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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丈兩夫妻帶著小兒子王沛峰過來串門了。 杜紅英在晚飯過后聊天聊到他們想借宿走讀的時候心中就一個咯噔,明白了鄭金花是有備而來特意嘮嗑嘮到了大晚上,市里早已經(jīng)沒回鄉(xiāng)鎮(zhèn)的班車,這回是不得不讓大姑子一家留宿了。 鄭樨她大姑鄭金花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王沛海不愛念書初中畢業(yè)就跑出去打工了,小兒子王沛峰今年高一勉強考進來市內(nèi)重點高中錄取的最后一名,把鄭金花兩夫妻高興壞了,那得瑟勁兒好似王沛峰考上清大北華似的,光宗耀祖揚眉吐氣全然忘記了鄭樨她本人就在重點中學的重點班級念高三。 等到王沛峰過完暑假要從鄉(xiāng)鎮(zhèn)中學搬到市重點高中入學時,這兩夫妻才想起來鄭樨和自己小兒子是同一個學校,而且她走讀不住宿! 鄭金花兩夫婦都在鄉(xiāng)鎮(zhèn)里,根本沒辦法跟著兒子來市里照顧他的生活讓他更專心學習,鄭金花和老公一合計就把主意打到二弟鄭先勇一家身上了。 他們就想著讓王沛峰在鄭先勇家借宿走讀,也不用擔心小兒子在學校里念書太辛苦還吃不好營養(yǎng)跟不上導致學習退步。 聽說重點高中里的熱水都是要靠排隊搶的,小兒子念書那么辛苦哪里來的時間去排隊搶熱水啊,大冷天的連洗個熱水澡都沒辦法,冰水洗衣服能把指頭給凍腫了,那可還怎么寫字做作業(yè)。 暫住在鄭先勇家里就不一樣了,走路上學只需要10分鐘,一日三餐有杜紅英做飯,洗碗洗衣服這些自然也是女人家的事,小兒子就能專心念書考清大北華了。 鄭先勇和杜紅英兩夫妻基本上一整晚就聽到鄭金花在跟鄭先勇訴苦,好似她兒子不是去念書而是要下鄉(xiāng)受苦似的。 即使杜紅英明說家里實在沒房間也阻擋不了鄭金花自己拿主意要改造他們家。 “這小隔間太小了,可以再加長2米加寬1米,擺個上下架床還能再擺兩張書桌,方便他們兩表姐弟互相監(jiān)督學習一起考清大北華?!?/br> 這鄭金花是完全忘記了鄭樨和王沛峰是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的青春少年少女了。居然還想改造小隔間讓他們兩住一塊,讓鄭樨監(jiān)督輔導小兒子作業(yè)。 杜紅英一聽臉都黑了。 既然鄭金花這個當大姑的自己先不要臉,那杜紅英自然就沒必要給臉。 “這咋行啊,要換作清朝他們兩表姐弟都能結(jié)婚生孩子了?!倍偶t英就不是個軟的,一句話就把旁邊沉默坐著的王沛峰說得滿臉通紅。 畢竟已經(jīng)是青春期少年了,對那方面特別敏感在意。而且王沛峰年紀尚小暫時還沒長成他媽那樣糟心。 以至于晚上看到晚自習回來的鄭樨眼神躲閃不由得尷尬起來,把鄭樨這個做表姐的弄得不明所以,疑惑她那個大姑又來他們家鬧什么幺蛾子了。 “而且小峰是大男孩,可不能當閨女養(yǎng),連腿都伸不直可憋得慌?!?/br> 杜紅英他們家的情況鄭金花又不是不知道,剛搬進城里的時候鄭樨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把客廳的木沙發(fā)展開當床睡睡了幾個月,還是鄭先勇心疼閨女自己去拉了一車紅磚半包水泥半包黃沙給女兒在客廳最里面砌了一個小隔間出來,這才沒讓她大冬天里凍著。 