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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郝家兄妹是大善之人。 這些流民也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消息,來了不少人聚集在郝家門口,郝詹見那么多人一時間無法,只能喊郝眉進(jìn)屋喊言蹊。 言蹊腳下步子加快,郝眉緊跟在她身后,就連屋內(nèi)的赫連昌也聽到了聲音跟著她一起出了門。 到門口的時候,郝詹站在緊閉的屋門前皺著眉,聽到了腳步聲抬頭望去。 見言蹊終于是來了,郝詹原本冷著的臉微微緩和,不由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言蹊問道。 “這不知哪里來的流民在門口不走了。”郝眉埋怨道,“這可怎么辦啊,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走?!?/br> 言蹊看向郝詹,郝詹點(diǎn)點(diǎn)頭,表明郝眉說的是對的。 言蹊皺眉,“這群流民約莫多少人,何時來的?” 郝詹略微思索后道,“約莫十來人,辰時來的?!?/br> “這十來人中可有老弱病幼?” 郝詹不解言蹊為何這么問,卻也如實(shí)答道,“三老三幼。” 郝眉忍不住好奇,“言jiejie,你問這個干嘛?” 言蹊嘆了口氣,解釋道,“十多個人的流民群中有三老三幼,力所能及之處,我們能幫便幫。” 話說道一半,言蹊語氣微沉,“只是這個門,卻是千萬不能開?!?/br> 在郝眉還一臉迷茫的時候,赫連昌不動聲色地瞥了言蹊一眼,他不曾想到,這山野農(nóng)婦竟然有如此見地。 郝眉見除了她之外的人都一臉了然,更是急了,“為什么要幫又不能開門???” “這流民目前只有十多人?!毖怎璧?,“可誰知道到這京郊附近的流民有多少,我們今天開門容入這十多個流民,誰知道會不有有二十個三十個甚至幾百個流民來這里求助?” “這個門,一旦打開了便再也關(guān)不上了。” 言蹊是為郝家兄妹打算,她暗地里支援的那筆錢,總歸是來路不明,她的身份不能曝光,那郝家兄妹便是擺在明面上的人,若是深究起來可就麻煩了。 郝眉這才恍然,道理很簡單,只是當(dāng)局者迷,若是沒有旁人點(diǎn)破她自己很難想到這一層。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啊?” 言蹊沉吟片刻,對好郝詹說,“郝大哥,你去將那流民的來歷打聽清楚,等打聽清楚了,等過個一日,你再花錢雇兩個人在不遠(yuǎn)的地方給流民施粥,門口的人便會自行離去?!?/br> “言jiejie,為何要過一日?” 言蹊掃了眼在場的人,“我們這里的人無論誰出面都不合適,趕人的話不好說,便只能讓他們在門口等上個一兩日,自然會知道我們的態(tài)度。” 言蹊伸手抵住臉,“這招大概叫做,隔山打牛?” 此話一出,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一松,郝眉更是夸張的大笑起來,“言jiejie,隔山打牛哪里是這樣用的哈!” 言蹊也笑道,“其實(shí)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細(xì)致處理妥當(dāng)?!?/br> 說完言蹊的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門扉,似乎能透過這薄薄的門板看到外面,“這大夏朝的皇帝,可不好做。” 赫連昌一震,目光緊盯著言蹊,語氣似真誠的好奇,“何出此言?” 言蹊沒有看他,徑自走回屋內(nèi),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還問了赫連昌要不要也來一杯。 赫連昌哪里還有心情喝茶,只言蹊的話說了一半,剩下的一般卻半遮半掩,格外撩人。 見赫連昌不要,言蹊端起茶杯細(xì)細(xì)啜了一口,這才在赫連昌望眼欲穿的眼神中緩緩開口。 “流民的產(chǎn)生無外乎天災(zāi)**?!毖怎鑱砹司┏侵笙㈧`通了不少,“先說**,北方的胡族一直虎視眈眈,雖目前沒有輕舉妄動,可是這一戰(zhàn)遲早還是要來的。” “若是戰(zhàn)事一起,受苦的那邊城的百姓,雖說安土重遷,可命都保不住了哪里還管得那么多?” 言蹊喝了口茶,繼續(xù)道,“緊接著便是天災(zāi),聽聞南邊今年雨水多洪澇災(zāi)不斷,這些人估計就是從那邊過來的?!?/br> “這前有狼后有虎的,新帝若是沒有作為,這皇位你說還能不能坐穩(wěn)?” 赫連昌聽得一臉沉色,緊聲問道,“那新帝該如何才好?” 他本來就是半路出家的皇帝,加上越人的文化底蘊(yùn)向來不如漢人深厚,他也是入主了中原之后,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知識是多么淺薄,也更加感嘆,原本大周皇帝該多么作死才能把一個好好的國家玩成這幅風(fēng)雨飄搖的模樣。 言蹊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你這么緊張干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皇帝呢?!?/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赫連昌趕緊調(diào)整好表情,又是那樣一副老實(shí)忠厚的模樣,笑嘻嘻地看著她,“我沒讀過多少書,你比茶館里的說書先生說的好聽?!?/br> 赫連昌說著還傻笑著撓了撓頭。 言蹊被他這傻言傻語逗樂了,原本冷若高上雪蓮的臉上吐露芳蕊,露出一排整齊漂亮的小白牙。 赫連昌一晃神,不常笑的人忽然一笑的殺傷力太大。 言蹊沒有發(fā)現(xiàn)赫連昌的晃神,想了想,伸出手問道,“這是什么?” “手?”赫連昌回答道。 “對?!毖怎椟c(diǎn)點(diǎn)頭,“手有正反兩面,解決這流民問題總而言之也就只有兩種辦法,安撫和鎮(zhèn)壓?!?/br> 因為擔(dān)心阿昌長于山野沒有上過私塾,所以言蹊的話盡量講得十分通俗易懂。 “若朝廷愿意采取些急救措施,順應(yīng)民心安撫百姓倒也能收到一定成效?!?/br> “只是,若一味的安撫的話卻也不是長久之計,安撫流民之后的長期安置的系列政策要緊跟上,否則的話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br> 赫連昌聽得入迷,城外聚集了一批流民他不是不知道,一來數(shù)目不多,二來他也沒有想到好的應(yīng)對之策,便暫時擱置在一旁。 直到不久前才得知京郊外的流民越來越多,京城的城門加緊守衛(wèi),防的就是這些日益漸多的流民。 如今言蹊的一番話,醍醐灌頂般給了他一個清晰可行的大方向,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頭緒。 若是行軍打仗他可以說以一敵百,可論起治理一個國家,他要學(xué)的還有很多很多。 赫連昌看向言蹊的眼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