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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吩咐柳元,“別讓馮姑娘查出什么不妥來了?!?/br> 否則,以馮淑嘉的個性只怕會一查到底,最終無可避免地牽涉進來吧。 初生牛犢不怕虎,馮淑嘉還真是個較真又機敏的小姑娘,讓他不得不認真以對。 雖然,他并不清楚馮淑嘉一個才剛十一歲的小姑娘,本該嬌養(yǎng)在閨中,正是歡快天真的年紀,怎么會如此地沉穩(wěn)世故,又執(zhí)著不回。 柳元肅然,鄭重應(yīng)諾。 馮淑嘉對此渾然不覺,當(dāng)日從清風(fēng)茶樓回到武安侯府之后,她就立刻被嚴嬤嬤喚進了得宜居。 念秋前來傳話的時候,馮淑嘉很是驚訝,一面由采薇服侍著梳洗更衣,一面問她:“嚴嬤嬤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壽陽公主不是說要留她說話的嗎?” 所以本來打算和嚴嬤嬤一起回武安侯府的她,才會一個人離開壽陽公主府,并且臨時改了主意去清風(fēng)茶樓一探究竟的。 可惜非但沒有遇上她要找的人,而且連一點有用的訊息都沒有從小二口中打探出來,白白地跑這一趟。 念秋搖頭,幫著采薇給馮淑嘉梳發(fā)簪花,一面將一支頂端雕有荷花紋樣的玉簪遞了過去,一面輕聲回道:“奴婢也不清楚……不過,看著嚴嬤嬤的神情似乎有幾分不悅……” 馮淑嘉一怔,不高興啊。 嚴嬤嬤本來就嚴肅少笑,一張臉古板無波的,如今既然連念秋都看出來她的不悅了,只怕嚴嬤嬤心里已經(jīng)很不高興了吧。 馮淑嘉默默地回想著思索著今日在壽陽公主府的水榭發(fā)生的事情,也多少能明白嚴嬤嬤為何生氣,左右不過是她惹了貞慧郡主不悅,貿(mào)然出風(fēng)頭罷了。 可是,今生亦如前世,武安侯府和汾陽王府已然是你死我活的利害關(guān)系,這注定了她和貞慧郡主難成朋友。 而且壽陽公主這個主人有意拿她去挫貞慧郡主的囂張氣焰,她一個初次到訪的小小客人,又怎么能夠違逆呢? 念秋和采薇見馮淑嘉怔然不語,相視一眼,都十分擔(dān)憂。 可是她們沒有隨同前往,不知道今日在壽陽公主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好貿(mào)然向馮淑嘉打聽,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本來她們還打算找隨侍的采露打聽一二呢,可是馮淑嘉見妝扮得體,便起身抬腳往得宜居行去,根本就沒有給她們打聽情況的機會。 主仆三人一路沉默乘船渡過荷塘。 趙娘子見三人一臉凝肅,立時小心翼翼起來,只管擺渡,不敢多看一眼,多言一字。 到了得宜居,一進院門,念秋便止住了腳步,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馮淑嘉由采薇伴著,如往常一樣舉止從容地進了正房。 在如今的得宜居,她是沒有資格進去伺候,以伺機幫助馮淑嘉一把的。嚴嬤嬤一早就言明,進屋伺候的除了馮淑嘉身邊的大丫鬟,只留下瑞珠一個即可。 念秋也無心進自己屋里坐等消息,就留在抄手游廊,裝作打理院子瑣事,來來回回地不安踱步,實則是豎起耳朵聽著屋里的動靜。 