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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只是四哥一時激憤,這才說的嚴(yán)重了些?!睂幫蹙従徑忉?,倒是沒有半分的緊張和不安。 他這般不疾不徐的語調(diào)影響地不止是面前態(tài)度冷冽的秦王,還讓一旁的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聽寧王說話的語氣,這罪名雖然嚇人,可是當(dāng)無礙吧? 有人聽了心安,自然有人聽了冷笑不已。 “誤會,縱然六弟貪瀆喪葬費的事情是個誤會,可是私倉屯糧,私造兵器的罪名,難不成也是誤會?”齊王回頭看向皇上,跪下道:“父皇且不可被六弟這般花言巧語給騙過去了,事關(guān)江山社稷,不可輕易姑息??!” 秦王目光轉(zhuǎn)動,緊繃的臉上傷疤猙獰,卻是沒有多言。 皇上揉了揉額頭,雖然如今對齊王不喜,然而齊王說的有理。這不是一些小事,而是謀逆的大罪,若是他輕輕放下,自然會讓人心中生出野心來。若是有人有樣學(xué)樣……又或者,寧王以為他好糊弄…… 他一雙眼睛把在場的人都看了個遍,最后卻又落在了神色漠然的秦王身上。 “老二,你怎么看?”在場眾人之中,皇上唯獨相信秦王不會有半分的偏私。他就是這樣的性子,要不然當(dāng)年又怎么會落得毀容的地步呢?皇上想著,手不由自主伸向了一旁的茶杯,六安瓜片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秦王,這六安瓜片凝神止怒的習(xí)慣,就是從那之后才養(yǎng)成的。 而這些年來,這個習(xí)慣也阻攔了他多次暴怒之后做出事后會讓自己后悔的決定。也多虧了鄭海,他陪在他身邊多年,也只有他有這個膽量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上這么一杯“六安瓜片”的茶來給他凝神。 六安,安神、安心、安寧、安定、安然、安之若素…… 每每品著這杯茶,皇上心中所想的就是這幾個詞。繼而就會想到,當(dāng)初英姿煥發(fā)的秦王是如何落到了如今的地步。當(dāng)初雖然算得上是天災(zāi),然而若非是他一怒之下沒有聽進(jìn)去秦王的辯解,讓他跪在殿外反省,延誤了他醫(yī)治傷口的最好時機(jī),最起碼他臉上的傷痕也不會如此的深。 原本天之驕子的兒子,后來真相大白,卻是在秦王的臉上留下了再也磨滅不掉的傷疤。秦王性子變得孤僻而難以相處,一開始皇上震怒冷落于他,后來得知了真相,秦王卻已經(jīng)性情大變,言語犀利而不留半分的情面,讓皇上無法下臺階,就愈加的疏遠(yuǎn)他了。 時長日久,一見到秦王,皇上就心生內(nèi)疚,而這內(nèi)疚醞釀的時間長了,竟然變成了一種厭惡。秦王頂著那一張臉在他跟前晃悠,這是在提醒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好嗎? 秦王這是在怨恨嗎? 因此,皇上就越發(fā)的不待見曾經(jīng)最為重視的兒子了。 不過,也是在查清楚了真相之后最為苦痛的那兩日里,他吩咐了鄭海這件事情。若是他再有暴怒不可自控的時候,就讓鄭海上一杯六安瓜片。 六安瓜片,原本是秦王最為喜歡喝的茶…… 時過境遷,再看向英姿挺拔的秦王,那一張臉傷疤猙獰,性子孤傲,卻依然有著當(dāng)年的風(fēng)骨。當(dāng)初他對秦王多有苛責(zé),而齊王屢屢為他說情,倒是讓皇上覺得齊王重情誼,因此事后對齊王也多有褒獎。 不過,這兩人倒是不知道為何,后來也漸漸陌路了。齊王幾次坑了秦王,讓他惹自己發(fā)怒,也不見秦王為此做過什么。 他最為優(yōu)秀的兒子,都因為他一時暴怒不受控而毀了,所以,日后每一次面對六安瓜片皇上都格外的提醒自己——不要再因為一時暴怒,而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兒臣初來,并不知道之前六弟與父皇對奏?!鼻赝跗沉艘谎蹖幫酰厣砉硇卸Y,“只聽四弟言語,似乎六弟在北疆之時建立私倉,囤積糧草。還有私造兵器的罪名,只是不知道這私倉屯糧,數(shù)量為幾何,私造兵器又有多少,是囤積了,還是用在了何處?若是囤積,這一批兵器查出,又是藏在了何處?” 秦王說著轉(zhuǎn)身,看向了齊王,“所謂抓賊拿臟,這般罪名,當(dāng)見贓物才是??v然不能把六弟所私造的兵器都送來,總該也會有一些罪證帶回來才是。另外,贓物縱然不能同行,也當(dāng)安排人送回京城才是。這些東西,可已經(jīng)派人監(jiān)送了?” 這…… 皇上一愣,倒是被秦王的話給問住了。他果然還是暴怒了,雖然一盞六安瓜片讓他對寧王多了些耐心,然而還是局限于了私自屯糧和私造兵器的事情之上,卻沒有想到這般嚴(yán)重的罪名,證據(jù)呢? 查證的人是他的影衛(wèi),影衛(wèi)只負(fù)責(zé)查證所有的消息,然而—— 皇上一時有些慌亂,半響才突然開口:“刑部和戶部送上來的折子呢?” 刑部也提到了這兩點,是了影衛(wèi)能夠查出來的事情,刑部和戶部如何會查不出來?縱然他們查不出來,只怕也會有有心人讓他們查出來的吧? 鄭海連忙上前,從一摞的奏折里面找出了刑部和戶部聯(lián)名所上的折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翻開奏折,眾人無一敢隨意出聲的。 齊王雙拳緊握,面有不甘。而再角落一些的魏王卻是面如死灰,只能夠勉強(qiáng)保持平靜。 他知道,事到如今,大勢已去。想要借此機(jī)會扳倒寧王,只怕難了。 這是寧王自己挖的坑,哪里會有什么賊贓讓刑部和戶部去指正他呢?影衛(wèi),若非被寧王收買,只怕就是被寧王給糊弄了。這真是一場好戲,一場讓人身陷其中,不由自主的好戲。 寧王…… 他看著跪在當(dāng)眾,脊背挺直,這么長久都沒有半分松懈或者頹然的寧王。這是他的主場,是他安排的這一幕,也就難怪他之前雖然盡力辯解,卻始終沒有半分的慌亂。 之前那笨嘴拙舌的樣子,只怕也是做給皇上看的吧。 欲揚先抑,這樣的手法,寧王倒是用的很是熟練。只可惜,如今他看得分明,卻是沒有半分的辦法來揭破寧王。難道,他要站出來說,這都是寧王自己安排的? 魏王緩緩搖頭,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交錯的手。 這一次之后,只怕想要再扳倒寧王,就再無可能了。 連著謀逆的罪名都能被他清洗,日后縱然是他真的做出了什么事情,只怕父皇也是不會相信真是他做的了。 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說起來簡單,然而他與齊王爭了這么多年,卻是誰都沒有能夠做到。如今,寧王借著齊王的狂躁和恨意,布置出了這個局中局,竟然要完成這一步了嗎? 魏王心中前所未有的敞亮,明白這幾乎可以說是生死關(guān)頭了。可是,他卻什么都做不了。像齊王那樣垂死掙扎嗎?他抬頭看了一眼齊王鐵青的臉色,不由撇了下唇角。 這不是垂死掙扎,這是在送死。 “召負(fù)責(zé)此次北疆調(diào)查的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