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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眼角的傷疤因詭異的微笑而微微扭曲:“上一個在我面前這么囂張的人,現(xiàn)在的墳頭草已經(jīng)有兩丈高了?!?/br>大天狗雙手抱臂,語調(diào)冰冷:“可我是妖,愚蠢的人類?!?/br>一個字都沒說,卻被這波地圖.炮.轟得灰頭土臉的琴酒一腳蹬上大天狗腿彎,陰惻惻道:“你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br>大天狗郁悶地耷拉著腦袋,雖然仍是面無表情,小心往他身上瞄的眼神卻讓他看起來像被主人訓(xùn)斥的小狗一樣,垂頭喪氣委屈巴巴。安室透見狀,當(dāng)然不可能這么簡單就讓他用惡意賣萌方式攻克琴酒,腳下一動,看準(zhǔn)時機.插.進他與琴酒中間,爽朗陽光的笑容掛上嘴角。“歡迎回來,琴酒?!彼仁墙o琴酒一個大大的擁抱,又在他推開自己前見好就收地松手,趁機拉近距離,“你的事都辦完了嗎?找到救桃矢的方法沒有?”安室透的舉動禮貌、得體而不失親昵,帶著點眾人心照不宣的小心機,卻不惹人生厭。比起針鋒相對的赤井秀一和大天狗,他的做法無疑讓琴酒感覺舒服得多。桃矢和月聞言,也略顯期待地看向琴酒。“差不多了?!被亓颂沂敢粋€眼神示意他放心,琴酒拉扯著衣領(lǐng),淡聲道:“現(xiàn)在,我們該回去了?!?/br>回去?聽到這話,眾人面面相覷,連對峙中的赤井秀一與大天狗也不禁一愣,莫名覺得這個詞陌生而遙遠(yuǎn)。“你……你又要走了?”大天狗的嗓音瞬間變得沙啞艱澀,每個字都化作鋒利的刀片,割得他喉嚨劇痛,仿佛氣管要被生生撕開一般。“我告訴過你,我來自未來。”琴酒依舊同六百年前那樣狠心,話里話外不留半點余地,“那個未來里,沒有你們?!?/br>大天狗面如死灰。安室透與赤井秀一對視一眼,即使作為情敵,他們這時也忍不住同情起大天狗來,甚至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琴酒對大天狗這么冷漠,對他們也沒有多少溫情,從始至終都是他們一頭熱而已。“……我不管以前那個未來里有沒有我,從現(xiàn)在開始就有了?!焙斫Y(jié)微動,用六百年時光磨平周身棱角,磨得除了執(zhí)念一無所有的妖怪滿臉寫著難過,卻并未如旁觀者所想選擇放棄或是歇斯底里,反而格外平靜,定定看著琴酒道:“我要跟你一起走。”“……不可能。”琴酒說完,皺緊眉頭往左手看去,纏在腕上的銀鏈正不斷發(fā)光發(fā)熱,仿佛在駁回他不假思索的決定。“有什么不可能的?”不等大天狗回答,虛空中驀然響起清澈的,雌雄莫辨的聲音。話音未落,琴酒右后方的空間泛起陣陣漣漪,一位身著華美的十二單衣,臉戴狐顏面具的人從漣漪中央緩緩步出?;椟S的燭燈隨之搖曳跳動,似乎因他的到來而變得溫柔。“我們已經(jīng)等了你六百年。”抱住琴酒手臂,他親昵地歪頭枕著琴酒肩膀,一如當(dāng)年同游夏夜祭時那么理所當(dāng)然,“不想再等了?!?/br>“是啊,六百年太長了……”溫和而又含著淡淡憂傷的控訴從角落傳來,將眾人嚇了一跳。琴酒卻早有預(yù)料似的毫不驚訝。他平靜地望向聲源處,就見燭光照耀不到的墻角書翁正曲腿蜷坐,懷里抱著縮小了一半的書箱,蜷縮的身影幾乎把“落寞”一詞詮釋到極致。他仰頭看來,眼底有笑意浮動,如同水波清淺,孤舟橫斜,從容中蘊含著說不出的寂寞,就好像他已經(jīng)在那里坐了千萬年。