正堂里,門簾緊掩,嚴嬤嬤端立在堂上,神情嚴肅,眼底還帶著一絲失望和痛心,一見馮淑嘉進來,不待見禮問安,就立刻冷冷地問道:“你可知道我請你來所為何事?” 馮淑嘉心中早就想得明白,這會兒聽得嚴嬤嬤如此責(zé)問,便恭謹而坦然地自認過錯:“是因為我沒有謹記遵守嬤嬤之前的反復(fù)教誨,在暢音閣非但沒有努力避開貞慧郡主,反而牽扯進她和壽陽公主的是非爭端之中,遺禍無窮。” 嚴嬤嬤聞言神色稍解,總算還不是太笨,連自己錯在哪里都不知道。 可是想到馮淑嘉明明什么都明白,卻還是糊涂地陷進壽陽公主和貞慧郡主的宿怨糾葛之中,嚴嬤嬤登時又愈發(fā)地生氣了,本來就嚴肅古板的臉上,這會兒也氣得微微泛紅。 瑞珠在一旁看了,暗自驚詫。 要知道,嚴嬤嬤教授過的貴家女子也有十幾個了,不論學(xué)生們做得好與不好,她只是指正教授,卻從不輕易動怒,真正是事了拂衣去,半點不牽連。 可是怎么一遇到馮淑嘉,這一切就全都變了呢。 先是當(dāng)著壽陽公主的面兒夸贊馮淑嘉一句“不錯”,為馮淑嘉求來壽陽公主親自手書的請?zhí)滑F(xiàn)在又因為馮淑嘉做得不對,而動了真怒。 想到嚴嬤嬤教授馮淑嘉統(tǒng)共才教授馮淑嘉半個月罷了,卻屢屢為她破例,瑞珠危機感頓生。 旋即又為自己的緊張而好笑。 馮淑嘉是什么身份,就算是真得嚴嬤嬤的喜愛和傾心教誨,那最多也不過是圓滿的師徒情分罷了,又怎么會和她搶著繼承嚴嬤嬤的衣缽呢。 飯碗保住,瑞珠靜下心來,安靜垂首侍立。 只聽得沉默良久的嚴嬤嬤,終于勉強平靜下來,嚴聲問道:“你既然知道這樣做了遺禍無窮,那在暢音閣時,為什么還要如此行事?” 馮淑嘉長嘆一聲,不答反問:“嬤嬤一直跟隨在壽陽公主身邊,對于貞慧郡主其人肯定很了解吧。您見過貞慧郡主真正敬畏或者懼怕避讓過誰嗎?” 嚴嬤嬤一怔,沒有答話。 貞慧郡主連壽陽公主這個當(dāng)朝最得寵的公主都敢爭鋒相對,這世上哪里還有她真正懼怕敬畏之人。 或許是有的,比如隆慶帝,可惜她沒有親眼見過。 而凡是她親眼見過的,不論對方是宗室子弟,還是出身于百年世家或是開國勛貴,貞慧郡主從未將對方放在眼里。哪怕是在未曾獲封貞慧郡主之時,李婉寧表面上再溫婉和順,都難掩蓋她骨子里的恣意張揚、倨傲自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嚴師慈母(二更) 馮淑嘉看見嚴嬤嬤這幅神情,就知道自己說中了,遂緩緩道:“更何況,嬤嬤,您是知道的,家父雖然是赫赫有名的大梁戰(zhàn)神武安侯,但是他能夠從一介白丁到如今的榮耀,固然是憑借兩把板斧自己一力揮殺出來的,但是這當(dāng)中也少不了汾陽王的賞識和提攜。 所以,和其他的貴女比起來,貞慧郡主對我只會更加輕視?!?/br> 否則,方才在壽陽公主府,貞慧郡主也不會以那樣一副輕慢的語氣直呼馮異的名字,對她更是毫不客氣地當(dāng)眾嘲諷譏訕,再三折辱。 嚴嬤嬤當(dāng)時就在暢音閣,一直都陪在壽陽公主身邊,不論是初時貞慧郡主一而再地攔住馮淑嘉的去路,還是后來再而三,三而四五六地羞辱輕蔑于馮淑嘉,她自然都是親眼看到了。 聽馮淑嘉這么說,嚴嬤嬤臉上的怒意漸消,換上了一絲隱隱的無奈和憐惜。 “還有,嬤嬤,我有幸得公主親手書寫請?zhí)嘌€被安排到暢音閣近觀品畫,公主甚至還在貞慧郡主為難我時,挺身而出仗義相助,我又怎么能在公主開口問及荔山居士那幅如何時有意回避,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