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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只覺得腦中一陣接一陣地眩暈,“我……我不知道,他怎么會來。” “屬下看多半是南盡玄狗拿耗子!” 黑衣奴才似乎對林岸霆如何欺辱駱云依特別感興趣,補踹了南盡玄幾腳撒氣后便撇下他不再理睬,杵在一旁興致勃勃地欣賞起面前的香艷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讓黑衣奴才傻了眼,也讓駱云依傻了眼。緩過神來就見那奴才委屈地捂著半邊臉躬身退在一旁。 “你罵爺是老鼠?” 大約是之前剛被老鼠咬了,林岸霆此刻聯(lián)想得倒是極快。 “爺饒命,小的不敢!” 狗奴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在地磚上磕得砰砰直響,“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是說南盡玄這個狗~東西……” “你說……誰是狗東西?” 突然,一個陰側(cè)側(cè)的聲音從林岸霆和黑衣家奴背后的陰影中傳出,音量不高卻攜著駭人的敵意。 這聲音冷得仿佛燃在無間地獄的鬼火,仿佛刺穿沉悶雨夜的閃電,仿佛刺入黑衣人心脈的利刃,尖銳,寒涼,刺骨,鮮血淋漓…… 院中枯木上覆著的厚厚一層落雪,忽地撲簌而落。 方才還安安靜靜的破廟內(nèi),不出一刻,兩黑一紫三個身影已攪在一處乒乒乓乓打得天昏地暗了。 “唰!”——黑衣奴才本能地一個騰躍,險險避開沖他而來的一點寒光。那寒光在昏暗的大殿內(nèi)劃過一線銀芒直直飛向持國天王的琵琶,“噌!”,削鐵如泥,斷掉了琵琶半扇琴面。 掉落在地的巨大泥塊揚起沖天灰塵,嗆得云依咳嗽不止。 “嘩!”——黑衣奴才于漫天煙塵中飛起一腳,想要趁機踹倒立于增長天王之前的南盡玄,不想?yún)s被后者閃身靈活避過,而黑衣奴才收勢不住,整個人斜飛著直直踹進了增長天王突出的大肚腩中…… 漫天煙塵掀起的巨大轟鳴過后,立于殿中的四大天王瞬時變成了殘缺不全的三大殘王。 “噌!~”冰冷的寬刀募地架于張皇無措的云依脖頸間,刺骨的寒涼透過鋒利的刀刃滲進皮膚,激得云依一陣戰(zhàn)栗。 “住手!” 林岸霆眼看打不過南盡玄,趁著他被狗奴才纏斗的機會掠至駱云依身邊,拔下將云依訂于門扇上的寬刀架上她的脖頸。 “再不住手我就殺了她!” 南盡玄剛一個旋身利落地抬腿劈倒了欲向廣目天王身后逃遁的黑衣奴才,正一手攥住那狗奴才的發(fā)髻,另一只手中寒芒一閃比在那人脖頸處欲送他上西天,聞得林岸霆如此一喊,倒是當真頓了一頓。 被揪著發(fā)髻的黑衣奴才原本灰敗無神的眼,因為看到了架在駱云依脖頸上的寬刀,瞬間射出兩道欣喜的光。他得意地斜覷著眼向上瞟站在身前的南盡玄,一副“你待如何”的小人模樣。 “噗?。?!~” 下一刻,冒著熱氣的鮮血仿似爆發(fā)的火山噴薄而出。 隨著比在黑衣奴才脖頸處的一線流光劃過,黑衣奴才的頭顱和身子立時分了家! 暗夜里,一片血光鋪陳而過,突眼立于黑衣奴才面前的廣目天王那早已斑駁不堪的衣襟被染上了大片殷紅…… 彌漫著塵埃的冷冽空氣因著那道直沖天際噴薄而出的血泉,而愈發(fā)肅殺寒凜。 一腳踹翻了黑衣奴才尚在噴血的無頭身子,南盡玄任由汩汩的鮮血從尸體斷裂的脖頸處一股又一股地奔涌而出,漫過青石磚地面,染了佛家清凈之地。 “你殺吧!” 