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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晚上喝了咖啡有什么效果。他聞起來覺得很香,便數(shù)出正確的錢數(shù),把餐點端走了。陶清風剛找了個空卡座坐下,就聽到隔壁卡座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真要我提意見?你不如把的東西全刪了?!?/br>是嚴澹的聲音,他坐在隔壁卡座,和人在說話。但是卡座高過頭頂,所以陶清風也看不到對方,只能聽聲音。原來嚴澹是和別人約在這里談事。陶清風也不愿故意偷聽,但一眼望去好像其他的卡座上,人都坐滿了。他只好放棄挪位置的打算,不出聲地吃著東西。黃澄澄的三角方格餅甜甜軟軟的,但是這一杯上面打滿白色泡沫的液體,啜飲一口,為什么是這種又甜又苦混合的怪味?不過,入口之后,也還蠻好喝的。陶清風想努力通過食物轉(zhuǎn)移注意力,然而始終擋不住嚴澹的聲音從卡座那邊飄來,間雜著一個女聲:“刪?饒了我吧,我已經(jīng)改過一版劇本,熬夜都忘記喂我家妙妙了,你看它還抓了我一大口?!?/br>嚴澹禮節(jié)性表示心疼:“但你還要按顧問團的要求,改一版更符合歷史的劇本對不對?”對面的女子,正是的編劇孟小丹,她畢業(yè)于華大歷史系,研究生念的中文,投入編劇這份喜愛的職業(yè)五年,成績斐然,這次擔任了省廳獻禮片的編劇之一。編輯有三個人,然而另外兩個都是大佬掛名,真正主要在寫的,就她一個。她的知識功底不一定最厲害,但是劇本需要反復改,又要對創(chuàng)作歷史事件抱有熱情,還要年齡和精力跟得上,綜合起來她是最合適的。這次顧問團和私人投資意見打架,最后顧問團勝利了,要求劇本里出現(xiàn)更多歷史事件。但是歸寧皇后時期的故事,有一本在民間廣為流傳的,里面包括許多觀眾耳熟能詳?shù)钠績?nèi)容,非常有戲劇性,適合改編加工。可惜很多事件是不符合歷史的,比如‘香昌夜奔將軍府’,比如‘帝后夜泉笞背問答’,如果都改掉,說不定會傷害到觀眾的情感。孟小丹很發(fā)愁,她約了熟悉的老同學,也是如今華大歷史系受歡迎的嚴澹副教授,來請教一下,如何引入真正的歷史,既能達到顧問團要求,又能讓觀眾都喜聞樂見。沒想到嚴澹的第一個建議就是“刪演義”。孟小丹佯委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觀眾心里很有分量的。比如少年將軍劉敢辜,人氣多高啊。但歷史上記載連二十字都沒有,而且沙洲是男三號,戲份不能少的,這叫人怎么寫?”第14章給五百卷跪了陶清風聽到這里,耳朵豎起來了。他本來就是在疑惑今天看的那版的劇本里,大量的內(nèi)容,覆蓋了和的正史,才想出門找書勘證一下的。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了的編劇,更沒想到她和嚴澹有交情,正在隔壁卡座聊天。陶清風姑且聽著,默默思索。中,劉敢辜回京三次記載,每一次都不止二十個字,上還有一段講述他駐守邊關(guān)的功績??梢詫懙臇|西,不是挺多的嗎?陶清風驀然恍悟,難道這個時代,和都遺失了一部分?可惜剛才在圖書館,自己只顧著看和,沒有去看和——不對,如果弘文局的同僚們順利編撰完,就應該叫做和了。“誰告訴你,劉敢辜的記載二十個字都不到的?”嚴澹悠悠道:“里……”陶清風聽到這里心下一喜,還是嚴澹有水平,看來從前的記載并沒有遺失,應該只是這個編劇不知道而已。這本書聽上去集各代通鑒之大成,價值很高吧。嚴澹的話被孟小丹有分寸地打斷了——“師兄,‘語錄體’三個字,你懂的。這不是記傳,沒有年表,而且不按人物歸類,每年流水賬地你一句我一句式的記下來的文體,從來沒有目錄?!?/br>嚴澹絲毫沒有體諒,反而道:“所以呢?”孟小丹痛苦地扶住額頭:“五百多卷啊!”嚴澹搖頭道:“你的基本功,還給系里了?!?/br>孟小丹道:“所以,這就是今天師兄你出現(xiàn)在這里的意義了?!?/br>嚴澹輕笑一聲:“孟大編劇,求人的態(tài)度,是不是該更有誠意一點?”孟小丹趕緊道:“快,快說個可以賄賂得動嚴大教授的數(shù)字!”嚴澹笑著說:“也沒什么,顧問團里,有幾位A省退隱良久的學界大師。劇組應該給了你聯(lián)系方式。”孟小丹滿口答應:“聯(lián)系方式劇組發(fā)給我了。不過我也知道自己斤兩,不會主動去湊沒趣的。雖然我入不了人家的眼,但是如果聽了你的名,他們估計是樂意和你探討學術(shù)問題的。”嚴澹搖頭道:“區(qū)區(qū)薄名哪值得一提,也不敢忝稱和老先生們探討學術(shù),能交流一二就滿意了?!?/br>孟小丹答應把聯(lián)系方式給嚴澹后,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嚴澹無奈看她:“我得回家,才能查到具體頁碼發(fā)給你……”孟小丹嚇得打預防:“你可別只給個頁碼,讓我去翻那五百卷啊。好人做到底,把內(nèi)容拍下來給我好吧。又或者,你大概記得的吧,現(xiàn)在給我說了,我去擴展。大致輪廓能讓顧問團的看出是里出來的就行。”嚴澹搖頭:“你真是太急躁了。”孟小丹道:“不急不行,我改了個二稿劇本,發(fā)到大部分演員手上了,已經(jīng)開機了,耽擱不起。但是二稿劇本里,演義內(nèi)容還特別多。我得在顧問團檢查之前,趕緊改出第三稿。嚴師兄,你幫幫我吧,不止是劉敢辜的,還有天勝、香昌,你能查到的都發(fā)給我?!?/br>嚴澹問道:“天勝和香昌的歷史記載很多,也很好查,而且你不是說他倆人設(shè)基本按照歷史走的嗎?要邊角料干什么?”孟小丹生無可戀地吐槽:“鐘玉皎啊,在剪彩儀式上說她看了‘笞背問答’的劇本。但顧問團那邊的意思,好像連這種標志性事件都要刪掉。覺得天勝和香昌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在泉水邊,男的脫了上半身,女的抽他鞭子,有傷風化——但我打賭,不管有沒有演義情懷的觀眾,都想看這段?。《嘤袕埩?!”說到這里,孟小丹咬牙切齒委屈道:“都怪陶清!唉,也不完全是他,主要是宣發(fā)方有人搞事情!在剪彩儀式上,教陶清說那段話,讓顧問團看到了,給了他們錯覺,流量小鮮rou認真弘揚歷史做功課——老學究們一激動,整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