杜紅英自己親閨女都只能睡個小隔間,連張椅子都放不下只能坐在床上寫作業(yè),她倒好一來就連小隔間的一半都要搶給她兒子了。 然而鄭金花的戰(zhàn)斗力絕對是村里頭一把的,畢竟得了杜紅英婆婆的親傳,半點兒臉紅耳燥都沒有,很自然地接著話說讓小兒子睡客廳木沙發(fā)也行,晚上睡覺的時候把沙發(fā)攤開再把被褥鋪上就能睡了。 這兩夫妻還身體力行地拍拍木沙發(fā)板說他們倆睡得,男孩子又哪里睡不得,就這樣一家三口在二弟鄭先勇家留宿了,讓不讓王沛峰借宿走讀暫時沒了下文,不用想明天鄭金花和王保國回去的時候肯定不會帶上王沛峰了,讓杜紅英暗暗氣得咬牙。 這年頭親戚來串門做客,絕對沒有讓親戚住招待所的道理,即便鄭先勇家只有一房一廳那么麻雀大的一丁點兒地方,收拾收拾也能睡得下4個大人兩個小孩。 既然鄭金花和王保國兩夫妻非要睡木沙發(fā)床,鄭先勇只好心疼外甥帶他睡房間,杜紅英就跟女兒鄭樨在小隔間里擠擠。 然后睡著睡著的時候杜紅英就被睡覺不安分的女兒一腳踹醒了。 “咋還圓瞪著眼學貓呢?明天還要上學,趕緊睡?!?/br> 杜紅英念叨著念叨著,然后就發(fā)覺不對勁了,女兒這眼睛也忒直忒嚇人了吧。 “桂花?桂花?”杜紅英推推她,發(fā)現(xiàn)她好像硬掉了一樣動都不動。 桂花是鄭樨她爺爺起的乳名,鄭先勇疼愛閨女自己翻字典特意起了個樨字,雖然樨也是桂花的意思,但是可比桂花洋氣多了,讓鄭樨來市里上學的時候省卻了不少被人嘲笑土鱉的委屈。 平時家里人都叫鄭樨的乳名桂花,可一到了正式場合就連杜紅英這個沒念幾年書的都能正兒八經(jīng)地把鄭樨一筆一劃寫完整。 “桂花他爸!快起來!桂花她又被魘著啦!” 感覺到女兒像被鬼壓了一樣連氣都喘不上來,杜紅英死命掐她人中的時候還扯開嗓子喊鄭先勇。 “咋啦!咋啦!” 鄭先勇就穿個白背心大褲衩從房間里沖了出來,一看到女兒那恐怖的僵直姿勢立即慌了。 “還愣著干啥??!快去叫街尾莊婆??!” “哦哦!我馬上去!” 鄭先勇趕緊抓了外套就往外跑,那熟門熟路的樣子明顯鄭樨不是第一次犯病了。 “這是咋了?” 家里這么大動靜,鄭金花一家三口自然也睡不著了,睜著眼看著鄭先勇把一個瞎眼的老太婆領進屋,對著鄭樨又是碎碎念又是撒米燒灰的,一家三口都不僅毛骨悚然起來。 “好了好了,回來了。”瞎眼婆婆一巴掌拍在鄭樨的腦門上,如此巧合地鄭樨就能動了,差點兒被缺氧憋死多一次的鄭樨拼命喘息咳嗽了起來。 “唉呀你這丫頭,嚇死爸媽了知道嗎?要不是今晚我跟你睡,等明早都涼透了。可不能這么嚇人啊……”杜紅英抱著閨女一陣陣后怕地拍著她的后心給她順氣。 “她八字輕,容易和屬馬的犯沖,以后得仔細費些心思好好養(yǎng),屬龍的好,沾沾貴氣?!?/br> 被迫圍觀跳大神的鄭金花這么一聽,她看瞎眼婆婆的眼神都不對了。 一馬一龍,可不是應了鄭金花和王沛峰的生肖嗎! 要知道農(nóng)村人什么不信,最容易被這些疑神疑鬼的唬住,越往下想就越覺得難怪了。 難怪老覺得這個死丫頭克她。 鄭金花看著瞎眼老太婆那瘦得皮包骨的深陷眼窩更加心里發(fā)毛。 “莊婆我送你回去?!?/br> “不用不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