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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的時候就見到張致和將道袍掖到腰間,拿著魚食逗著水中的魚。沈中玉過去,也蹲在他身邊,說道:“這也好玩?我看你是悶壞了。”“張致和將手中的魚食通灑了進去,讓魚吃了個飽,道:“也不是悶,就是無聊些?!薄澳阍谏缴峡稍趺创虬l(fā)日子的?”“聽課,修煉,打坐,還有閉關?!睆堉潞偷?,等你不好閉關。沈中玉拎著他后腰的衣服,把他拎起來道:“走,我們去看看這朔方城?!?/br>朔方城乃是一等一的富麗繁華之地,積雪觀所居之處,四周都是大宗門駐地,因而幽靜了些。但是馬車一轉出去,就聽到人聲鼎沸,車行馬嘶,一眼過去,車如流水馬如龍。車夫是走熟了路的人,趕著車就往市集里走。到了市集里,更是聯袂如云,揮汗如雨,街旁的店鋪旗幡招展、爭夸貨物,還有聘了人在店外度曲唱賣,熙攘熱鬧不下凡間大城。二人下了車,在路上慢慢地走,唯恐人多擠散了,沈中玉緊抓著張致和的手道:“別放手。”張致和應了,也反手握住他的手臂,道:“不到朔方,不得看到這樣風光?!薄班?,我先前來這的時候已經打聽了城里最好的酒在柳月樓,合該早些過去了,到了晚上怕擠不進去?!鄙蛑杏裣氲揭稽c,不由一笑。張致和就道:“這酒樓的名字怎么這么怪?”“誰說是酒樓了?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這,這是青樓!”“噓,別嚷!你長這么大,還沒有見識過,那算什么?!?/br>“這朔方大城怎么連這都有?!”“你在金墉城不曾見過?那好,今天見見。”白天的柳月樓其實還是很正經的,入門就是幽篁掩映,林內精舍三四間,提著香爐的侍女引二人進去坐下。奉茶之后,一個女子抱琴姍姍而至,清雅宜人,媚而不俗。她放下琴,緩緩行禮,寬大的袖子舒緩展開如蓮花,道:“念奴見過兩位仙師。”張致和覺得自己臉都在發(fā)燙,只是擺擺手,道:“你,你也好。”念奴見他表現這么生嫩,不由得一側頭,笑道:“仙師第一次來了?!?/br>張致和默默地看了看在旁忍笑的沈中玉,我們就不能安靜些到別處看看風景嗎?沈中玉斂起笑容,道:“念奴姑娘,我來找你問些話?!?/br>念奴見此,也正色道:“大人援手之德,妾未敢忘!”“姑娘還是先彈琴吧。”“好?!蹦钆粨芮傧?,琴音如流水潺潺,道:“大人想知道什么?”“賀樓家的那個姑娘是什么回事兒?”張致和聽到這個,訝然地看向沈中玉,心中暗暗稱嘆,先生行事如此周密,真是吾等楷模。大概是張致和崇拜的眼神太有熱度,沈中玉擺擺手說:“唉,我以前來朔方的時候都是泛泛而過,卻不曾惹上這樣的風流故事?!?/br>聽到“風流故事”四字,張致和腮幫鼓了鼓,最后還是沒有說話。念奴聽到二人對話,道:“那是大人懶得問,若大人想知道的肯定早就知道了?!?/br>“你就繼續(xù)說吧?!?/br>“好。賀樓大娘子是朔方城主的嫡長女,只有一個少她二十歲的庶弟。”念奴一邊說,一邊撥著琴弦,口齒伶俐,琴聲潺潺,卻似是在聽曲子說書一般,本來除她之外,她父親的妻妾再無所出。后來,賀樓城主就聘了一個生育了四個兒子的婦人來生兒子,果然生出來了,便是賀樓承嗣?!?/br>“賀樓大娘子根骨尚可,但是資質平平,入不得賀樓家老祖宗的法眼,一直尋常得很。卻不知為何就在三年前開始,修為竟突飛猛進,一日千里。漸漸也多了當街劫人的事?!?/br>張致和聽到這個,忍不住道:“她父親也不管?!”“她從來只對散修下手,諸如張仙師這樣出身大宗門,或者如沈大人這樣交游廣闊的卻是從來不會惹的?!?/br>沈中玉卻問道:“她的其他家人如何?”“賀樓城主倒是好人,乃是借助天罡地煞結丹,成丹已有兩百年;賀樓公子自幼為他們家的老祖宗教養(yǎng),結的是無瑕道丹,已經結丹一年有多了。”聽到這里,沈中玉舉手作了個停下的手勢,道:“我知道了。念奴,你該走了?!?/br>“沈大人?”“你愿意跟我走嗎?朔方城不是你能呆的了?!鄙蛑杏竦?,他回想起之前見過的賀樓氏的那一面,再結合今日所得,就知道她在修行魔道,還要是半路出家的魔道。魔道中人自修行開始就以魔制魔,而半路出家的不知道什么就失控變成一個真正的大魔頭,這比魔道修士還可怕。等發(fā)作之時,朔方城只怕會淪為魔窟。所以解決方法只有一種。念奴聽到這個,迅速反應過來,道:“承沈大人看得上,妾身愿跟隨大人,盡針線灑掃之則?!?/br>“嗯,你把這個給你母親?!鄙蛑杏裾f著遞給她一塊下品靈石,一塊下品靈石千兩白銀,確實當得了念奴的贖身費。等人走后,張致和就道:“先生,這事我們怎么做?”沈中玉看了看四周,做了個抹喉的手勢。張致和見此,一皺眉,道:“這賀樓氏以后?”“一旦失控,必為大魔?!?/br>“知道了。”張致和道,“也好,我的沉璧劍自從入關以來就久未飲血?!?/br>沈中玉看著他,忽然間有些奇怪地想道,若果我隨便說一個弱質女流是妖魔,只怕他也會信我,只是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會怎么樣?想到這,他心里一窒,太陽xue上騰騰作疼,知道心魔又起,道一句:“且待謀劃?!本陀珠]上眼睛,伏在案上靜心。張致和見此,自幼在宗門長大,也知道在進階元嬰之前,會有心魔纏身,只是忍不住擔心,起來過去將伏在案上的沈中玉枕到自己的膝上,默默念起了。沈中玉雙目緊閉,心緒起伏不定,雖然感覺到自己枕在柔軟溫暖之地,卻也不知何處,只覺如墮黑獄,不見光明,漸漸聽到耳邊傳來經誦,初時覺得如蒼蠅嗡嗡,極其煩人,但聽到后來,漸得其趣,心頭無名之火漸消,眼前如見黑夜達曉,初為清光濛濛然,后為白日湛湛然,腦中觀想出道德天尊像,心魔如白雪遇火,竟消散了。“哎呀?!币宦暎蛑杏裣胍饋砩靷€懶腰,發(fā)現自己睡在張致和膝蓋上了,不禁老臉一紅,眼角一掃,發(fā)現對面還有人,繼續(xù)裝睡。在對面陪坐的念奴見此,道:“沈大人這是身體不適嗎?”“沈先生喝醉了。”張致和敷衍了一句。念奴看著案上的茶杯,喝茶也能醉的嗎?張致和想到這,也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煩姑娘去準備馬車?!?/br>等念奴應命退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