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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還要煩人,他揪住他的袖子:“不用,我也沒覺著很難受……你陪我坐會兒,說說話?!?/br>蘇閑彈了下他的腦門:“說什么說……睡覺!”“睡不著?!泵髅靼l(fā)著燒,他的眼睛卻比往常還要明亮,簡直像兩團跳躍的火焰。“是我吵醒你了……”蘇閑把手放在他的眼瞼上,輕輕地撫過,想讓他闔上,卻不得其法,反倒被捉住了手指,鐘云從把他的手塞到自己的頸窩:“之前就睡了挺久的,還做了夢來著?!?/br>蘇閑只覺手背貼著的皮膚酌燙不已,他幾乎有些承受不住,那股熱度順著血管脈絡(luò)傳染病似的蔓延到他身上,他的身體毫無預(yù)兆地燥熱起來。“做了……什么樣的夢?”他試圖用聊天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鐘云從對自己的夢境卻是興致不高的模樣:“我夢見了我爸媽,他們……算了,反正不是什么讓人高興的夢,好在都說夢與現(xiàn)實是反的,也就還好?!?/br>蘇閑乍然聽到他提起父母,某跟敏感的神經(jīng)突然就被戳中了,那股蠢蠢欲動的燥熱終于暫時被壓了下去,他的聲音沉了下來:“對不起,我還沒找到你父親……”他還是沒敢把肖隱的事告訴他。鐘云從看著他,輕輕地笑起來:“你干嘛道歉?先別說不可能一天就找到,就算找不到……那也不能怪到你身上,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br>蘇閑忽然有些難受:“我知道,只是……”“我有預(yù)感,老鐘還活著?!辩娫茝膿u搖頭,打斷了他,“對我來說,也算是個安慰了。”蘇閑沉默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很想他嗎?”“想啊,不過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想?!辩娫茝男α艘幌拢熬褪桥既豢吹娇脴?,看到支筆,看到個老頭就會忍不住想……他以前日子過的太好了,年紀又大了,我老擔心他在這‘孤島’里吃不好住不好,會不會適應(yīng)不了……”他說著抬頭沖他一笑:“可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我大概是全世界最沒用的兒子了?!?/br>蘇閑攬過他的肩,低聲道:“不是,還有比你更糟的?!?/br>鐘云從摸了一下他的臉,覺得他的下頜線可真是好看:“這就不用跟我比了吧?”蘇閑捉住他的手指,送到唇邊,啄了一下:“那就不比了,睡吧?!?/br>他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勸病人早睡而已,可病人大概是病入膏肓了,楞是捕捉到了一點弦外之音。鐘云從眨眨眼:“一起?”蘇閑也并不遲鈍,尤其在他過分明亮和灼熱的體溫之下,他身體那股暫時被壓制的燥熱如同囚禁在籠子里的猛獸一般,又開始作亂。他不是聽不出對方的意思,也不是性冷淡,只是覺得選在這樣的時候,那家伙可能是燒糊涂了。他佯裝不明其意:“不用,這里又不是只有一張床?!彼噶讼聦γ婵罩匿佄?,“我到那邊湊合一晚就行?!?/br>說完他便霍然起身,匆匆忙忙地要拉開跟鐘云從的距離,卻被拽住了衣角:“你當著我的面睡別人的床?考慮下我的感受行不行?”“……”蘇閑十分無奈地轉(zhuǎn)身看著他,“別胡鬧了行不行?”“沒胡鬧,我清醒得很?!辩娫茝氖缚诜裾J,瞳孔里有光點沉浮,雙頰和嘴唇都被燒出了淡淡的血色,映著昏黃又柔和的光線,好似一發(fā)催化劑,讓蘇閑不受控制地生出了聯(lián)翩浮想。他心底的那頭野獸開始不安地踱步。“我做的那個夢,真的不太好,我很不喜歡?!辩娫茝拈]上眼睛,輕聲開口,“雖然我剛才說,夢境和現(xiàn)實相反,可這一套放在我身上不怎么管用……我媽跟我有千里之遙,爸爸下落不明……”他睜眼眼,直勾勾地看進他的眼底:“現(xiàn)在,我能抓住的只有你了。”蘇閑心一軟,又坐回了床沿,伸手抱住了他。“我在這里陪著你,不會離開,你安心睡吧?!彼吐晸嵛?,他看不到懷里人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手悄悄地爬上他的后腰,撩開衣角,手心貼著他的肌理,順著脊柱一節(jié)節(jié)向上。蘇閑的身體緊繃起來,那頭野獸也開始咆哮,瘋狂地沖撞著樊籠。“鐘……”他音色沙啞,尾音還帶著些許顫抖,像是哀求,又似乎透出某種渴望。鐘云從變本加厲,臉湊到了他頸邊,輕輕地咬了一口他急速跳動的頸動脈,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難道是怕被我傳染?”纏綿的鼻息,炙熱的親吻,挑逗的指尖,使得理智與情感的對抗變得岌岌可危,他仿佛置身于冰山與火海的夾縫之中,進退維谷。就在此刻,對方那只不安分的手驀地改變方向,急轉(zhuǎn)直下,鐘云從在他耳畔嘆氣:“真的不想嗎?”這句話猶如點燃的引線,讓他身體里的那股燥熱化為一叢不管不顧的烈焰,將他勉力維持的理智和清醒化為一團灰燼。蘇閑緩緩推開懷中的人,抹去他額角上細密的冷汗,下巴蹭過他側(cè)臉起伏的線條,最后吮住了他的嘴唇。那頭野獸,終于徹底失控,破籠而出。第130章以后宿舍里的鋪位實在是不夠?qū)挸ǎ粋€人睡著還好,兩個人躺著就實在過于勉強了。蘇閑不愿擠著鐘云從,選擇了側(cè)臥,囫圇對付了半個晚上。這樣的姿勢注定了不會舒適到哪里去,尤其身邊還趴個大暖爐,蘇閑才闔眼沒多久,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他一觸手就摸到對方腰上汗津津的皮膚,心頭莫名一跳,憂慮的同時又有些過意不去——他的燒顯然沒退,還出了不少汗,這樣的局面自己難辭其咎。還是太胡來了。他有些懊悔,并非因為鐘云從,而是針對自己——自制力太差了,被人一帶就跟著跑了。其實對這件事本身是不排斥的,盡管在這樣的狹窄單人床上的體驗好不到哪里去,加上顧忌著對方的身體狀況,只是淺嘗輒止,但就像是年少時吸入的第一口煙草和酒精,它會讓你眩暈,讓你不適,卻會勾著你成癮,讓你食髓知味。蘇閑無聲地吁了口氣,強迫自己的大腦進行自我清空,可有些念頭簡直有毒,一旦動了就好像注射了一針強效的催情劑,情動的效果立竿見影——他呼吸紊亂,心率混亂,身體也開始發(fā)熱。簡直就是一口氣灌了一百瓶假酒。與他近距離接觸的鐘云從在第一時間就察覺了征兆,即使他還迷迷糊糊不甚清醒,但同性之間總是互相了解的,他低低地笑出聲:“要不要幫你?”他睜開眼,笑吟吟地凝視著蘇閑的側(cè)顏,鼻息慵懶地噴在他的耳畔,蘇閑能隱約感受到對方胸腔愉悅且略帶惡作劇的共鳴,忽然有種全身血液都一鼓作氣上頭的感覺,暈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