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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批特供白胡椒小香腸了。 她退而求其次,隨便夾了兩片培根,舀了一碗炒飯,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電話那頭也適時被接了起來。 “喂。吳子行。” 楚愛甜只說了四個字,那頭已經(jīng)非常自然地接上了回答。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明亮寬敞的自助廳完全救不了她的心情,楚愛甜反問了兩遍,把餐布用力甩了甩,氣得呼吸都不勻了:“你為什么要告訴他?” “你為什么要回去復(fù)合?” “我?你怎么知道?” 吳子行:“……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在談事?!?/br> 楚愛甜:“這樣?!?/br> 吳子行繼續(xù)道:“你還沒回答我。這個情況,你是想開了,還是沒想開?你們倆不能腦子一起不清醒?!?/br> 如果說楚愛甜本來只是普通程度,例行公事的氣一氣,現(xiàn)下是真的惱了,叉子往桌上一撂,背靠著椅子,冷笑了一聲:“我還沒說完,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吳子行沒什么波瀾起伏的聲線依然,但是話里潛藏著沉郁:“林淵,你們一個是他弟,一個是他妹,搞到一起,你們讓我怎么見他?” 楚愛甜心平氣和道:“你會不會說話?” “不會。我只知道我沒法跟他交待。” “你跟他交待個屁,”楚愛甜壓低聲音:“我告訴你,就算真成這樣了,交待也是我以后去交待,輪的著你嗎?不說我們倆不是……” 楚愛甜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她突然問道:“吳子行,你認(rèn)識席越嗎?” “誰?” “我小學(xué)同學(xué)?!?/br> “沒聽過。” 吳子行的回答沒有半點遲疑。楚愛甜猛然意識到,從頭到尾,她相信席越相信得太自然了,幾乎是他一開口她就下意識地認(rèn)為,他說的是對的,他不會騙她。 “那是誰?”吳子行問。 “我同學(xué),”楚愛甜疲憊地揉了揉眼眶,“也是我現(xiàn)在的編輯。他跟我說,” 吳子行在那頭等了很久,沒有等到下文:“什么?” “沒什么?!?/br> 楚愛甜不自覺搖了搖頭。 她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只是想起那天結(jié)束談話,起身時被席越叫住。 席越坐在座位上,昏黃的燈光籠罩住他的側(cè)臉,映出一道她從見面開始就故意忽略的淺淡疤痕,他的神情很復(fù)雜,楚愛甜一時無法辨認(rèn)有多少種情緒在其中。 “我認(rèn)識林淵的事,你不要跟他那個戰(zhàn)友講。” 楚愛甜當(dāng)時答應(yīng)下來了。 “吳子行,我跟你不一樣?!背厶鹨艘豢谧兝涞娘垼缘弥卑櫭迹骸拔掖饝?yīng)過的事,怎么都會做到的。” “……” 吳子行沉默片刻后,把電話給撂了。 “什么破毛病,德行?!?/br> 楚愛甜瞪了一會兒手機屏幕,瞪得眼睛酸了,才低頭吃飯。 但還是沒忍住,喝果汁的時候,又瞟了一眼屏幕,思忖著怎么工作還沒結(jié)束啊。 心想事成說的大概是下一秒。 楚愛甜仿佛心有所感似的,一抬眼,門口正走進來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其中…… 嗯,最高最帥最盤靚條順的那個當(dāng)然就是她家的。 楚愛甜自豪地挑起培根咬了一口,余光掃了一眼,只有他穿著單件白襯衫,輕松勾勒出男人的肩寬腰窄,手上搭著黑色西裝外套,黑色西褲下腿又長又直。 也不怎么關(guān)心他有沒有看到自己,一行人都已經(jīng)進了里間的位子,反正他旁邊那些人走了再說。 抱著這樣的心情,楚愛甜繼續(xù)認(rèn)真喝粥,喝了沒兩口,肩就被拍了拍。 “楚小姐嗎?” 她被拍肩的時候以為是褚望秦,但不是,聲音一出來她就知道不是。于是轉(zhuǎn)頭,禮貌道:“有事嗎?” 有三個人站在她椅子邊,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們穿著倒不是多黑社會,但言談間的語氣…… 楚愛甜察覺到了對方的來意不善,沒放勺子,問道:“必須去嗎?” 對方?jīng)]答,只是重新微躬身,手掌朝上對著門口。 從這架勢來看,楚愛甜完全相信自己要是不答應(yīng),估計會被架著走。 “能問下,找我的是誰嗎?” 在電梯口的時候,楚愛甜被他們幾個人夾在中間,看著漸漸變化的數(shù)字,問道:“換個問題,我認(rèn)識嗎?” 電梯門緩緩開了,楚愛甜無意間掃了眼里面的人,怔住了:“你嗎?” 剛才遇到的人。 那男人眼神只輕輕一掃,她能感覺到身邊三個人立馬退后了幾步。 “去走樓梯。你進來。” 楚愛甜意識到前半句是對手下說的,后半句是朝著他說的。 即使是危險的變故,她也不相信在滿是監(jiān)控和安保的酒店,對方會貿(mào)貿(mào)然有什么大動作。但以防萬一,她還是在外套里把手機悄悄調(diào)到了通話頁面。 她走進去。 電梯門慢慢合上。 楚愛甜的心也隨著那輕響微微一沉。 “是你找我嗎?我們認(rèn)識嗎?” 沒有回答。 “還是我惹到你了?剛才沒讓你進來?是你要出去的吧?!背厶饑@了口氣:“您不是啞巴吧?” 剛才不還在門外說了聲抱歉嗎? 結(jié)果這人愣是沒開口。只在電梯迅速上升的過程中說了一句話……準(zhǔn)確地說,是命令:“閉嘴?!?/br> 楚愛甜的脾氣本來就在日漸近墨者黑,和褚望秦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趨同,所以當(dāng)下就有一種:臥槽,你他媽逗我呢??的cao氣。 但面前這個人,楚愛甜的直覺告訴她,目前還是乖乖聽著比較好。 和褚望秦那種長相過于標(biāo)致的暴脾氣不一樣,對面是個氣質(zhì)遠(yuǎn)比五官奪目的人。并不是說,他不好看。相反,對方的側(cè)臉和仰角像絕美靜物,優(yōu)雅、斯文、sao氣。而且左臉寫著非我族類,右臉寫著絕非善茬。 如果非要總結(jié)出什么,一瞬之間,只有一個詞扎根似的跑進她腦?!?/br> 嗜血。 那種危險已經(jīng)打破氛圍本身,是從骨子里令人覺得不安的復(fù)雜底色。 他帶她去了35層,一個在拐角處的大會議室。 是真的大,三百六十度的空曠……沒有人。 進屋的時候,楚愛甜特意落了他一兩步,右手嘗試著拉住門,沒讓它完全合上。 男人完全沒意識到似的,摁了手上微型遙控,投影屏幕上很快出現(xiàn)了一段……監(jiān)控畫面? 楚愛甜看到的第一秒,就意識到對方不是沖著自己來的,手不自覺地一松,門輕扣住了。 “這個人,” 他走到投影對面,半倚著桌子,雙手落在褲兜里仰頭問道:“剛才你遇到過。” 楚愛甜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