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反正她也不喜歡守護(hù)神和被守護(hù)人的關(guān)系。

    秦媽回來時臉色十分難看，秦爸在她后面唉聲嘆氣，“老爸老媽怎么啦？”

    秦爸望著楚念凌搖頭，“我剛剛給你楚叔打了電話，他并不知道念凌喝酒，念凌應(yīng)該是瞞著他不少事?！?/br>
    秦悅點(diǎn)點(diǎn)頭，“你楚叔還說念凌在國外的精神狀態(tài)比現(xiàn)在還差，他沒有辦法只能帶他回來，以為他回來能好點(diǎn)，沒想到。。。他怕他自閉癥復(fù)發(fā)?！?/br>
    秦悅抿唇，“這個楚叔不用擔(dān)心。”壓根就兩個人，哪來的復(fù)發(fā)。

    “悅悅，以后多陪陪念凌。以后，還是我送你們?nèi)ド蠈W(xué)，你陪著念凌回來知道嗎？”秦爸看向女兒盡是不忍，“你要是不愿意也沒事，你楚叔說了他安排了另外一個孩子陪念凌?！?/br>
    “爸爸，我愿意啊?！?/br>
    “悅悅，你有你的人生，爸爸不想.......”

    “爸爸，我也需要朋友的陪伴啊，陪伴這件事本來就是相互的，至于人生，誰能分得清最后是誰插足了誰的人生，說不好，本來就是要兩個人一起走的一條路。”少女看著父親眼神堅定，“爸爸，我一點(diǎn)都不委屈，真的?！彼难劬α亮恋?，比滿天的星星更璀璨。

    ☆、各興心而嫉妒

    楚念凌呆在醫(yī)院里著實安生了幾天，期間楚立均回來看了他一次，出去把虞明月和司機(jī)罵得挺慘，秦悅在旁邊聽著蹙額，原來這兩人是他派來盯著楚念凌的，她望向房內(nèi)的楚念凌沒想到正撞上楚念凌也在望她，少年唇角勾起諷刺的笑，又轉(zhuǎn)頭繼續(xù)盯著天花板。

    這人，不，這神仙估計在天庭也是這樣，所以才交不到朋友。

    楚立均走后，虞明月?lián)湓谒緳C(jī)懷里哭了出來，我也不想瞞著爸啊，可是哥哥不讓說。秦悅拍拍少女，輕聲說著沒事，又囑咐司機(jī)把小姑娘平安送回家。

    想起剛才楚立均說的小姑娘的身世，秦悅低頭看著姑娘眼神又柔了幾分，“明月只有在黑暗中才會耀眼炫目?！彼е菝髟螺p拍，“你若是想離開，我叫楚叔送你去別的地方上學(xué)。好好為自己想想?！睉牙锏墓媚镱澚祟?，過了許久才小聲囁嚅，“jiejie，我想走?！?/br>
    “好?！彼砰_她，幫她整理碎發(fā)，“明月，你很堅強(qiáng)，我相信你能照顧好自己?！?/br>
    5歲跟隨父母偷渡到意大利，9歲父母車禍身亡，4年來在意大利的大小餐廳輾轉(zhuǎn)打工，半年前救了在意大利打架的楚念凌被楚立均帶回中國，秦悅望著還只有13歲的少女，淺淺笑了，“相信我，你的未來一定比誰都美好?！?/br>
    上天總是公平的，欠你的幸?？傆幸惶鞎€給你，“明月，加油。” 虞明月握著秦悅的手，呵呵笑，褪去了靦腆羞澀的樣子，“jiejie，你也加油。”她摸摸秦悅手上的佛珠，“jiejie，我很嫉妒你的。但是今天，我大概知道了原因。”

    她朝她揮手，離開生命不停開始結(jié)束的醫(yī)院，又是新生。

    秦悅回到病房安安靜靜地削蘋果，暮色四合，白熾燈的光亮籠罩在兩人身上，他沉靜得如死水深潭，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諷笑，幽幽地望著窗外。

    “念凌，我死了你才能拿到你要的寶物，你為什么一點(diǎn)都不急呢？”她將蘋果放到他的手心，溫和地看著他，眼眸似海，海納百川。

    “不是我的寶物，我急什么?！?/br>
    “那這東西在我體內(nèi)，不會對我產(chǎn)生什么影響嗎？”

