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叔叔是個(gè)正經(jīng)人。我等會(huì)兒就叫十一去找他，將他帶到家去。有他在，必能反駁楊維舉的證詞。就算他是個(gè)小人不肯幫忙，我也有法子，逼得他不得不幫忙?！?/br>
蕭索憂心忡忡道：“你別做觸犯律法之事?！?/br>
“不會(huì)的?！鄙虺廃c(diǎn)點(diǎn)他鼻尖，“我逼他說實(shí)話罷了，咱們也是先禮后兵。這案子簡單，拜托衛(wèi)嵐查清報(bào)上去就是了。言浚的事，他必會(huì)盡心?，F(xiàn)在唯一棘手的是，咱們都還拿不準(zhǔn)皇上的心思，萬一他真的放棄了言浚，那這案子再簡單也翻不過來了?！?/br>
從前他救蕭索，尚可借力打力，引祁王之勢制衡皇帝。但如今祁王黨倒臺(tái)，朝中帝黨獨(dú)大，權(quán)力得不到約束，真正是無計(jì)可施了。

“現(xiàn)在就盼著皇上他至少還念幾分舊情，放言大人一馬。”蕭索滿懷愁緒地感慨。

沈硯聽不得他犯愁，將人撈起來，貼身吻上去，吮他薄薄的舌尖。

蕭索仰著頸子回吻，光線徑直落在他臉上，耀得睜不開眼，只覺天地同色，白茫茫一片。

“你不會(huì)有事，我絕不讓你有事?！?/br>
沈硯說。

第125章天涯再見

他們吻得動(dòng)情。

蕭索腦袋擱在他肩上，急促地?fù)Q著氣，血液慢慢回流，清醒了一些。沈硯探下手去，摸了摸興奮的小獨(dú)寶，低笑道：“這兒地方不行，蒲團(tuán)太硬了，硌壞了你?！?/br>
“我可以……”蕭索有些難為情，“可以站著?！?/br>
沈硯愈發(fā)歡喜：“這墻上還帶著血腥味兒呢，滿屋子的刑具，你那手敢往上撐嗎？”

蕭索抬起頭，環(huán)視一周，很誠懇地道：“不敢?！?/br>
“那就是了?！鄙虺帉⑺饋?，走到對面，指著梁上吊下來的幾根麻繩說：“看見這個(gè)了么？雖然只是一條繩，但給人帶來的痛苦，絕不亞于這里的任何一件刑具。把人手腕捆了吊在上面，另一頭調(diào)整長短，讓你的腳將沾不沾地搭在地上。想要站住，就得使勁兒踮著腳。這么不上不下的，憑你多有骨氣，天大的秘密管保一下午的功夫也招了。若不招，這么不吃不喝地吊上四五日，必死無疑?！?/br>
蕭索心里發(fā)寒，撲進(jìn)他懷里，摟著他腰問：“你跟我說這個(gè)做什么？”

“咱們玩玩兒這個(gè)啊？”沈硯不懷好意地笑說，“將你剝光了吊在上面，那可太勾人了?！?/br>
“你——”蕭索氣極語塞，一把推開他，“我不干這個(gè)！”

他臉色大變，沈硯忙抱過人來哄：“放心罷，我怎么舍得將你吊在這里。這繩子如此粗礪，你這嫩手腕，綁一綁就得磨掉一層皮。咱們回家玩兒去，用那個(gè)上等的紅綾子捆，絕對不疼的，顏色還漂亮得緊。上次把你綁在床頭用的，還剩下幾截呢?！?/br>
“你在大牢里也不忘了想那些事！”蕭索扁扁嘴，轉(zhuǎn)身便走。

沈硯一徑追出去，涎皮賴臉地?fù)еf好話，按著人在臉頰、頸邊四處吻。蕭索禁不住他鬧，又怕被人看見，只得罷了。

二人剛走出兩步，那邊墻后忽然傳來喁喁交談之聲。蕭索不肯聽墻角，拉著他往外躲。沈硯卻不拘小節(jié)，探著腦袋向不遠(yuǎn)處偷窺。

“快別看了，君子慎獨(dú)，叫他們看見有什么意思?！笔捤鬟€不甘心，竭力勸他。

沈硯擺擺手，將他夾著腋下悄悄地向那邊走，耳語道：“快看，他們抱在一起了?！?/br>
燈光下的墻壁上有兩個(gè)剪影，一個(gè)坐在床上，一個(gè)半蹲在床邊，前者的手正一下下?lián)崦笳吲c他影子交疊的腦袋。

