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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只是取舍不同罷了。” 隨后我又嘆道:“只是朕仍不知崔將軍到底取的是什么,舍的又是什么?” 崔懿依舊不答。 不知過了多久,耳旁才響起了他淡然的聲音。 “臣只能告訴陛下,臣不是岳胤,更不是趙羽,臣只是臣。” 又不知過了多久,院中才響起了我平靜的聲音。 “興許這便是最好的答案?!?/br> 之后我二人又隨意至極地談了一些事,談了皇后,談了景真和景善,甚至還談到了方才剛用過的那頓晚膳。 談到晚膳時,崔懿再度將我的廚藝贊揚了一番,我聽后臉上笑開了花。 夜越黑,月漸亮。 這場談話在不知不覺中便到了尾聲,我也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老爹,你說句實話。如果崔靈是男子,這天下是不是早就沒有我們楚家兄弟什么事了?” 崔懿瞧了一眼院中的那顆花已謝完的梨樹,淡淡道:“這世上又不是沒出過女皇帝。” 片刻后,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她遇到了一個傻子,變得比那傻子還傻?!?/br> 我笑道:“傻子有什么不好?” 崔懿反問道:“傻子有什么好?” 我扳著指頭,數(shù)道:“傻子會說故事解乏,會說好話討人歡心,還會做好吃的滿足人口腹之欲。” 崔懿似想起了什么,懷念道:“旁的不說,方才的那道冰糖雪梨湯確實不錯。” “前幾日上朝時,我瞧你時不時掩嘴輕咳,今日才專程做了這湯來孝順你,潤肺止咳,最合適不過?!?/br> 崔懿聽后又默然了許久,久到天邊的星似忍不住都要探出腦袋來。 最終他大笑了起來,笑得身子顫,笑得臉紋深。 這是我第一回見他笑成這副模樣。 我不解道:“老爹你笑什么?” “我在笑,這人年紀(jì)大了就喜歡甜的?!?/br> 聽罷,我也大笑了起來。 我二人的笑聲似穿破了云霄,傳到了天際的月上,驚得天上的月神施錯了法,讓地上的梨樹開了花。 …… 臨回宮前,皇后又和崔懿單獨敘了會兒話。 出來后,皇后的臉色有些古怪,我見后笑問道:“怎么了?” 皇后疑道:“今日你和爹說了些什么?” 我故作神秘,得意道:“不告訴你。” 皇后輕挑眉,微瞇眼,以此來表示她的不滿。 我不顧,仍朗笑道:“那可是我們父子之間的秘密?!?/br> ☆、皇帝的日記:二十六殺下 世上最絕望的事莫過于,當(dāng)你在外頭耍了一整日,疲憊不堪,回屋后正欲倒頭大睡時,忽然發(fā)現(xiàn)你本以為已經(jīng)做完的事,竟然還沒有做完。 我看著龍案上半堆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折子,發(fā)了很久的神。 但發(fā)神并不能減少折子的數(shù)量,只能換來皇后的冷語。 “陛下還在發(fā)什么愣,臣妾的墨早就磨好了。” 紅袖添香本是美事一樁,但如今卻讓人覺得美不起來。 不是紅袖不美,而是折子太煞風(fēng)景。 我委屈道:“朕記得昨夜明明批完了的?!?/br> 皇后淡淡道:“多說無益,陛下還是早點動手,也好早些歇著?!?/br> 她說著放下了手中的墨條,氣定神閑地瞧著我,就跟在看個笑話似的。 我今夜一聽皇后要來陪我批折子,原還高興了一會兒,可現(xiàn)下看來,這場景和我想象中的似尋不出一點兒共同處。 我原想象的場景明明應(yīng)是…… 一念此,我的耳根子便紅了。 我臉上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皇后的眼睛,她瞥了一眼我的耳根子后,便露出了一個讓人生寒的微笑,問道:“陛下腦子里又在想什么?” 我趕緊埋頭,恨不得把眼睛貼到折子上,道:“想……想國家大事?!?/br> 皇后冷笑,以示不信。片刻后,又聽她道:“今日陛下的表現(xiàn)臣妾很是滿意,所以臣妾在回宮的路上便想好了,今夜定要好好獎勵陛下?!?/br> 我忙抬頭道:“獎勵朕什么?” “獎勵陛下一個新花樣,只不過……” 我忙問道:“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陛下得先把折子給批完。” 此話一出,我只覺疲乏盡消,還能再戰(zhàn)兩堆折子。 我斗志一生后,筆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未過多久,就大功告成。 待沐浴更衣后,我二人到了龍床上。 我這幾日趁閑暇時,已將那本春宮圖冊中的全部內(nèi)容熟記在了心里,今夜不論皇后再出什么花樣都決計難不倒我。 想到此,我頓覺底氣十足,極為自信道:“皇后有什么花樣盡管拿出來?!?/br> 皇后是個守約之人,她的靈舌早已悄悄地到了我的耳畔,熟練地輕點柔舐一番后,才道:“臣妾今日的花樣叫‘冰與火之曲’?!?/br> 我聽后連忙在腦海里將圖冊上的姿勢過了一遍,發(fā)覺那圖冊上似乎沒有這個名為“冰與火之曲”的姿勢。 皇后微瞇眼,就跟能瞧破我心思似的,魅聲道:“別想了,那本圖冊上沒有。” 我支吾道:“那……” “這是謄熏樓花魁蔻蔻姑娘的獨門秘招?!?/br> 我瞪大了眼睛,道:“你怎么會青樓里的秘招?” 皇后淺笑道:“為你專程學(xué)的?!?/br> 我心下又是一陣歡喜,但面上仍猶豫道:“可青樓中的都是些羞人的東西,還是算了吧?!?/br> 說著,我的臉紅得已不能看。 皇后咬起我的耳垂,啞聲魅惑道:“你當(dāng)真不想見識見識嗎?” “不……不想。” 我嘴巴上說著不想,可身子早出賣了我。 敏銳如皇后,很快就察覺到我的不可描述之處抬起了頭。 她會心一笑,愉悅地捏了一把我的臉,道:“真不老實。” 事已至此,若我再推脫,那就真不像個男人了。 更何況我心頭本就好奇萬分,那可是京城里最為頂尖的花魁的秘技,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誰不想見識見識?再加之今夜這龍床上的還不是花魁,而是比花魁不知要美上多少的神女。 如果讓江湖上的男子知曉,他們心目中的神女為了討好我,還專程學(xué)了煙花之地的羞人姿勢,那今后的皇宮里估摸著隔三差五就要來幾個刺客,劍指我的項上人頭。 但我面上還故作著不愿,扭捏道:“可……可……” 皇后道:“若陛下不要,那臣妾就睡了?!?/br> 言罷,她雙眼一合,瞧著真像睡著了一般。 眼見到手的天鵝要飛,我趕緊輕刮起她的鼻子,甜聲道:“要?!?/br> 她睜開了美目,讓宮人端來了一個盤子,盤子里裝著兩個碗,一個碗里裝著冰塊,另一個碗里裝著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