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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聲急問:“怎么了這是?可是疼得厲害?別害怕,母親在這里呢!我的乖乖兒~” 暌違了半輩子的懷抱,依舊溫暖馨香,美好得馮淑嘉眼淚流得更兇了。 伸手緊緊地抱住白氏,馮淑嘉生怕這一切只是一個夢,她一松手母親又會不見了,只留給她一具浸滿鮮血的尸身,刺目悲涼,和同樣浸滿鮮血的父親和幼弟,一起埋葬進(jìn)那黑暗陰冷的地底,再不能相見。 白氏被女兒的反常嚇了心中亂跳,生怕是在外頭沾上了什么污穢之物,忙將馮淑嘉緊緊地抱在懷里,一聲“乖兒”接一聲“乖乖”地安撫叫魂。 馮淑穎見了,眼底閃過一絲恨意,說什么將她看得和馮淑嘉一樣,可一到正事,就親疏立見了! 馮淑嘉不過是被她一推扭傷了腳踝,她卻是幾乎被馮淑嘉坐斷了雙腿! 因為李景的出現(xiàn),從下山起就一直關(guān)注著馮淑穎的念春,無意間瞥到馮淑穎的這絲狠辣,頓時心中一凜,默默地將心中的疑問和擔(dān)憂壓下。 算了,穎姑娘只是來府里暫時作客,雖然平日里為人也算寬和,但終究不是正經(jīng)的主子,自己被夫人撥過來服侍她,只管將人伺候好了就行了,何必多管閑事。 至于那中山伯世子和穎姑娘的暗潮涌動,她還是當(dāng)做沒有看到吧。等穎姑娘回了自家,遠(yuǎn)離了京城,一切就過去了。 馮淑穎并不知道,她此時一個狠厲的眼神,就錯失一個日后待她忠心耿耿的丫鬟。 那廂,管婦人拆開馮淑嘉包扎好的上出,又將草藥略略清洗干凈,認(rèn)真地查看了傷口,口中盛贊不已:“果然是出身將門,這正骨、敷藥、包扎,手法正宗純熟,都快攆上小婦人了!” 管婦人跟隨丈夫習(xí)醫(yī)多年,尋常的跌打損傷都能診治,她開口夸贊馮淑嘉,可見馮淑嘉于此確實有幾分技藝。 馮淑嘉心中苦澀,如果可以,她寧愿不會這些手法。 可是,前世為了生存下去,為了有命替父親伸冤,她不得不在李景和馮淑穎的摧折之下,茍且求生,練就了一身的“好本事”。 白氏聞言卻眉頭微蹙,不過旋即便舒展開來。 算了,孩子還正傷病著,要訓(xùn)導(dǎo)的話還是等著以后再說吧。 管婦人轉(zhuǎn)出內(nèi)室,將馮淑嘉的傷情一一告訴丈夫。 管大夫這才邁步進(jìn)來,覆上絲帕替馮淑嘉診了脈,寬慰道:“多虧自救及時,傷處并無大礙,只要固定幾日,將養(yǎng)著就行了?!?/br> 管大夫是專治跌打損傷的行家,再加上馮淑嘉又自救及時,沒有留下后患,所以管大夫開了藥膏,讓妻子替馮淑嘉上了藥,又用夾板固定住受傷的腳踝,再開兩劑消炎的草藥煎服,就診治完畢了。 “多謝兩位?!币娕畠簺]有大礙,白氏也松了一口氣,又情管大夫夫婦替馮淑穎診治。 說著話,白氏就要松開馮淑嘉,去查看馮淑穎的傷情,可馮淑嘉卻死死地抱住她的腰身,怎么都不肯松開。 白氏只得低聲勸她:“嘉兒乖,母親去看看你穎jiejie傷得如何,一會兒再過來看你,好不好?” 馮淑嘉用力地?fù)u頭,也不說話,只是抱緊白氏不撒手。 抱一抱母親,這是她前生半輩子的奢望,如今好不容易實現(xiàn)了,怎么能輕易放開! 更何況,母親要看的還是那個前世害得父母幼弟蒙冤而死、武安侯府家破人亡的馮淑穎! 哦,不,也許應(yīng)該稱呼那人為馮春花! 只因當(dāng)初母親把念春撥給她時,因為春字沖撞了她的名字,所以便要她替念春改一個名字。 