得更近了之后,田鉞發(fā)現(xiàn)這個人有一雙特別漂亮的眼,而且就算戴著口罩,也還是可以從大致輪廓推測那張臉也會是同樣漂亮的。

只是,這肚子……

“你不用緊張,我不算是大宅這兒的人,而且,我對Pariah沒有歧視,放心好了?!毙χf完,男人從旁邊不遠(yuǎn)處的墻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喘了口氣,抬手扇了扇風(fēng),“我叫康樵,樵是‘漁樵耕讀’的樵,跟蔣鸞是姻親。你聽出來我有口音了對吧?其實我老家在杭州,‘吳越王’康世寧是我父親。因為跟蔣鸞的仲兄‘禮成’,所以就跟著跑來北邊了。之前一直都在管理所,可最近,實在是不方便了,連腰都彎不下去,工作自然是做不成的。我不愿意在家閑著,這才偶爾到大宅來做點雜事。蔣鸞明天要給他弟弟掃墓,我就想,不如早點過來替班,也好讓他做做準(zhǔn)備休息一下。聽說你在這兒,就過來看看。說真的,田先生啊,你現(xiàn)在可已經(jīng)在整個狼種圈子里成了新聞人物了,爆炸式新聞人物?!?/br>
溫柔到已經(jīng)有點絮叨的說話方式,讓田鉞就算還有不少細(xì)節(jié)聽不懂,也還是不自覺就放下了戒心,他也不明白為何會對一個素未謀面而且從那雙藏不住的海青色瞳孔就可以斷定是狼種的男人一點兒抵觸情緒也沒有。再者說,這個狼種,分明就更奇怪才對啊……

“你……這是……”令自己都驚訝地開口說了話,田鉞指了一下所有好奇心的焦點——對方渾圓的腹部。

“八個月了呀~第一次見吧?”回答甚是坦然,笑出聲的同時,自稱是康樵的男人低頭摸了摸被撐起來的運動服,眼神里居然有種為人母者才會有的充滿安寧祥和的愉悅,“狼種還有好多秘密是田先生一無所知的,或者即便有耳聞也不敢信的。你在這里頭待久了,早晚也就都眼見為實了。往后的日子還很長,就一點一點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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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第五章∞

田鉞有時候會想,一個人的精神承受力究竟能有多大?

原以為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就那么在眼前,在生命里發(fā)生了,原以為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就這樣活生生、鮮亮亮存在著。那么,他在置身于這鮮活的存在感和之中時,是不是該相信,沒有什么事,是真正的不可能呢?

懷孕八個月的康樵,就在他對面坐著,而他,就被關(guān)在籠子里??梢陨⒆拥哪腥?,可以把人當(dāng)狗養(yǎng)的圈子,這個城市中,藏著這些天大的秘密,而他,就是被動地知道了這些秘密的人。

他有他的活該,他也真的有他的無奈,而這份無奈,在聽到康樵說什么“以后的日子還很長”時,達(dá)到了頂點。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了是吧?”田鉞不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太悲慘,可那份悲慘終究是藏不住的。

“……我不知道?!笨甸該u搖頭,略加思索,“只能說,我還沒聽說過誰離開?!?/br>
“……cao?!?/br>
“狼種鬻犬的話,因為一生都會在發(fā)情狀態(tài),所以真的很折壽,能活個三五年就算不錯了。沒有主人,壽命更短??赡惝吘故窃撤N,你只是血液里有發(fā)情素的味道,但你的身體不受任何影響,所以理論上講,沒有任何意外的話,你會正常活下去的?!毕袷窃谠囍矒釋Ψ降那榫w,戴著口罩的男人把椅子往前拽了拽,然后將地上他剛剛隨身帶來的小箱子放在膝頭打開,從里頭拿出消毒液和棉球,沖著田鉞晃了晃,“我?guī)湍闾幚硪幌掳?,脖子上都是血印子。來之前聽蔣鸞說,你把自己都抓傷了。”

“啊……算了,就這么著吧?!毙亩紱鐾噶耍€管它什么血印子不血印子的,田鉞打算拒絕,然而對方并沒有放棄。

康樵想了想,抱著小箱子,干脆走到了籠子近前。小心翼翼盡量穩(wěn)當(dāng)?shù)毓蛟诘厣?,他再次叫田鉞先過來處理傷口。

“你是大夫?”總覺得好像再說不,就跟虐待孕婦一個感覺了,最終放棄了的囚徒嘆了口氣,靠近了些,保持著對方碰得到的距離,“要不,把東西給我吧,我自己來。”

“你自己看不到項圈里頭的傷吧。處理起來也不方便?!毙α诵ΓZ調(diào)盡量平緩地表述著事實,康樵把東西都準(zhǔn)備好,用鑷子夾著棉球,浸透了碘伏溶液,一邊慢慢幫對方擦拭傷口,一邊低聲念念,“我不是大夫,其實,說出來你別反應(yīng)過度哈,我是紋身師。”

“什么?”田鉞肩膀一震。

“不是‘那種’紋身師?!蓖ㄟ^那個反應(yīng),就知道這男人鐵定是已經(jīng)知道鬻犬會被刺青了,康樵趕緊解釋,“狼種有刺青的傳統(tǒng),我又喜歡這門藝術(shù),從十幾歲就開始學(xué)了。按說,有我父親的身份在這兒擺著,我是犯不上做個‘手藝人’的,可我是真的太喜歡了,家里的事業(yè),我就沒繼承。不是自夸,我的技術(shù)真的很好,八大狼王,有三個身上有我的‘活兒’。在猿種的世界里,紋身師都是自己開店或者給別人打工的,在狼種圈子里,紋身師可是要在管理所上班的公務(wù)員呢。”

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康樵不知不覺間就處理好了田鉞脖子上的傷口,從小箱子里捏出一個自封口袋,把用過的棉球全扔進(jìn)去之后,收好碘伏溶液的瓶子和鑷子,扣上了箱子蓋。

到此為止,田鉞才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