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又仔細看了一下每一個小田提到貓的地方，我發(fā)現(xiàn)……”

“其實她提到的貓，是齊天?！?/br>
那個黑洞洞的走廊嚇得我倆一下抓了下她的手。

“早知道，就叫守夜的老王幫你拿得了。”我悄聲跟小田說。

結(jié)果小田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叫了一聲：“好癢！”

我倆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她手里的手電筒晃了一樣。

“怎么回事？”

“怎么毛絨絨地，還撓我……”小田說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

“最開始小田碰到這只貓的時候，正好是齊天抓了一下她的手的時候，我一開始還不覺得，但是這個規(guī)律越來越明顯。你看，齊天走在小田后面的時候，小田轉(zhuǎn)過來以為是那只小貓，但是這只小貓除了小田她自己，根本就沒有人看見過。”

“小貓！”小田突然又轉(zhuǎn)身叫了起來，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和她撞了一下。

“我都抓到它一點了，呵呵。”小田當時還笑嘻嘻地。

“齊天撞到了小田，小田以為抓到了小貓。而且，每次齊天說話的時候，也是小田發(fā)現(xiàn)貓的時候，她把齊天說話的聲音，當作了貓的聲音，你看，還有好幾個地方也是這樣。尤其是最后一個地方……就是小田抓住小貓的時候……”

快走到一半的時候，才聽見她好像在后面，小聲又高興地叫了一聲：“抓住你了，小貓！”

感覺呼吸都吐到我脖子上了一樣，冰冰涼涼的。

“她脖子上感覺到的，不是呼吸，是小田抓貓的那只手。小田抓住的不是貓，是齊天?！?/br>
孫正贊同地點頭：“這就是為什么齊天脖子上會出現(xiàn)那個黑手印?！?/br>
“是的，但是這樣我們只是還原了那天真正發(fā)生的事情而已，齊天和小田那天回到二樓，化驗室，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但是到二樓開始，小田一直把齊天當作了突然出現(xiàn)的一只貓，而齊天一直很自然地和小田說話，直到……她發(fā)現(xiàn)影子不對勁的時候，這個時候，小田已經(jīng)消失了，”路遐一邊說話，一邊在腦子里整理著思路，“可是，為什么是貓呢？這個貓和吊蘭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孫正看著路遐冥思苦想的樣子，笑了起來：“要知道是什么關(guān)系，那個劉大媽不是知道嗎？”

路遐做了一個手勢讓他打住：“不要急，這是第二個問題，這些問題之間似乎有什么聯(lián)系，你想想，劉大媽桌子旁邊的吊蘭，劉大媽似乎知道些什么的貓，等等！有一個最大的矛盾你沒發(fā)現(xiàn)嗎？！”

孫正不解地看向路遐。

路遐蹲下去一把拿起吊蘭：“吊蘭?。〉跆m，如果是劉大媽那么喜歡，誰都不敢碰的吊蘭，不是應(yīng)該在她辦公桌旁邊嗎？怎么會在大廳里被我們發(fā)現(xiàn)？！”

兩個人的目光同時移向了陰森森的玻璃后的化驗室。

“也就是說，這么多年后，吊蘭已經(jīng)被移動過了，”路遐皺起了眉頭，“奇怪，為什么要移動它？我們一起去看看原來的地方?！?/br>
說著，他抱著那盆吊蘭就朝那邊走去，孫正伸出一只手還想扶他，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過了一會兒才放下，他跟著追了上去。

路遐的余光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卻沒有吭聲。

之前他已經(jīng)因為自己的腳開始擔心接觸帶來的問題，小田和齊天這篇記錄更讓他確信了自己的懷疑。

不能隨意接觸了，路遐。他告訴自己，也許有一天你會連他是人還是貓都無法分辨，也許……你還會帶來那個血淋淋的東西……

沿著墻走了兩三步，就聽見腳下咔的一聲。

他用手電照了照，原來是踩到一塊松動的地板。

“孫正，你小心這塊兒，”他轉(zhuǎn)過頭去叮囑孫正，卻發(fā)現(xiàn)孫正就站在自己旁邊，不解地看著他。

路遐好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奇怪，我怎么覺得你在我后面看著我呢？”

“什么？”孫正看了看路遐，“我剛剛就站在你旁邊?！?/br>
路遐轉(zhuǎn)過身去：“我真的感覺到你就站在我背后看著我啊……”

說到一半，他停住了，怏怏閉了嘴。因為他發(fā)現(xiàn)，從剛才的他站的方位向后看，他的背后是那面墻。

孫正看著他古里古怪的表情，一陣莫名其妙。

路遐繼續(xù)朝那邊走著，只覺得那背后盯著自己的視線，那種錯覺，來得有些真實。

“不行，進不去。”孫正鼓搗著化驗室的門鎖，“鎖上了?！?/br>
“讓我來?！甭峰谲S躍欲試。

孫正推開他：“別想了，這個門你撞不開的?！?/br>
路遐不甘心地拍了拍那道門，和其他科室的門確實不同，應(yīng)該是重新裝修之后換上的門，要厚實得多。

他又繞到那一排窗口前，對孫正說：“看來有個醫(yī)生做搭檔是必要的?！?/br>
孫正斜睨了他一眼，心想：“你還在為你哥哥和嚴央搭檔的事找理由??！”

路遐沒有注意到孫正的表情變化，拿起手電透過玻璃向黑幽幽的化驗室里面照去。

隔著一層玻璃的化驗室，手電筒的光猶如透過一層過濾，照出的景象影影綽綽的，朦朦朧朧，燈光的邊緣薄薄一片。

電筒光就這樣在里面緩緩移動著，桌子，臺燈，化驗單，柜子上的試管……

“這樣根本沒辦法看出來哪個是劉大媽的桌子。”路遐向?qū)O正抱怨。

“當然，劉大媽還在不在這里都是個問題?！睂O正似乎早已料到這種情況，淡定地說。

“但是，我可以試著還原一下那天的情景，小田入xue時候的情景……”路遐的手電光停留在窗臺前的那個桌子上，“你還記得小田什么時候入xue的嗎？”

入xue？孫正一愣，小田入xue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似乎，他還沒有仔細考慮過她到底是什么時候入xue的……

“肯定不是到二樓的時候，那時齊天還能看見她?！睂O正思考著回答。

“當然不是，”路遐盯著那個桌子，“你再回憶一下，如果我沒猜錯，小田入xue的時候，就是齊天站在劉大媽桌子前的時候?！?/br>
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鑰匙，站起來，發(fā)現(xiàn)小田站在那個大媽的桌子那兒。我看她的樣子有些奇怪，就走到桌子前想問個清楚。她當時就站在桌子對面，眼睛亮亮地看著什么，一動不動地，好像還帶著微笑：“那里，小貓！”

我前后左右四處都看了看，除了大媽的辦公桌，就只有那一盆吊蘭。

“鑰匙沒找著，我們?nèi)グ涯秦堏s出去吧！”我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