琴酒沒有推開玉藻前,而是握住燙得肌膚生疼卻不留痕跡的銀鏈,淡漠且堅決地說:“不行。”他并不認(rèn)為帶走他們是一個好的選擇。他總是會死的,或許十幾年后,或許幾十年后,到了那時,他們要以怎樣的心情在陌生冰冷的現(xiàn)代生活下去?長痛不如短痛,人類與妖怪相互陪伴的故事在這里結(jié)束才最好不過。“琴酒,我們的去離你說了不算。”大天狗耍賴似的說道,周身環(huán)繞起平和的風(fēng),顯然做好了與他動手的打算,“除非你殺了我們?!?/br>“說的對?!庇裨迩按笾懽哟亮舜燎倬频哪橆a,慵懶含笑的聲線聽上去好像心情很好,但微揚的尾音處卻帶出了些許肅殺。對峙的變成了那一人三妖,其他人全部被無視,赤安二人也不例外。他們低頭看著腳下地板細(xì)膩的木紋,內(nèi)心油然而生nongnong的苦澀,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糟糕透了。琴酒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復(fù)雜情緒。被人堅定不移的追隨于他而言是種無比新奇的體驗。雖然為組織賣命的幾十年早已把他的心打磨成頑石,讓他再也感受不到何為悸動、溫暖,但即使冷情如他,也無法對大天狗他們的舉動無動于衷??烧且驗槿绱?,他才越發(fā)不愿同意他們的跟隨。不是他優(yōu)柔寡斷,也不是他矯情做作。面對一件結(jié)局注定是悲劇的事,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以他的性格,又怎么愿意一條道走到黑?他是個太勢利的人,感情從來不被他列為做決定時的參考因素,利益才是。因此,不管大天狗幾人如何堅持,他的決定是絕對不會更改的。將堵在肺里的濁氣長長吐出,琴酒重新掀起眼簾,目光古井無波,卻把他的答案闡釋得淋漓盡致。“我……”他正要按照“事不過三”原則再拒絕一次,然后以武力敲昏他們趁機溜走,口袋里的手機卻好巧不巧響起了宇減基的消息提示音。不悅地擰緊眉頭,琴酒顧不上繼續(xù)糾纏在這件事上,取出手機想看97號又有什么新指示。誰知一點開短信,看到的卻是97號給他挖的一個巨大無比的坑。——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那三只妖怪,現(xiàn)在正在跟他們依依惜別吧?念在你這次任務(wù)完成得不錯的份兒上,我就破例把你們一起傳送回去吧!琴酒只來得及看完短信,甚至沒能提醒旁邊看戲的吃瓜群眾一聲,客房地板上就以極快速度亮起大片繁復(fù)的紋絡(luò),燦爛的金色線條交織縱橫,勾勒成一個正圓形傳送陣。光華閃爍間,懵逼的一行人便被打包扔進時空隧道,接受科學(xué)的洗禮去了。“……的刀呢。”琴酒未說完的話畫風(fēng)一轉(zhuǎn),變得殺氣騰騰,可惜注定傳不到97號耳里了。第46章亦真亦假一場夢硝煙與鮮血混合散發(fā)出詭異而刺鼻的味道,伴隨一股潑在琴酒身上的guntang液體,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一睜眼,視網(wǎng)膜上便有猩紅色彩飛快彌漫擴散,眼前的世界也因此籠上慘烈的血光。下意識抬手抹了把臉,琴酒低頭一看,就見手上沾滿了粘膩溫?zé)岬难?。那血好像在空氣中放置了很久,早已在氧化反?yīng)下化為死氣沉沉的紅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