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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些不服氣,不如這樣,”李明達隨即問尉遲寶琪,可記得當初在安州比試賽馬的時候他輸了,欠自己一個要求的事。 尉遲寶琪連連點頭應承:“當然記得,回京之后我還向貴主求問過,打算還這個‘要求’。但貴主當時說不著急,等需要的時候再提?!?/br> “對,那現(xiàn)在就是我需要的時候?!崩蠲鬟_道。 在旁一直風輕云淡的房遺直,聞言之后側眸,有些好奇地看向李明達。 李明達緊盯著尉遲寶琪,對其鄭重道:“我要你不許再耍什么伎倆欺負崔清寂。” 第127章 大唐晉陽公主 尉遲寶琪怔住,眼色復雜地看一眼李明達,得到的卻只是嚴肅又冰冷的注視回應。他訕訕地低下頭去,嘴角的笑容隨之凝結。感覺周遭悶熱起來,臉更是火辣辣的,沒處可放。 李明達冷掃一眼尉遲寶琪,便開口打發(fā)下去,“后院荷花的尸骨你來負責,帶著人仔細挖干凈,別留下一塊。不然,剩一塊就扣你一個月的俸祿?!?/br> 尉遲寶琪深埋首,點了點頭,然后就慌張地退下,往后院去。 房遺直這時候觀察李明達的神色,見她面容突然松動,看尉遲寶琪離開的背影有些歉疚之意,知道她剛剛對尉遲寶琪的嚴厲不過是虛張聲勢。 房遺直轉眸看著前方的地面,然后拱手對李明達告辭。 “你要走?去哪?”李明達剛平復心緒,見房遺直就和自己告別,凝神緊盯著他。 “大理寺那邊還有案子要收尾。”房遺直道。 李明達沒吭聲,而是先回身坐了下來,然后微微揚首看著房遺直,“聽說去年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付春流有意招你為婿。” 房遺直挑眉看著李明達,“這種小事,公主也知道?” “對你可能是小事,對別人卻未必?!崩蠲鬟_嘆一聲,也不知她說的這個‘別人’是指自己,還是指付春流一家。 房遺直微微瞇著眼,嘴角漾著笑意,“別人不知,但對公主,遺直可以保證,這必然是一樁不值一提的小事?!?/br> “是么?!崩蠲鬟_凌厲地看一眼房遺直,一臉不信,卻把屋內那些親信的侍從也都打發(fā)了,只留下田邯繕在旁。 房遺直扯起嘴角,故意激將道:“遺直與貴主之間本就沒有什么約定,貴主若是臨時改了主意,心在別處,遺直實在別無選擇,會恭賀公主?!?/br> “你放肆?!崩蠲鬟_瞪一眼房遺直,恍然間,竟有一種霸道的氣息流露出,“誰說我改主意了?” 低低婉轉的巧音,帶著他最想聽的回應,入了他的耳。房遺直忍不住笑起來,環(huán)顧左右,也沒什么人,本欲張嘴說,不想對方更急,先發(fā)話了。 “能打發(fā)的我都打發(fā)了,你想說什么就大膽的說?!崩蠲鬟_道。 房遺直對李明達行一禮,笑問道:“貴主想聽什么?” “這種話我說出來就沒趣了,其實想聽得未必是話,是膽量。”李明達凝視著房遺直,“而今圣人的心難以揣摩,若再有人的心更難揣摩,我的腦袋豈不是很累。” 李明達挑了下眉,又坐了回去,然后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房遺直,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股淡淡甜甜的笑意。房遺直對李明達的這種笑容一向無法抵抗,只消一眼便著迷,瞬間忘憂,但轉眼就會鉆進相思的無底洞中。明知如此會彌足深陷,更乏累,卻仍嗜癮地選擇深陷于這場自己法控制的情愫之中。 “得遇傾城色,見之不忘,人空瘦,唯有相思無窮極?!?/br> 房遺直清冷的面容上浮現(xiàn)一抹苦笑,他望著李明達,向她伸手,“貴主慧眼如炬,遺直已而今這般模樣,貴主會看不清么?” “什么都看得清我就不是俗人了。不是俗人,沒了七情六欲,我也不必和你一樣同入相思門。”李明達低聲呢喃著,眼睛里銳氣減了大半,一步步走向房遺直,“之所以逼問你,卻是想知底,也想更加明白自己以后該怎么做。” “貴主若指崔六郎,不必擔心,遺直已有籌備?!狈窟z直道,“本該可以下手了,不過瞧貴主待他很厚道,忽然不知該如何應對了?!?/br> 李明達愣了下,看著房遺直:“你……你不會是誤會我對他?房遺直,你大膽!” 李明達氣得臉頰微紅,她微微努著嘴瞪他,指責房遺直不信任她。 房遺直頷首輕笑,“公主貴為金枝玉葉,遺直豈敢冒犯,自然要一切依著貴主的心思?!?/br> “你連圣人都冒犯了,公主有什么不敢,說什么借口。依著我心思?你要是真依著我的心思,何必什么事都要我挑明了你才說,你怎么不先說!”李明達忽然起身,背著手踱步到房遺直身邊,然后微微偏著頭,上下打量房遺直,低聲和他道,“我看倒是你這幾日只顧著和人談親事了,什么相思,心思根本不在這,在別人身上。我前些日子放你悠閑,卻不是為了這個。” “貴主與崔六郎而今在許多人的眼中是一對快湊成的佳偶了?!狈窟z直也道。 “你在抱怨我?”李明達問。 “嗯?!?/br> 李明達沒想到房遺直這么坦白,突然被噎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什么佳偶,我跟他可沒關系,可不像你。我問你,你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既然要問責,那就好好問清楚。李明達向來是個不服勁兒的人,她面對著房遺直站著,揚起她雪白的下巴,微微抿著粉唇,惱恨地瞪他,“老實回答我。” “付春流家?!?/br> “告訴我,前天是什么日子,因何緣故去付春流家?”李明達又問。 “付春流是我的老師,自我六歲時便給我授課。”房遺直解釋道。 “我問你前天是什么日子,你為何所問非所答?”李明達斜睨一眼房遺直,嘴里小聲嘟囔著,“沒想到你也讓人不放心,就像看不住的貓,稍不留神放你跑兩天,就跑到別人那里偷腥?!?/br> 房遺直怔住,他紅了臉,輕微的,自己都不覺得。這次換成他被李明達噎得說不出話來。房遺直臉紅到耳根的時候,眼睛里飽滿了笑意,和李明達對視,隨即就忍不住失聲笑起來,接著聲音變大,沒了往常溫潤的模樣,連連哈哈笑了幾聲,連腰都笑彎了。 “你笑什么,”李明達瞪他,“說你是貓,你比貓還猖狂?!?/br> “遺直不是貓,不過以后卻愿意做那只跟在公主身邊的貓,不偷腥的?!狈窟z直很快斂住了情緒,但還是難掩嘴角的笑意,臉上的紅潤也未褪去。 本來存著戲弄之心才開玩笑的李明達,忽然聽到房遺直這樣的話,愣了,她張大眼,轉即上下濃密長長的睫毛互相交疊。她眨眼了,仰著頭,眸子亮晶晶地,瞳孔里只倒映出了一個人的人影。 房遺直淡淡地扯起嘴角,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