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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大伯,江靜云卻不敢隱瞞。 “這孩子怎么這么糊涂呀?!贝蠓蛉藲獾闹倍迥_。 “大jiejie聽二jiejie說要來參加婚宴后便不高興了?!苯o云偏著頭想不通,“不知是為何?!?/br> 隨口幾句打發(fā)了江靜云,大夫人看大老爺臉色不好,忙道,“老爺不必憂心,這件事兒我自會處理,王氏想來也不會允許她的女兒回府參加婚宴的。” 大老爺沉著聲音,“一個寡婦,忌諱。” “我懂,老爺就放心吧?!?/br> 大老爺甩袖離去,大夫人眉頭緊鎖,她這女兒都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怎么做事兒還這般沒輕沒重的。 “夫人,老奴聽說禮部侍郎家的小妾前幾日得病沒了。”婆子扶著大夫人往內(nèi)院走,輕聲提起。 “禮部侍郎?”大夫人鎖眉。 “對,不知夫人還記不記得,大前年咱府里辦了一場賞花宴,這禮部侍郎,不,那時他還是郎中,陪同當時的禮部侍郎石大人前來的,見到了二小姐,一見傾心,后來還上門提過親,但被老爺拒絕了?!?/br> “我記起來了。”大夫人點點頭,“我記得他當日是想要江阮做正房夫人的?!碑敃r的江阮是要留著給林家做媳婦兒的,自然是不允許她嫁給什么郎中的。 “為何突然提起他?” 婆子靠近了幾步,壓低聲音,“老奴覺得這二小姐沒了夫婿,這禮部侍郎沒了愛妾,也算是般配,總比二小姐在那魚龍混雜的大街上開胭脂鋪子給國公府丟臉要來的好?!?/br> 第3章 三月的天,孩兒的面,說變就變,方才還晴空萬里,此時卻陰云密布,黑云壓頂,眼看著便要下起大雨來。 街上的攤販都忙著收拾攤子躲雨,江阮透過半開的窗子看到祁燁也已經(jīng)開始收攤子了,想了想,走進內(nèi)堂拿了一柄傘出去,對祁燁道,“這雨怕是馬上就要下了,這傘先生先收著吧。” 江阮話音未落,豆大的雨滴便從天上落了下來,打在青瓦上,石板路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街上頓時慌亂起來,大家都在急著找地方躲雨,雨聲人聲交織在一起。 江阮手搭在頭上急道,“先生不妨先進來躲躲雨吧?!?/br> 說話的空檔,雨更大了。 少年踮高腳尖雙手攤開擋在祁燁上方,大聲道,“爹,要不然我們進去躲躲雨吧?” 男子卻不動如松,即便雨珠落在身上,卻不顯狼狽,潤澤的嗓音穿過這滂沱大雨落在江阮的耳中,“夫人是魯國公府的二小姐?” 雨越下越大,天也越發(fā)昏暗,街上喧鬧的聲音漸漸隱沒在這密布的雨簾中。 江阮將先前尚未遞到祁燁手中的傘撐開,上前一步,舉高手臂遮在了祁燁與少年上方,并提高聲音問道,“先生方才說什么?” “在下問夫人是否是魯國公江家的二小姐?”祁燁又重復(fù)了一遍。 街上的人已經(jīng)散盡,雨水滴在石板路濺起水花,一柄描繪著木蘭花的竹傘,一身素白衣袍的男子,一個青衣清秀的女子。 江阮怔了一下,卻還是道,“...出嫁前...算是吧?!?/br> 似是聽出了江阮語氣中的無奈,男子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夫人的夫家可是姓林?”這里的人都稱她為林家娘子。 江阮看了看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與越來越大的雨,再看看站在她面前眉目淡然的男子,不由勾唇笑了一下,他似乎...很執(zhí)著。 衣衫已經(jīng)濕的差不多了,江阮好脾氣,“是,我夫家是荊州林家。” 荊州林家?立在祁燁身側(cè)的少年抬眸看了一眼江阮,這一眼并未立刻挪開,反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感受到少年的視線,江阮看過去,少年垂了眸。 明明是與漓兒一般的年紀,少年的臉上卻是不同于他這般年紀的沉穩(wěn)。 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烏云已經(jīng)散了,雨也小了許多,聽到漸漸小下來的雨聲,祁燁開口,“雨小了,我們就不叨擾夫人了,還請夫人借傘一用?!?/br> 江阮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卻還是笑道,“好?!?/br> 就在江阮想要將傘遞給少年時,發(fā)現(xiàn)少年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收拾東西了,而此時祁燁伸手在空中摸索了幾下,碰到了江阮的胳膊,繼而往下,手不經(jīng)意間拂過江阮被雨水打濕的手背。 江阮本能的瑟縮了一下,松了握著傘柄的手,畫著木蘭花的竹傘直直往地上掉落。 許是人的眼睛看不見,耳朵便好用的多,男子微微傾身,傘柄被穩(wěn)穩(wěn)抓在了手里,快要打到江阮頭上的傘就這樣被人抓著緩緩上升,江阮順著傘柄仰頭看過去,只見對面的男子身后一抹霞光緩緩升起,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里面。 “祁某謝過夫人?!逼顭铑h首告別。 “先生慢走。” 男子撐著傘,少男扶著他的胳膊,兩人踏入了細雨中。 江阮站在那里看著微雨中那個頎長挺直的素白背影,愣愣的出神。 “小姐,小姐?”漓兒撐了傘遮住她,喚了幾聲沒有回應(yīng),用手在江阮面前晃了晃,“小姐?” 江阮輕嘆一口氣,撥開她的手,眼睛依舊看著祁燁離去的方向,“我聽到了?!?/br> “小姐,那祁公子已經(jīng)走遠了,看不見了。” “我知道?!苯顟袘械?,眼睛依舊眨也不眨。 “唉?!崩靸簢@了口氣,站在那里陪著江阮,“小姐又魔怔了?!?/br> * 小雨淅瀝瀝的下了一個晚上,天初亮時方停,下雨的夜讓人心里靜謐卻也比平日更讓人心慌,是以江阮半宿沒怎么敢睡,直到雨停了才稍稍瞇了一會。 不過大半個時辰,后門傳來啪啪拍門的聲音,江阮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漓兒早已起了,正在廚房里煮飯,聽到聲音去開了門。 臥房內(nèi),江阮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喊到,“漓兒,是誰來了?”她與漓兒搬來兩年多,街坊四鄰都相處的挺好,再加上自己是開胭脂鋪子的,大姑娘小媳婦與她來往較多,平日里上門的也不在少數(shù)。 沒有聽到漓兒的回聲,江阮打開房門,便見漓兒小臉上滿是笑容的跑過來,“小姐,小姐,你快看誰來了?” 看到漓兒身后走進來的婦人,江阮眼眶一下子紅了,哽咽著撲進她懷里,“娘---” 王氏憐愛的拍拍她的頭,也是眼角發(fā)澀,“這孩子,見到娘該高興,怎么還哭了呢?” 江阮抱著王氏蹭了蹭,繼而破涕而笑,挽著王氏的胳膊進了屋。 初春的天尚有些涼意,王氏又是一大早而來,身上并不暖和,江阮讓漓兒給王氏泡茶,自己則坐在王氏身邊握著她的手給她搓著,“娘,您怎么一大早過來了?” 王氏看著自己的閨女,眼睛里全是疼惜,“阮兒,這兩年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