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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公主的一番情意呢?”馮淑嘉情真意切,佯作不知壽陽公主故意引她入戰(zhàn)局的一番苦心。 壽陽公主明知武安侯府和汾陽王的關(guān)系,卻還是一力“抬舉”她來對付貞慧郡主,自然不只是為了女子之間的紛爭口角,只怕有更深一步的考量。 汾陽王如今被冊封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總管天下兵馬,又兼任五軍都督府都督,總攬兵權(quán),聲壯勢大,隆慶帝那般猜忌多疑之人,若是不起疑心就怪了! 所以不管汾陽王如何權(quán)勢煊赫、兵權(quán)在握,調(diào)兵的虎符卻還一直都是兵部掌管。 雖然,在馮淑嘉看來,虎符是在兵部掌控,還是在汾陽王手里,其實并沒有多大區(qū)別——前世,兵部尚書安遠志可是一直都堅定不移地站在汾陽王這一邊的。 說起來,隆慶帝如此寵信汾陽王,一再給他榮耀和權(quán)力,似乎絲毫都不懼怕汾陽王有“功高震主”的一天,實在不像是他一貫的陰狠猜忌的作風(fēng)。 馮淑嘉對此很是不解。 可惜,眼下她還顧不上隆慶帝和汾陽王這對君臣之間的隱秘。 她只是明白,既然和汾陽王撕破臉只是早晚的事情,那單以武安侯府的勢力只怕難以與之相抗衡,如今壽陽公主主動向她拋出了橄欖枝,她當然不能錯過。 可惜,這些話她不好同嚴嬤嬤明說,只能做出一副未曾察覺壽陽公主的深意,被迫委曲求全的模樣來了。 對于不得不隱瞞嚴嬤嬤這件事,馮淑嘉心中愧疚,卻也無可奈何。 嚴嬤嬤不知馮淑嘉這番深思,只是聽了她的話,頓時覺得馮淑嘉前有貞慧郡主擋路折辱、輕慢譏訕,后有壽陽公主有意利用、推波助瀾,實在是太可憐了,心中不由地生起一層憐惜。 馮淑嘉離開之后,壽陽公主曾笑著和她夸贊道:“嚴嬤嬤,你這個徒兒很是不錯呢!既然她今日入了我門下,那日后我定然會好好照看著她的?!?/br> 嚴嬤嬤當時陪著笑,說著“這是馮淑嘉的福氣”“多謝公主厚愛”之類的客氣話,其實心里卻很清楚,壽陽公主這是鐵了心要將馮淑嘉,或者說是武安侯綁在皇家的戰(zhàn)船上了。 這也沒有什么不好,隆慶帝當然比汾陽王這棵樹更大、更穩(wěn)、更可靠,但是嚴嬤嬤卻很擔心馮淑嘉會因此而受傷。 跟隨壽陽公主多年,對于她和貞慧郡主的宿怨糾葛,嚴嬤嬤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那兩人一旦杠起來,就連汾陽王,甚至是楊皇后和隆慶帝都不得不出面調(diào)解。 馮淑嘉只不過是武安侯的嫡長女罷了,無辜被牽涉進去的話,只能是炮灰的命! 所以憐惜歸憐惜,馮淑嘉做錯的地方,她還是得嚴肅指出的。 “就算是如此,你還可以選擇避而不戰(zhàn),或是藏拙自守,甚至是向我求救都可以,又何必要徹底得罪貞慧郡主,留下后患呢?”嚴嬤嬤面上雖然依舊嚴厲,語氣卻已經(jīng)不自覺地放軟了一些。 嚴師慈母,不過如此。 馮淑嘉察覺到嚴嬤嬤對自己的憐惜和擔憂,心里又酸又甜。 酸的是她不能告訴嚴嬤嬤實情,只能選擇繼續(xù)無奈隱瞞;甜的是前世師徒緣淺,今生再續(xù)前緣,她和嚴嬤嬤之間有了這么深的羈絆。 “可是,嬤嬤,我不想一讓再讓,墮了武安侯府的聲名?!瘪T淑嘉委屈無奈,馮異以性命作賭注,拼殺出來的赫赫威名,可不能被她的“軟糯怯懦”給玷污了。 再說了,以貞慧郡主的個性,即便自己想讓,只怕她也不允許呢!