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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邊角角上還掛著銀白絢亮的小風(fēng)鈴,微風(fēng)輕送,傳來一陣叮鈴叮鈴的聲音,俏皮至極,也華麗至極。宮殿外圍外是一片絢爛花海,幾個身著白衣的小姑娘穿梭其中,像是宮廷侍婢的樣子,相貌無不貌美瑰麗,溫暖和煦的太陽光直射下來,燦爛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白予灝站在此處,忽然眼前一陣暈眩,他心中一凜,猛然用劍撐地,才不至於狼狽跌倒。別人不知道,可他行醫(yī)多年,醫(yī)術(shù)也早已不亞於肖烜半分,這花花草草里搞了什麼名堂,難道他還能不知道?白予灝輕笑,嘴角頗有些諷刺的味道,但抵不過眼前毒性劇烈,還是伸手掏出一粒藥丸,仰頭服下。花是毒花,越是豔冠絕麗,其毒性也就越大,身在其中,往往被毒得不知不覺,等到終於覺得不對勁之時,也早已無藥可解。白予灝身為醫(yī)者,身體對於毒物的反應(yīng),自然就比一般人更敏感一些,好在他及早吃了藥,身體雖然必不可免地有些輕微的異樣,但好在還不致命,頭腦也十分清晰,這離幽的宮殿,無論如何,今日也要去看上一看。白予灝定了定心神,握緊手中的長劍,才提步上去。“白大人嗎?……”白予灝走到一半,忽然被人攔了下來。白予灝瞇了瞇眼睛:“你是……”小宮婢咯咯笑了一笑,雖然年紀不大,但氣質(zhì)中已有江湖中人十二分的成穩(wěn)與老練,盤云髻簡簡單單地挽在發(fā)頂,三千青絲低垂,竟是說不盡的媚態(tài)與豔麗。“白大人多心了……主上已恭候大人多時……特派我來迎接.”白予灝愣了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低低道了句姑娘帶路,便跟在她身後進去。離幽的宮殿并不難找,只是這宮殿中毒氣之強,卻是白予灝始料未及的,他走了一陣,只覺步伐越加沈重,但身前少女步伐輕盈,談笑間輕松至極,絲毫沒有中毒之後的一分弱態(tài),這不禁讓白予灝汗顏。少女見他眉間緊鎖,好像剛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低低地啊了一聲,連忙從袖中掏出一粒東西:“主上說一見面就要給你的,我剛才忘了,這殿中毒氣不比尋常,即便是千年靈藥也不能化解一二,白公子你能堅持到現(xiàn)在,也屬不易了。”少女低眉淺笑,言語中十分歉意,態(tài)度客客氣氣,周旋靈活。白予灝笑了笑,接過就吞入腹中。少女歉意笑道:“這樣,我們就走吧,主上性子不好,等的時候長了,說不定要發(fā)火的。”白予灝暗自調(diào)息了一下,這藥入口即化,不過片刻功夫,果真經(jīng)脈通暢,氣體通透,渾身輕松起來。“白公子,這藥可抵毒氣十天,若是時候到了,找我來討便是?!?/br>白予灝略略應(yīng)了聲,心中十分焦急,早已沒有了心情與她周旋,那少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也只是客氣地笑了一笑,不再說話,穿過無數(shù)曲曲折折的旁廳,帶他走進正殿。正殿被一襲珠簾隔斷,帶紫色的珠子長垂及地,白予灝隱約看見珠簾之後坐著一人,銀發(fā)紫瞳,美目低垂,柔順地銀發(fā)長長的披在身側(cè),十分慵懶地斜倚在座椅之中,一手逗弄著肩上的雪貂,百無聊賴。“主上,人帶到了?!鄙倥词垢糁熥右彩止Ь?。離幽抬眼看了一眼,隨即又覆下眼簾,淡淡道:“讓他過來,你下去吧?!?/br>少女道了聲是,與白予灝對視一眼,這才匆匆離去。白予灝猶豫一番,撩簾而入,卻不施禮,定定地看著他。哪知離幽卻沒有理他的心思,依然一手逗弄著他脖間的雪貂,亮銀色的頭發(fā)亮閃閃的,晃得人眼睛生疼。半響,白予灝有些著急了。“離……主上……”離幽抬眼看他,手上卻不停,愛撫著肩膀上那只半睡半醒的雪貂,輕笑道:“多日不見,你倒是長大了……”白予灝一震,立刻明白過來。銀發(fā)紫瞳,在他幼年的記憶中,僅有一人。離幽站起來,緩緩走下玄白色的樓梯,來到他身前,又反復(fù)打量了一番,笑道:“聽說你現(xiàn)在醫(yī)術(shù)了得,連肖烜都比不上,聽說還做了宮中的御醫(yī),為那狗皇帝賣命?”白予灝聽得頭皮發(fā)麻,心中雖然有些惱怒,但因有求於他,也不好惡言相向。離幽嘴巴很毒,狂傲自負,孤僻陰冷,這些年來,這些缺點,倒是一個都沒有變過。白予灝心中回憶,小時候離幽便常常來羽旖山,不是給他下毒,就是給他師傅下毒,常常鬧的雞犬不寧,師傅一氣之下,竟棄山而逃,從此以後,離幽便再也不曾踏入過羽旖山一步了。白予灝正回憶著,只聽離幽又冷冷地道:“你來的也正好,有件東西,我還不得不交給你。”白予灝心下一震,忙抬起頭來看他,緊張得嘴唇哆嗦。離幽哼笑一聲,覆下眼簾,又逗了一會兒脖間的雪貂,不緊不慢道:“肖烜留下,剩下的東西,我一個都不要,你該拿走的,一個都不要給我剩?!?/br>白予灝胸口一窒,正要說什麼,忽聽一陣蹬蹬蹬地腳步傳來,人還未到,聲就已先到了。“父王!父王!我有事要問你!”離幽一瞬間露出頭疼的神色,這神色中又不乏寵溺,轉(zhuǎn)過身去,語氣已有些不耐:“做什麼?莽莽撞撞的!”離幽聲音不大,只是輕描淡寫般的,歡快的少女卻一下住了嘴,甚至連腳步也刻意按壓下去,低頭順眼般的慢慢踱來。白予灝看著眼前的少女,白衣華麗,如出水并蒂之蓮,清秀出塵,又掩不住一派天真爛漫,離幽將她保護的太好,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離月撞入離幽的懷抱,撒了一陣子嬌,好奇地抬頭看去,卻眼神一怔,不禁呆住了。白予灝被她盯著,干咳了一聲,也有些不自然。離幽順著她的眼神看去,了然地挑挑眉,拍拍她的頭道:“月兒,你來找我干什麼?恩?”離月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回過神來,臉蛋刷地一下就紅了。“父王……”離月吶吶的,儼然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小臉低低的垂著,不太愛敢說話的樣子。離幽了然地咳了一聲,揶揄她道:“怎麼?不是有事給父王說嗎?”離月哼哼吃吃地說了半天,眼角光顧著瞄著某人,早把想問的事情忘得光的了,腦袋里亂如漿糊,心肝蹦蹦直跳,早就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離幽不滿地挑挑眉,將離月打發(fā)回去,看了白予灝一會兒,爽直道:“不瞞你說,小女看上你了?!?/br>白予灝心里咯!一聲,連忙拒絕:“實不相瞞,我心中已有所屬,公主厚愛,實在難以……”離幽瞇起眼睛,雖然談不上咬牙切齒,但顯然是生氣了:“白予灝,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