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嫉妒。

    中午秦悅?cè)フ页盍杌丶覅s被告知楚念凌上午根本沒來上課，她愣住，轉(zhuǎn)頭看鐘堇，鐘堇也朝她點頭。她打楚念凌電話，卻屢次被掐掉，孩子怒了，沖到楚念凌座位前，一腳踹了過去，桌椅板凳七零八落。

    鐘堇小聲說：“楚念凌惹你，你踢他桌子有什么用？”  “鐘堇，我跟你說，他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鐘堇揚眉，“呦，現(xiàn)在知道他可惡了，他怎么可惡了？”

    “他去酒吧，恩，打架，對！”

    她說著癟了嘴，像是委屈極了，“我又沒招他，可他回來也不跟我說，跟他說話也不搭理我，我招他惹他了??？”她坐在楚念凌桌子上，頭垂著，像失去了花朵的蜜蜂，無精打采的。

    “悅悅，你知不知道上次楚念凌打架是為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來他們都打起來了?！闭f起來更委屈了，她還那么護著他。

    鐘堇摸摸孩子頭，“楚念凌不是打了他們一兄弟嗎？原因是那個混混罵Eason唱歌像無病呻吟，特別是那首，楚念凌當時聽了就打人家，下手還挺狠?！?/br>
    秦悅呆了，楚念凌并不怎么喜歡陳奕迅的歌，喜歡的人是她。

    “你還記得我們初三的元旦聯(lián)歡會嗎？我和顧綰拿的第二名，當時第一名其實有兩個，一個是喬生，一個是楚念凌，他唱的是，但是領(lǐng)獎的時候他說這首歌是為了送給一個人而不是為了領(lǐng)獎就沒要，所以后來你只知道喬生唱得了第一。”

    鐘堇看著她，目光像慈母一樣柔和，“悅悅，我們和你都只心疼你的努力，那他的努力有誰來心疼呢？”

    她從不知道鐘堇這么會說話，一番話說得她啞口無言，只能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她逃到門口，只聽鐘堇說，“悅悅，陸澤要被Z大的少年班，你們不要怪他。”她握緊拳，什么也沒說，快步走開。

    公交站臺的學(xué)生互相吵鬧著推擠著，秦悅一個人站在中間顯得有些落寞，她低著頭想鐘堇的話，她竟忽略了這么多嗎？

    她走到一旁，撥通了虞明月的電話，“明月，你第一次見到楚念凌的時候他是因為什么跟別人打架？”

    虞明月接到秦悅電話愣了一會兒，她現(xiàn)在在N市，距離E市不遠卻又是一番物事，她在盡力地適應(yīng)新生活。她走到安靜的地方，仔細回憶半年前她第一次見楚念凌的場面，那時，他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副摸樣，酗酒，冷漠，麻木不仁。

    “好像是他點了一道中國菜，糖醋排骨吧，酒店大廚做得不太好他要求重做，外國大廚就抱怨中國人麻煩，話說的難聽，哥哥就跟他打了起來。”

    當時她也覺得不可思議，哪有人因為一道菜就打架的，可是楚念凌的樣子像是寶貴的東西收到了極大侮辱，在她跟他住在一起的半年里，他也很少露出那種憤怒的模樣，大約是那道菜對他來說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她一直等著秦悅的回話，可另一邊一直沉默著，就在她以為秦悅不在聽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那方卻傳來了隱約哭聲，很明顯秦悅在壓抑聲音，虞明月嘆了口氣將電話掛斷，讓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吧。

    ☆、心悅君兮君不知

    周五秦悅終于在校門口堵到了楚念凌，他盯著她，皺眉，“你跟著我干什么？”  “你每次晚自習(xí)都去了哪里？”秦悅想起鐘堇跟她說的楚念凌的情況，不能不憂心，這一個星期他都沒有上晚自習(xí)，等老師下課后他才回來然后等秦悅來找他。

    楚念凌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我去哪里不關(guān)你的事吧，我只要按時回來就可以了?！?/br>
    秦悅抿著唇，想發(fā)脾氣，抬頭看少年，一身黑衣襯著臉色更加蒼白，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下隱約可見，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執(zhí)著地跟著少年。

    穿過學(xué)校后面的老街，11月份的街頭有幾個老人在推著烤紅薯叫賣，老街狹窄極少有車通過，兩人慢悠悠走著，秦悅看前方的少年，想起楚立均告訴她的故事。

    楚念凌剛到歐洲時什么人也不認識，英語說得也不算流暢，他不在時，楚念凌就在酒店呆著，他經(jīng)常能望見楚念凌對著手機對著晚照發(fā)呆，有一次他從他身邊經(jīng)過瞥了一眼，才看到那張照片是初二那年楚念凌和她小妹的合照。如果她沒有記錯，那是兩人唯一一張合照。

    他不喜歡國外的吃食，卻會為了給她買吃的細細品嘗。

    他不喜歡與旁人交談，卻會為了給她拍一張好看的照片請旁人幫忙。

    他不喜歡和楚立均出國，卻會為了她的一句話堅持適應(yīng)楚念凌的生活。

    楚立均說那個有著他們合照的手機被楚念凌摔壞，他跑了許多地方才將整機的存儲芯片取了出來。楚立均說他在外面總睡不好，喝酒入睡也是那個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楚立均說他錯了，他這個兒子比他還倔。

    說到最后，楚立均只剩嘆息，幾十年的從商經(jīng)歷早已教會他圓滑世故，一條路不能直達時不妨繞幾個彎，只要目的達到過程不重要。他也用這招對付他兒子的執(zhí)著，沒想到那孩子卻根本看不見轉(zhuǎn)彎口，沒有秦悅的終點他壓根就不走，一直滯留在原地。

    反反復(fù)復(f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悅悅，四年前念凌自閉癥初愈第一句話就是爸爸幫我找秦悅，我那時就該知道，他這一生都只為了你?！彼氖鄽q的男人不相信什么愛情卻敗給了自己的兒子，“悅悅，好好照顧他?！?/br>
    秦悅此刻望著前方少年，心像春天的柳絮，飄飄揚揚地落在楚念凌身上，柔柔軟軟得不給少年增加一絲負擔(dān)。

    楚念凌，我不知道什么是愛，但我知道，什么是你，那就是我愛的全部。

    她總以為楚念凌應(yīng)該有自己的人生，而現(xiàn)在才知道，他的人生注定要與她糾纏在一起，紛亂繁雜，抽絲剝繭，不過喜歡兩個人。

    他走到酒吧門口，身后的少女還堅持跟著他，楚念凌無端添了幾分厭惡，“秦悅，你還要跟到什么時候？”

    少女眨巴眼睛無辜地看著他，“你去哪兒我去哪兒?！?/br>
    他聽了話，兇狠地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向酒吧內(nèi)走。秦悅一把拉住他，“念凌，這是酒吧，我們還沒滿18歲，別去?！?/br>
    楚念凌嗤笑，“那是你的原則不是我的。”他拽下秦悅的手，執(zhí)意進酒吧，“不想進來就回去，我會按時回學(xué)校。”說完也不看她直接進了酒吧。

    秦悅傻傻地看著楚念凌進去，她皺眉，不會啊，楚念凌每次回來都沒有酒味怎么可能進酒吧喝酒呢。她不肯進去卻也不想離開，索性坐在酒吧的偏門門口等楚念凌，她的同桌大概又要跟老師打小報告了吧。

    她拿出手機，撥元圓號碼，“元圓啊，你能不能去跟我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