那不如干脆迎刃而上,證明自己,贏得聲望,將來對上之時,也能多一分相爭相抗的本錢! “而且,我更不想嬤嬤也牽涉進其中。”馮淑嘉言辭懇切,“嬤嬤是公主身邊得臉的老人,深得公主的寵信和倚賴,若是為了我而讓公主不喜,我這輩子也不會心安的!” 嚴嬤嬤瞬間被擊中內(nèi)心最為柔軟的地方,竟然久違地覺得鼻頭微酸,眼眶微熱,而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早已在千錘百煉之后,變得僵硬老去,再也沒有那方柔軟的天地的。 微微顫抖的雙手在袖中握緊,嚴嬤嬤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到底是修煉多年的老嬤嬤,這點工夫嚴嬤嬤還是有的。 很快,嚴嬤嬤就平靜下來,悵嘆一聲,無奈嘆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如今就是再多的嘆惋和后悔也都沒用了。往后,你自己千萬要多長個心眼。記住我之前和你說的話,萬事以保全自己為第一要義!” 竟然還是在責怪自己當時沒有向她求救,而是以身犯險,遺患無窮呢! 這是真正將她當成了弟子,而且還是得意寵愛的弟子,才會想要替她出頭吧! 馮淑嘉心中感動,重重點頭。 第一百九十五章 軟禁(三更) 時光永是向前,四月初六壽陽公主府賞荷會上發(fā)生的事情,就如滔滔江河里的一朵浪花,騰起又寂滅,平靜無波,各方回去之后,私下里喧嚷鬧騰一番之后,就漸漸地歸于沉寂了。 可是,水底到底如何暗涌,只有當事人知道。 幾日后,沒有從清風(fēng)茶樓的書契變動上察知一點異常的馮淑嘉,無奈之下,只能從根本入手,直接找上潘玉兒,給她導(dǎo)演一場好戲。 說起來,自從上次在胡記香料行怒對李景之后,她就一直都沒有再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和潘玉兒相約游玩了,這期間兩人唯一的一次相見,還是三月中姚玨和禮部尚書劉獻之的嫡長孫劉舒成親時,借著添妝的機會,在姚玨院子里的角落里草草地說過幾句話。 自從去年白氏生辰時,姚珂上門祝壽,馮姚兩家便漸漸地走動起來。雖然來往依舊不多,年節(jié)時也未必互相拜訪,但是遇上紅白喜事之類的,總要送上一份心意。 馮淑嘉現(xiàn)在想一想,前世未曾有關(guān)任何交往的馮姚兩家,今生能夠如此地頻繁地來往,這其中只怕少不了潘玉兒的推波助瀾吧。 而她最近一面要忙著打理鋪子,一面要忙著和嚴嬤嬤學(xué)規(guī)矩、向張護院討教拳腳功夫,實在是忙得沒有多余的時間去交際應(yīng)酬,可是往常待她十分親熱的潘玉兒,近期竟然也除了日常的幾封簡短書信維持關(guān)系之外,再未曾有過其他的舉動。 馮淑嘉不知道潘玉兒都在忙些什么。 李景的事情已經(jīng)告一段落,潘玉兒做前,貞慧郡主做后,是徹底地斷了李景再入官場的可能——一個毀容殘疾又斷了子孫根的男人,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除非,是去內(nèi)宮做太監(jiān)。 顯然,中山伯就是寧愿李景去死,也不愿意他去做這等辱沒家門之事,哪怕是改名換姓也肯定是行不通的。 想來想去,馮淑嘉覺得,潘玉兒最近應(yīng)該在忙著找胡老板收利息吧,而這個利息,必然和君珩有關(guān)。 馮淑嘉打定主意,寫了封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