手提黑衣奴才定格于“你待如何”表情的腦袋,南盡玄仿佛十殿閻羅般,陰狠著臉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地從地獄般的黑暗中走來。 每走一步,覆滿塵灰的地面便多出一雙鮮血淋漓的腳印。 “我偏不住手,你倒是殺了她呀!” 。。。 第51章 石榴 南盡玄手中拎著鮮血淋漓的人頭,一步步向門口走來,外間撲簌的落雪將淺淡的天光反射在他臉上身上,煞白一片。 走出幾步,他突然一把甩出拎著的頭顱,但見那頭顱攜著瀝瀝啦啦的鮮血在空中急速翻轉(zhuǎn)著,仿似一顆飽滿熟透的石榴一路飛濺著殷紅的籽粒,直直向著林岸霆呼嘯而來…… “噹!”寬刀落地。 “噗”人頭入懷。 “?。。。 ?/br> 早已被嚇傻了的林岸霆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fā)生的,待他清醒過來,懷中已經(jīng)緊緊抱著一顆挑著眉嬉皮笑臉的血頭顱了! 低頭與頭顱那依然向上斜覷著的眼對視了片刻,林岸霆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慘嚎,之后便猛地扔開頭顱,仿佛身后被厲鬼追著般屁滾尿流地翻過門檻,跌跌撞撞朝著破廟外的院門跑去。 骨碌碌~~方才還在云依眼前上躥下跳的狗奴才,不出一刻,便只剩了云依腳下滾動著的血淋淋的頭顱。 “嘣!~~~~”但聽腦中一聲悶響,從始至終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再也經(jīng)受不起任何刺激,如洪水潰壩般決絕地斷裂了。“?。。?!……”云依大叫一聲,也不管不顧,雙手抱頭跟在林岸霆的身后,踉踉蹌蹌地向著院門跑去…… “哎?~~”南盡玄眉莫名地瞪著不遠處一前一后跑開的兩道身影,看駱云依這瘋樣,莫非他南盡玄竟比那個登徒子林岸霆更可怕?! 可笑! “一、二、三!” “撲通!” 果然,南盡玄剛數(shù)到三,就見駱云依雙腿一軟,“撲通”一聲,暈倒在院中雪地上沒了動靜。 林岸霆此刻哪里還顧得上身后動靜,他那兩只肥短的小腿倒騰地好似踩著風火輪一般,只一味地拼命往前跑啊跑,眼看被巨大枯木擋住的院門就在眼前,“哎呦!~”他竟然憑空飛了起來! “唰!~”騰過枯木,“啪嘰!”,林岸霆平平整整地趴在了泥地上。 “想跑?!” 南盡玄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對于林岸霆而言不啻于索命的黑白無常來至身邊。 “來,幫玄爺把靴子舔干凈了爺便放過你!”南盡玄將被血污了的皂靴伸到趴倒在地的林岸霆嘴邊晃了晃。 林岸霆瞧著晃在眼前皂靴就想吐,如何能伸得出舌頭! “嗯?~不舔?”南盡玄低頭瞧著趴在地上不肯動彈的林岸霆危險地瞇縫了眼。 “當真不舔?”沒什么耐性的南盡玄伸腳踩上林岸霆后背,一手撈起林岸霆雜亂的頭發(fā),另一手攥起他的兩只手腕,“那就別怪玄爺不客氣了!”手腳募地發(fā)力…… “?。。?!”脫力的林岸霆立時被南盡玄反折成了個大蝦米。 “舔……還是不舔?”南盡玄躬身瞧著林岸霆額頭鼻尖冒出的點點汗星耐心地問。 “噢……不舔是嗎?!”南盡玄弓著的身子突然直起向后使力。 “?。。?!……”蝦米圈成了環(huán)狀。 “嗖!”~~~ 一線寒芒劃過暗沉的蒼穹,眨眼間便已刺穿茫茫雪幕,從寺廟殘破的院墻之上俯沖而下,扎進了南盡玄應聲躲開的位置,沒入土中足有一寸深。 “住手!”插在地上的箭羽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