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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此鄉(xiāng)多寶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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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的寶玉。

唯獨沈硯,他卻沒有備禮。

第84章新春佳節(jié)

眼看年節(jié)將近,各府衙門也都閉了門,街上人煙散盡,家家年畫貼門,人人面帶喜氣,到處歡慶滿溢,異于尋常的熱鬧。

過年朝廷休假七日,之后便是先帝誕辰,因此加假三日,再之后是高祖開國之日,又加假三日,繼而便是元宵,另有三日假期,故而這假共有十六日之多。

二十八一早,蕭索便乘青皮馬車去了沈府。

彼時沈硯正披著大氅在前院子里與田莊上來的人交割,蕭索遙遙一望,只見各色年貨滿滿當當堆了一院子,黑壓壓的瞧不清都有些什么。

他剛要躲出去,沈硯已經瞥見他,扯著脖子沖他招手:“快來,我正要你幫忙?!?/br>
蕭索只得將手爐和包袱遞給八寶,讓他先拿進屋去,自己踱到前院,見沈府的大管家宗喜帶著另外兩個分管管家湊在一處,旁邊另有一個穿獸皮、戴氈帽的人滿面堆笑站在那里。

瞧那人形容大約五十歲上下的年紀,兩腮瘦得高高凸起,上面布滿暗紅血絲,太陽微微凹陷,零星散著幾塊褐色斑點,眉毛甚長半灰半黑,一雙三角眼倒炯炯有神,鷹鉤鼻邊兩道垂紋,直墜到嘴角去,頷下一蓬亂草般的短須,亦是灰白色。

“這是東邊管田莊的金貴榮?!鄙虺幗榻B說,“這個是蕭公子,我府上的總賬房,你們把單子給他,一樣樣報來我聽。”

金貴榮聞言便知眼前這個瘦瘦高高的白凈書生身份非比尋常,因而忙笑著見禮:“公子添福添壽,這是今年的賬,請公子過目?!闭f著遞上幾頁紙。

蕭索拿來一瞧,足有三篇之多,忙一樣樣點過,算好數目歸了賬。一時沈硯聽完,吩咐宗喜并兩個管家將東西收進庫房,又命人將各樣東西取出些,打發(fā)人送去言府。

宗喜見圓木籠子里圈著四只梅花鹿,便問:“這兩對畜牲有趣,爺可要一并送去給言小姐賞玩?”

沈硯看看蕭索,點頭說:“只送一對罷,剩下的放在后院子里。你們好生看著,別叫寶玉去逗它。”

宗喜應聲“是”,帶人抬著東西退了下去。

蕭索收起賬目給他:“你和言府的莊子,都在一處么?”

堂堂左都御史,難道還用他巴巴的送東西?

沈硯笑道:“那倒不是,他家莊子是金貴榮的兄弟金貴發(fā)管著,與我這田莊雖挨著,卻小多了。原先他家極盛,族中多有為官做宰的,因此家業(yè)也大。但后來沒落了,一并連田產也都賠盡了。得虧后來他發(fā)了跡,這才又慢慢中興起來。只是御史臺是個清水衙門,他又一向廉潔,當真是個窮官兒。先前皇上罰了他一年俸祿,他便愁得什么似的。他那點兒東西,家里那么多人根本分不過來。我這里就一個人,左右吃不完,便每年給他送些過去。”

蕭索點點頭,默默無言。

一時下人又抬著只大茶盤進來,上面擱著幾條大口袋,里面是預備壓歲用的各式金銀錁子。沈硯點了點,便收進里間的螺鈿柜子里。

蕭索隨他出去,見眾人忙忙碌碌,也有打掃庭院的,也有張燈結彩的,也有往來各處傳話的,也有擦拭金銀器皿的,當真是忙年的氣氛。

沈硯無人幫襯,只好自己去累,親自帶著蕭索照看各項事宜,一邊收禮,一邊命人備好給各官家府里的回禮,到下午給人送去。

一時又有人傳話,說嶺南有人來送禮。沈硯知是他那外放在南邊的親弟弟派人來了,忙命接進來,又問來人:“你們爺一向身子可好,何時進都,這一來還走么?”

來人叩首道:“回大爺的話,我們二爺身子還好,今年不回來了,說是南面交趾國不太平,旁邊南安國也有怨言。為穩(wěn)定局勢,皇上似乎是想要和親。事情愈發(fā)多了,因此實在走不開。皇上特準我們爺今年不必回京述職,戍守邊陲更為緊要,又賞了好些東西,小的剛交給喜總管,爺說暫且放在大爺這里存著?!?/br>
“知道了?!鄙虺幟速p他好些東西,又說:“你等過了年再回去罷,別急急忙忙就走?!?/br>
那人卻道:“多謝大爺體恤,只是二爺吩咐了的,叫別耽擱,速速回去把京中的消息報與他。小的身上這還帶著皇上的旨意,實也不敢久留?!?/br>
沈硯嘆了口氣,道:“既如此,你就回去罷。我備了些東西,正好由你帶著?;厝诟滥愣敽蒙pB(yǎng)身子,切莫沾染那些南人的陋習,也別太勞累了?!?/br>
那小廝一連應著,拿著東西出去了。

“南人有何陋習?”蕭索見他走遠,方開口問。

“交趾有種罌粟花,也算是藥材,但吃多了能成癮,嚴重時連命都葬送進去。那些賊人見有利可圖,專門弄了來賣。如今在南邊很是盛行,我朝一向嚴禁此物?!?/br>
沈硯打開小廝先前帶進來的大板箱,見除了各色禮品土儀之外,尚有十來包不知是什么的東西,便拆開瞧了瞧,原來是雪白的一包茯苓。

“噫,這可是個好東西!”他回頭笑說,“往常嶺南進貢的極少,這兩年皇上身子不好,宮中的都給他用了,一點兒沒留下。這玩意兒比人參還補呢,正好給你這體弱的吃!”

蕭索連連擺手說:“這么貴重的東西,我可不敢吃。”

“你不吃難道我吃么?”沈硯嗤道,“補出血來怎么辦?”

“拿去給言御史吃。”蕭索諾諾說。

“才不給他!”沈硯守財奴般收起茯苓,即刻命人兌上牛奶制成糕送來,又道:“你不吃我丟了去喂寶玉。”

蕭索只好妥協:“那好罷,我吃就是了?!?/br>
“這才是,扭扭捏捏我可不喜歡?!鄙虺幰幻嬲f,一面摟著他向內室去。

二十九更忙,到三十那日,萬事方才齊備。

蕭索清早便醒了,瞼下掛著兩抹烏青,暈暈乎乎地揉眼睛。沈硯不命他起來,按著他身子含混不清地說:“昨兒晚上鬧了那么久,你竟還有力氣起來,明兒我可不饒你了。”

昨夜他飲酒過度,拉著蕭索在書桌上鬧起來,將他剝得光溜溜的,墊著一疊宣紙按趴在案上,從后面大開大合地折騰。

蕭索焉能禁得住這個,沒多久便哭喊著央告,求他放了自己。沈硯才不聽那些,直要得盡了興方罷。事后他還拿著那一打染上水漬的宣紙打趣,問他上面的痕跡像個什么。

那時蕭索早已虛脫,軟得泥一般癱在他懷里,聽不清他問什么,還以為是又要再來,便昏昏沉沉地求他饒過這一回。

沈硯聽見直笑,又心疼,不忍再鬧他,幫他清理干凈便摟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