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抱歉，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不過你看……」威廉遲疑了一下，最終挫敗地坐了回去。「都通去了?！顾吐曊f。

周圍又能沉默下來，奧雷默默享受陽光?！改阆矚g曬太陽？」威廉問，岔開話題。

「是的，很暖和，好象被擁抱著?！箠W雷瞇了下眼睛，「我也很喜歡你頭發(fā)的顏色，看上去很暖和?！?/br>
威廉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他，奧雷的表情只像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且大約因為不?？淙?，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對于這種事，威廉顯然非常熟悉。

「我父親是金發(fā)，我和他長得很像。蘇珊也總夸我的頭發(fā)好看。」他得意地說。

「你的家庭快樂嗎？」

「哦，非常好，雖然談不上很有錢，可是還夠花。我老爸是我見過最醋的男人，他是我的網(wǎng)球教練，兼職全家的心理醫(yī)生和廚子——啊，我的槍法也是他教的，他是個很棒的員警，當個像他一樣的員警是我從小的夢想……」

奧雷看著那張居然開始神采飛揚的臉，忍不住笑起來，「天哪，你的童年一定非常幸福?！顾难凵褡屗氲江偅膍eimei，都是那樣干凈溫暖得像個孩子。

威廉因為他難得的笑容愣了一下，也許也因為那和想象中相差太遠，竟然像個孩子般璀璨，和一種近乎耀眼的快樂。他也忍不住笑起來，「你笑起來的樣子傻兮兮的?！顾f。

奧雷閉上眼睛，感覺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灑在這個世界上?！付歼^去了。」他輕聲說。

旁邊小小沉默了一下，「是的。」威廉說，他打睹，蘇珊這會兒一定在天堂沖他微笑，翠綠色的眼睛溢滿了深深的愛情，和欣慰。原來我失去的還不是一切，我還可以再感覺到陽光的溫暖。新的生活還能在這樣糟糕破敗的環(huán)境下，傷痕累累的冒出頭來，竟還充滿了希望的芬芳。

他干咳一聲，以引起奧雷的注意。「我老媽說，表示謝意的時候要這樣?！顾麥愡M他，唇輕輕印在他的臉頰上，感到他的呼吸，是一種讓人心醉的溫暖。

「謝謝你，奧雷?！顾f，雖然還帶著未散去的憂傷，但他確是在笑著的。

黑發(fā)男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磕磕巴巴地說，「用不著……我是說，我很高興認識你?！?/br>
沒人注意到希爾正遠遠站在那里，看著這一幕。

奧雷正在翻一本弗洛依德關于犯罪心理的書，威廉溜溜達達轉(zhuǎn)過來，從他身后掃了一眼，「胡扯八道?！顾略u語。奧雷轉(zhuǎn)過頭，看著威廉手里正拿著一本言情。

「這個學說是目前支持者最多的一種。」奧雷解釋。

「恩哼，我不支持?！雇f，「他是個只會胡扯八道的笨蛋?！?/br>
奧雷瞟他一眼，「你看過他的書？」

「哦，大學時修過一點，」威廉撇撇嘴，「你覺得是這樣嗎？人天生具有犯罪的獸性，只是被道德給束縛住了?！?/br>
「難道不是？」

「哦，看看你們想讓我同意什么，人本身就渴望犯罪，施加的法律規(guī)則越多就越壓抑人的天性，也會更加引發(fā)人類的心理變態(tài)……人性本惡，抱歉，我不同意。」他干脆地說。「那些罪犯總在說犯罪是人類的天性。他們沒做錯什么，全是社會不好。狗屁，法律是為了給人自由，不是為了束縛自由，不管他們給自己找多少條借口，傷害無辜就要受到懲罰！」

奧雷只是看著他，甚至忘了反駁。也許他該感嘆，這個人擁有多么幸福的童年，那端正的基礎讓他的人格毫不彎曲，甚至于他在失去了妻子和孩子后，在和犯罪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后，仍能如此的善良和正直。可是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只是笑著看著他，「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你可真難得，我是說，你以前肯定是個好員警……」他的話沒有說完，希爾走了過來，藍綠色的眼睛看著他。他甚至沒有理會威廉，只是走到他面前，近到不正常的距離?！肝蚁牒湍阏務?，奧雷?！顾靡环N輕柔暖昧的聲調(diào)說。

奧雷的身體明顯僵硬了起來，希爾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迅速按住他向下移動的手，輕聲道，「我們?nèi)ツ愕霓k公室！」

「用不著，這里很好，很安靜?！瓜柎蛄苛艘幌滤闹?，好象威廉是隱形的一樣。

「開什么玩笑！」

「為什么要開玩笑，行了奧雷，又不是第一次?！瓜栒f，手伸進他衣服的下擺，把衣服拉高。奧雷可以看到他身后，威廉正用錯愕的眼神看著這一幕，清澈的藍眼睛可以映出每個角落里的丑惡。奧雷一把抓住希爾的手，「別在這里！」他說。

希爾猛地甩開它，把他推到冰冷的墻壁上，湊上去親吻他的頸項?！缚丛谏系鄣姆輧荷?，別在這里！」奧雷懇求道，威廉在看著！.

「這里沒有上帝，只有我?！瓜栐谒呡p柔地說，「是不是苦頭還沒吃夠？」

「你怎么能這么做，你是員警！」威廉突然說。

希爾轉(zhuǎn)過頭，答道，「是的，所以這里我做主，先生。而你已經(jīng)不是員警了。這種事經(jīng)常發(fā)生，你曾經(jīng)的同事們，沒有每天晚上輪流cao你，是因為上頭有留話要照顧你，美人兒?！?/br>
他一把扯開奧雷的上衣，露出男人赤裸的上身，用力撫摸?！高@里沒有女人，威廉，只有男人。」健康而結實的肌rou在他的撫摸下有一種rou欲的感覺，他的手捏住他的rutou，yin猥地玩弄。

「別看，威廉！」奧雷說，哀求地看著他，「回去，別待在這里！」那雙藍色的眼睛讓他覺得自己骯臟得不能容忍，只有他看著他他才會這樣。

「你在不滿什么，奧雷，我上次還干得你還不夠嗎，居然給我找新歡！」希爾用壓抑著怒氣的聲調(diào)說，「今天就讓你的小情人好好看看，我怎么教訓得你站不起來！」他的手大力揉捏著他的胯下，那漲滿身體的屈辱和絕望讓奧雷感覺不到痛楚，他只是下意識地弓起身子，「別看我，威廉，離開這里，離開這里……」他絕望地看著那雙藍色的眼睛，「你幫不上什么忙，只求你離開這里！」

威廉突然走過去。他的腳步很輕柔卻很矯健，奧雷的推斷是對的，他曾經(jīng)得到過很好的搏擊訓練，他的動作迅速卻十分自然，他熟悉警棍在哪里，以及繳獲武器的方法。他抽出希爾的警棍，然后在奧雷錯愕的目光下，向希爾的頭部狠狠擊打下去。

希爾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倒在地，威廉的手勁十分大，奧雷清楚地聽到棍子擊打在頭骨上發(fā)出的悶響。鮮紅的血濺在威廉白皙的臉上，觸目得像開在雪地上的薔薇花。在他要打第二棍時奧雷終于反應過來，他連忙抱住他，「威廉，再打他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