結(jié)果她卻順勢討巧說:“不過是個名字罷了,改不改的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了,春花只是我的乳名,正式的名字,父親和母親還說要等著叔父和嬸娘賜予呢!” 結(jié)果,她便從郴州鄉(xiāng)野的馮春花,搖身一變,成了京城武安侯府的堂姑娘馮淑穎。 而念春因為這件事情,對馮淑穎一直心懷感激。 馮淑穎又慣會收買人心,日??偸茄b出一副大度謙和的模樣,因此念春一生都對馮淑穎忠心耿耿,后來更是為了馮淑穎而甘愿被李景送人為侍妾。 可惜,馮淑穎并沒有因此而顧念念春多少,她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誰讓念春是仆,她是主呢! 所以前世,念春不足三十便被活活折磨致死,死后也不過是被那人一卷草席,扔到了亂葬崗喂野獸,尸骨無全。 馮淑嘉當(dāng)時想,連賜她名姓,給她新生的叔父一家,馮淑穎都能眼都不眨地污蔑殺害,更別提念春一個丫鬟了。 這樣狼心狗肺之人,白氏又何必要浪費(fèi)感情去看她! 第六章 誰告誰的狀 白氏被女兒纏得無法,又憐惜女兒受驚受傷的,只得嘆息一聲,將小小的人兒抱在懷里安慰,出聲問管大夫夫婦馮淑穎傷情如何。 查驗傷情的依舊是管婦人,她蹙眉回道:“看情況,只怕是骨折了……” 話還沒有說完,馮淑穎就驚叫起來:“我的腿斷了?!我……” 然而很快,馮淑穎就降低了聲音,重新變作先前楚楚可憐的模樣,緊咬著下唇,眼淚在眼窩里直打轉(zhuǎn)兒,卻極力忍耐著沒有落下來。 白氏一向不喜歡女孩子大呼小叫的沒了儀度,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招了白氏的厭煩,否則李景那里該怎么辦?她難道要拖著兩條殘腿回鄉(xiāng)茍延殘喘嗎?! 都怪馮淑嘉! 馮淑穎心里恨得噴火,哪里還記得先前因腿傷而被李景抱在懷里時的慶幸。 “沒有這么嚴(yán)重?!惫軏D人瞧著眼前這個小姑娘惶遽又堅韌,心中一片柔軟,軟語勸慰,“只是骨折,正骨之后,夾板固定,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恢復(fù)了。” 多像她家的慈娘呵,小小的年紀(jì)就懂事得讓大人看著直心疼。 馮淑穎臉色稍稍好了一些。 “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要想痊愈,怎么都得臥床靜養(yǎng)三四月才行?!惫軏D人溫柔地囑咐道。 三四個月? 那李景那里怎么辦?! 馮淑穎遽然抬頭,嚇了管婦人一跳。 “不能再快一些痊愈嗎?”馮淑穎語氣里滿是哀求。 她才搭上李景,正要做一件大事收服李景的心,怎么能在這個時候臥床靜養(yǎng)! 管婦人點(diǎn)頭表示理解,畢竟這時候的女孩子正是貪玩的年紀(jì),三三兩兩的手帕交串門、郊游什么的都是常情。 不過,貪玩歸貪玩,總不能因為貪玩就連這雙腿都不要了。 這一點(diǎn),還是她家的慈娘更懂事一些。 管婦人笑道:“不能再快了。這腿腳傷了可不是小事?!?/br> 女孩子家跛了腳,將來親事定然艱難。 馮淑穎還要再問,白氏已經(jīng)略帶不悅地開口了:“一切都聽大夫的?!?/br> 馮淑穎心頭一顫,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