“嘖嘖，”沈硯笑道，“沒想到啊，這程池有兩把刷子，竟能將那木頭劉思文治得這么服服帖帖、小鳥依人的?！?/br>
蕭索紅著臉道：“別、別看了……走罷?！?/br>
沈硯正在興頭上，瞧得高興哪里肯走，語聲甚是雀躍：“等等，等等，再看一會(huì)兒。說不定這倆人還要香個(gè)嘴兒呢！”

“那你自己看罷。”蕭索冷著臉道，“我走了?！?/br>
“哎——”沈硯捏著嗓子喚他，躊躇須臾，終于戀戀不舍地跟上他?！澳闳ツ膬喊?？他們不是沒干出格的事兒么，我就看看?！?/br>
“他們干不干出格的事，和你偷窺有何關(guān)系？”蕭索一臉正氣，“反正你不能看，看了就不對。”

沈硯無奈，雙手高舉過頭頂討?zhàn)垼骸昂昧撕昧?，我錯(cuò)了好不好？我偷看別人談情說愛，老天爺明兒就讓我長針眼。獨(dú)寶別生氣，沈硯知道錯(cuò)了?！?/br>
“你就貧嘴罷?！痹掚m如此說，蕭索仍是笑了。

他的嘴大約開過光，誓言靈驗(yàn)無比，翌日左眼便腫了起來。膿水撐得皮膚亮晶晶，活像吹了口氣在眼里。

蕭索從阮桐那里拿來藥膏給他擦，一面涂，一面還不忘教訓(xùn)：“這都是你昨晚口無遮攔，胡說引起來的?？茨阋院筮€偷看不偷看了?！?/br>
沈硯唉聲嘆氣一早上，心里正煩悶，聽見他的話更頹唐了些。他伸手去夠靶鏡，想看看自己如今是何面貌。

蕭索卻藏著鏡子不給他，只說：“你不要看了，橫豎兩日就好了，忍一忍罷?！?/br>
越是如此，沈硯越是要看。蕭索焉能敵得過他，三兩下被他搶走鏡子，只聽他一聲長嘯，又遠(yuǎn)遠(yuǎn)將鏡子扔了出去。

蕭索忍俊不禁，抿著嘴道：“其實(shí)也沒有那么難看，就是腫了些、紅了些，像蜜蜂蟄的。害火眼都是這個(gè)樣子的，你不必太在意容貌，我不嫌棄你。”

“我嫌棄，本將軍再也不出門了！”沈硯捂著臉說，“快吩咐下去，痊愈之前，誰也不準(zhǔn)進(jìn)來?！?/br>
話音剛落，十一便在外請見。

沈硯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孔雀，說什么也不肯讓他進(jìn)來。蕭索無法，只得給他縛上一條手帕，道：“這樣好不好？我牽著你出去，就像盲人一樣。”

“好好，這樣好?！鄙虺庮H感欣慰，抓著他手大步向外走，“就是瞎了也比丑強(qiáng)！”

十一進(jìn)來看見這副景象，不知他家將軍又作的什么妖，暫壓一腔好奇，回說：“爺，楊維舉的叔父找到了，此人還算老實(shí)。我已讓他錄了口供，簽字畫押了。您的奏折若寫好了，便給我罷，正好我一道拿了去通政司，讓他們呈給皇上御覽。”

“不成。”沈硯卻搖頭，“此案皇上交給了大理寺，咱們不能擅自干涉，這折子不能遞到御前。這樣，你拿著口供和我的折子，去交給衛(wèi)嵐，叫他給皇上匯報(bào)此事。我這兒另有一封求情的密折，原是要親自交給皇上的，但我如今出不了門，你將它送進(jìn)宮去罷?！?/br>
十一答應(yīng)著，接過折子，躬身退出。走到門口，他又磨磨蹭蹭折了回來，頗躊躇道：“爺，您……那個(gè)，蕭大人雖好，您也得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