    他轉(zhuǎn)頭望秦悅，嘴角的笑容更深，“等到你壽終正寢那一天，魂飛魄散?！?/br>
    秦悅笑了笑，幫他掖了掖被角，“鐘堇他們來看你了，已經(jīng)到樓下了，待會兒對他們態(tài)度好點(diǎn)?！?/br>
    她笑著，無嗔無怨，像是他在歐洲看到的薰衣草，沒有碩大花苞沒有濃烈香味，清清淡淡的讓人好眠，他收回了目光，這樣的人，多半寡情。

    四周又是一片熟悉的黑暗，秦悅嘆氣，這黑影又入夢了。

    “今天又是什么事？”

    “他要你魂飛魄散啊?！焙谟芭叵洿罅藥妆叮瑢⑶貝倿榱似饋?，不停地咆哮重復(fù)。

    秦悅也懶得理它，如往常一樣，坐在地上，頭靠在膝蓋上，雙手緊緊抱起，把黑影的聲音遮蓋了些，睡覺。

    這黑影自從她爬山摔倒之后就夜夜纏著她，念叨的不過那兩句，他們要你魂飛魄散，要你魂飛魄散，起初她聽還有些煩的感覺，現(xiàn)在可好，夢外睡，夢里也睡，倒比以前安寧許多。

    至于魂飛魄散，死了便是死了，即使魂魄在輪回投胎她也不能再是秦悅，身邊也不會再有楚念凌，活著的是另外的一個人了，她比較自私，并不怎么在意另外一個人的生命。

    這一世的事便在這一世了結(jié)，她沒有很貪心，沒有想過讓楚念凌陪她在忘川河畔奈何橋邊無悲無喜地消耗更漫長的時間。

    時至今日，她已經(jīng)不想再同他計較他的用心，她不想要等到將死之日才去承認(rèn)她喜歡他無論生死悲歡無論人世幾何，她喜歡他，已經(jīng)是全部的意義。

    第二天醒來時，秦悅?cè)嗳嗵弁吹奶杧ue，黑影太聒噪，唉，裝得一點(diǎn)都不像，當(dāng)她是傻的嗎。

    兩個星期后，楚念凌回校上課，秦悅和他坐在爸爸的車?yán)锵袷腔氐搅巳昵埃粯拥募竟?jié)，一樣的人，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的畫面，車外高樓車影飄然離去，幸好，他還在。

    兩人進(jìn)校后一前一后地向教學(xué)樓走，秦悅看著前方的人，他怎么只長個子不長rou啊，再瞧瞧自己，捏捏肚子，哎呦，沒法活了，她一臉哀怨地拽了楚念凌，“怎么了？”

    “念凌，中午回家吃飯你多吃點(diǎn)rou，蔬菜留給我行不行？”她鼓著臉戳戳，“你看，太胖了，我要減肥?！?/br>
    楚念凌瞅著她，也動手戳了戳，“確實太胖了?！彼坪踔皇菐退b定一下肥胖的程度。秦悅黑臉了，咬牙切齒，“楚念凌，你越來越討厭了?！闭f完，氣鼓鼓地朝班里走去，楚念凌望著她，眼中陰郁閃過。

    秦悅回到班，她的同桌開始和她念叨楚念凌怎么怎么樣，什么她朋友以前經(jīng)?？闯盍枞ゾ瓢砂。裁此鷰讉€女生都曖昧不清啊，什么這人品德不好啊云云。秦悅腹誹，你要真那么不好你會喜歡他？可嘴里還是應(yīng)著，恩，啊，好像是這樣。

    同桌拿著書笑了，所以你離他遠(yuǎn)點(diǎn)？

    秦悅搖頭，他和我是鄰居，同一小區(qū)同一號樓同一單元同一層隔一層墻的那種，沒法遠(yuǎn)。

    同桌冷笑，聽說你和喬生小的時候也是鄰居？

    秦悅點(diǎn)點(diǎn)頭，果然，她就該拿被單把楚念凌罩上。

    同桌把書重重放下，秦悅，你可真幸運(yùn)。

    秦悅攤手，這主要是我爸媽的功勞，會買房子。

    同桌氣呼呼走了，秦悅坐在椅子上專心致志背課文，羌內(nèi)恕己以量人兮，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