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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忙完嗎?奶娘摸著她腦袋說,夫人生了個小少爺,要照顧著,她做jiejie的要體諒一下弟弟。繡球花開了又敗,敗了又開,她有了個秘密,每到夜晚,她能跨出偏院大門,去看她爹去看她娘,還有弟弟。日子一天天的溜走,大院里每個旮旯角萬文都走過,漸漸的她不再往大門那看,因為她知道,他盼不來他的爹娘,他們眼里沒有她。12歲及笄,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跨出了偏院,見到了她的爹娘,一臉平靜。他們給她找了門親,給人做填房,等過了年就給抬過去,她不能反對。幾天后的一個晚上,他爹的一房妾吊死在了屋里,是她干得,之后,萬俟府像受了詛咒,管家死了,廚娘死了,府里幾個妾出的大多都是殘的,官府最終還是查到了她那,于是她逃了,從應天府一路到了清風山,進了山再沒出來。王小臭對萬俟文生不出任何想法,人都死了,再想也沒啥用,只是她那墓,倒是可以去看看。晚飯后,王大煙袋說:“山水來電話了,蘋果賣了不少,過兩天把錢匯過來”柏樹娘說:“這錢就留他用吧,他在外頭花銷大!”“我也是這么說的,可他不肯,非要寄錢,說讓小臭去鎮(zhèn)上辦個卡,錢存里頭,上學用”,王大煙袋瞧著他兩孫子,心里老大安慰了,都是好孩子,是他老王家的種。“那就辦吧!”,說到上學,柏樹娘不推了,他大孫子已經(jīng)輟學好幾年了,能繼續(xù)上她比誰都開心。第二天,爺孫兩個到了鎮(zhèn)上,王小臭倒不是太想上學,他在家呆慣了,比起念書他更喜歡下地,可他弟小寶卻是要讓他上的,所以卡還是要辦。鎮(zhèn)上就兩家銀行,一家郵政一家農村商業(yè),王小臭選了商業(yè)銀行,用他爺?shù)纳矸葑C辦了張卡,等他爺奶到了年紀,每月有一百多的勞保,也是存這個銀行的。銀行對面是家茶樓,以前朱老板相好開的,生意一直都不錯,今天卻關著門,想起這茬,王小臭就想著去朱記鋪子瞧瞧,他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去了,也不知砸壞的鋪子有沒有收拾好了?鋪子里,朱閔拿著賬本對賬,心不在焉的,一旁的林忠賀瞧出來了,就說:“小閔,帳先放放,跟叔認認貨去!”,雜貨鋪之所以叫雜貨鋪,就是里頭賣的東西雜,啥都有,有些還不太常見,小年輕都說不上來。林叔帶著朱閔從柜臺后轉去貨架,就見門外進來一人:“小臭來啦?”因著常來,別說是店里的林叔,其他幾個店員也是熟了,其中跟林忠賀最熟,言語間也親近不少:“林叔,忙呢?”“不忙,不忙!”,林忠賀說著走過來,朱閔也在后頭跟著。王小臭這才看見,林叔后頭還有一人:“閔哥也在?”朱閔朝他笑:“過來店里幫幫忙”,他已經(jīng)不念書,像他這樣的,工作也不好找,他爹也不放心他出去,就讓他在家呆著,這次他爹出了事,正好讓他有了借口到店里上工,這事他都想好久了。店里除了柜臺換了個新的,其他倒是看不出和之前有啥不一樣,王小臭掃了兩眼,朱閔就帶他到了柜臺外靠窗的桌子邊,想是要跟他嘮嗑:“我就來看看,你們忙你們的”,外頭的驢車上王大煙袋正坐著抽煙,他不想讓他爺多等。“坐會兒再走吧!”,朱閔給他把椅子拉開。王小臭忙推辭:“我爺還在外頭等著呢,以后我還來得!”“那讓爺爺進來坐會兒,喝口水再走!”朱閔說著不等王小臭回他,就到門口叫人去了。王小臭覺得這個朱閔和朱老板有一點挺像的,都是挺熱心一人!店里除了大堂,里頭還有兩屋子,一個做倉庫用的,一個做辦公的,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發(fā)出砰的一聲,店里所有的店員齊刷刷往那邊看,就連走到門口的朱閔都回頭看。只見朱老板陰沉著臉從里頭出來,后頭跟著個女人,他對女人說:“你走吧,以后別來找我了!”“朱大鵬,你還是不是男人,就因為我不跟你好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了?”,女人是查鹿,茶樓老板,放著自家生意不做原來是跑這來吵架了。“不是我翻臉,是這事你找我沒用!”,經(jīng)這事,朱老板算是想通了,他現(xiàn)在沒啥想法,只想和兒子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咋沒用?我們本來好好的,現(xiàn)在人突然不見了,你說不是你干得,騙誰呢?”,原來,這查鹿背著朱老板找的那男的,這幾天找不著人了,她就以為是朱老板找人做了啥,上門掰扯來了。“我不想跟你多說,信不信由你,你走吧!”,朱老板也被弄煩了,感情剛剛在里面說的那些,查鹿是一句都沒聽進去,那他還有啥好說的,轉頭回辦公室鎖了門。查鹿氣的跳腳,指著辦公室的門大喊:“朱大鵬,你等著,我不會這么算了的!”林忠賀笑瞇瞇的過來送客,一屋子人都朝她看去,查鹿還知道要臉面,重重的踩著高跟鞋走了。有了這么一出,朱閔也不再留人,王小臭和他爺架著驢車回去了。到了村里,氣氛有些不對,太安靜了。農忙以后,村里人沒事做,三兩湊一塊兒找地兒一窩,打牌聊天喝茶,可這會兒整個村子都空蕩蕩的瞧不見半個人。到了家,家里也沒影,祖孫倆停好了驢車,出門看,就見西荒林那似乎圍著好多人。人圍的多,也看不出個啥,不過聽了一耳朵也知道了,原來是西荒林塌方了,不厲害,滾落了幾塊大石,砸死了兩只羊。于三爺家里養(yǎng)了七八只羊,每天都要上西荒林放一放啃啃鮮草,他今兒也去了,剛走到西荒林,還沒上去呢,就感覺腳下晃了晃,然后上頭有大石滾下來,虧得他腿腳還利索,跑的快,只可惜了他的羊。“好好的怎么就塌了?”,王大煙袋跟一撥老兄弟湊一塊兒討論。有個老頭說:“于小四說了,是雨季的兩月雨下的多,土松了,根子在那埋著,今兒就發(fā)作了!”,于小四就是西于村的村長,因排行老四,比他輩分高的就喊他小四。“他的話也能信,屁事干不成光能在他那張嘴上了”,有個老頭不樂意了,眼睛一瞪罵上了。于小四確實跟這老頭說的差不離,光掛個名頭,啥事都干不成,四里八鄉(xiāng)的,屬西于村最窮,這里邊也多半有這村長的功勞。雖然村民們都對他不滿,但村大隊卻賣他的好,村長位子一直坐的穩(wěn)當。村里瞧不上村長的人多,但也有些走的近的:“于小四這話也不是沒理,要不你倒說說這石頭咋下來的?”那先頭說話的老頭被噎住了,一時說不出話,氣哼哼的走一邊去了,看脾氣也是個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