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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酒樓高座,且因如今賦閑,再無絲毫顧及,成日喝得爛泥一般。飲中仙的酒也算得上品,但終究不如將軍府私藏的陳年佳釀。沈硯另有一種西域酒,入口柔滑,甘醇如蜜,他又讓阮桐添了幾樣香草進(jìn)去,更是甜香撲鼻,隔著老遠(yuǎn)便能聞見。沈硯帶著酒,清早在飲中仙小酌,果然不出片刻便將此人釣上了鉤。二人你來我往地客套幾句,另要了一間雅室對飲。他也并非要在醉酒時套出他的話,畢竟將來此案公審時,還需他出面做個人證,醉酒說漏嘴這樣的事,是很難再來一次的。沈硯只為捏他的把柄,好叫他不得不依自己所說行事。只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會在此時此地看見蕭索。他的獨寶素日連門都不大出,好好的怎會來逛這熱鬧繁華的青桐大街,又為何去那勞什子商行。沈硯頗為不解,因此更加煩躁。眼前的廖子亭漸漸模糊,他發(fā)了福,卻又不很胖,整個人像只橢圓的燒餅現(xiàn)在沈?qū)④娧劾铩?/br>待沈硯從飲中仙出來時,蕭索已不知何處去也。他騎著馬三逛兩轉(zhuǎn),也未瞧見他的蹤影,只得郁郁不樂地打道回府。回去后沈三便上來回稟,說是今晨沈硯派他去云棲觀打探昭雪道士一事有了眉目。據(jù)他說這昭雪道士自稱邙山修煉的道人,不知因何來京,掛單借住在云棲觀,無人知他底細(xì)。此人來京時間不長,但常與達(dá)官顯貴結(jié)交,似乎很有些門路。如果那丸延年益壽丹里的毒乃是陸宇所下,那這道士十成九是他的人。如今此人下落不明,大約也與陸宇有關(guān),只是一時也無處找去。沈三兒卻道:“爺,小的倒有一法?!?/br>“嗯?”沈硯側(cè)目問道,“你有什么法子?”沈三兒笑說:“之前來京尋親的那個趙返,他不是曾說在云棲觀受一半仙指點找到了蕭公子么?想來那騙子就是這昭雪道士了,否則豈會為陸宇辦事,又豈會知道得那么清楚,如今咱們只問問趙返去,說不定能有線索?!?/br>“很是!”沈硯猛地想起來,“壞了,快走!”說著便向外奔去。作者有話要說:更新粘貼有毒,每次都粘不全? ̄??? ̄??第71章浮出水面趙返死了。沈硯火急火燎地趕到御史臺,一路沖將進(jìn)去,穿過長長的走廊,只見盡頭牢房里趙返對墻側(cè)臥。獄卒還以為他睡著,誰知卻沒了氣息,手腳都已僵硬,顯然已死去多時。譚昭薈跟在沈硯身后,見狀大為光火,厲聲責(zé)問看守的獄卒:“這是怎么回事?此人乃飲冰案的要犯,爾等竟然玩忽職守,致令嫌犯自盡獄中,是何道理?”獄卒忙跪地陳情:“大人明鑒,嫌犯昨日還好好的,吃了兩大碗飯,便睡了。昨天夜里他抱怨腹脹,小的們還給他端來了山楂茶,實在比伺候父母還盡心,豈敢玩忽職守?。 ?/br>沈硯冷笑了一聲,問道:“譚大人還未請仵作來驗過尸,怎就一口咬定是自殺了?”譚昭薈一怔,忙躬身道:“將軍恕罪,下官也只是揣測。這御史臺的監(jiān)牢雖比不上刑部天牢,卻也甚是堅固,素日看管極嚴(yán),若非自殺,似乎……并無別的可能?!?/br>“聽聞譚大人機敏勤謹(jǐn),言御史前兒還在皇上面前保了大人一本,只怕不日便要加封御史中丞了。本將軍倒奇了,大人素日就是這樣機敏勤謹(jǐn)?shù)拿??”線索中斷,他心里有氣,想到什么便說了出來。譚昭薈尷尬不已,神情逐漸冷淡下來,拱手道:“將軍之言,恕下官不明白。若將軍有別的證據(jù),能證明嫌犯并非自殺,還請言明。下官未經(jīng)查證、妄下結(jié)論,的確不妥,但這‘不夠勤謹(jǐn)’的罪名,卻萬不敢當(dāng)?!?/br>沈硯哼了一聲,并未接話,親自喚過仵作來給趙返驗了尸,說是中毒窒息而亡。他早知里面有蹊蹺,挑眉問道:“譚大人,可還說這是自殺?”譚昭薈臉色一紅,垂頭不語。沈硯下令將看管趙返的獄卒、給嫌犯送飯的廚役,以及給獄中犯人燒水沏茶的火工,盡皆擒來下了獄。御史臺上下見他在此發(fā)號施令,又鎖拿了這許多人,心中多有不忿,但他是皇帝親勛,又奉旨協(xié)助三司查案,因此也無人敢攔,只是暗暗非議。言浚從宮里回來時,便聽說他大發(fā)神威,已在獄中審了一個多時辰的犯人。他又聽見底下人匯報譚昭薈的事,便皺著眉安慰了一番:“此事錯原在你,不驗不查,其能輕易定論。且嫌犯死在獄中,你這個執(zhí)憲御史難辭其咎。沈?qū)④姏]有將你論罪,可見他網(wǎng)開一面,對你頗為信任。他已查到線索,嫌犯一死,便又?jǐn)嗔恕K睦餆┰?,一時言語不順耳,話說重了些,也是有的。他那個性子一向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可心生怨懟?!?/br>譚昭薈忙道:“下官不敢,沈?qū)④娊逃?xùn)得極是?!?/br>言浚也不知沈硯查到了什么線索,只是他如此氣急敗壞,想來必然是還有用得著趙返的地方。這段時間他親自審問,早已逼得趙返將前因后果盡皆招供。從案子來看,即便他被滅口,有他生前的供詞在,也無甚影響。但滅口一事甚是蹊蹺,既然他都已招供,又有誰要冒著風(fēng)險滅他的口呢?難道他身上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秘?論理,趙返雖然冒犯上官,但卻并無大罪,說起來也是本案的苦主。言浚本可以放他走,但一來怕他出去后走漏風(fēng)聲,二來他說了這許多事,又供出工部侍郎陳幾道,出去后恐被人報復(fù)性命不保,三來他進(jìn)京的原因和時機都過于巧合,似乎尚有蹊蹺。因此,言浚一時未放他出去,想著待本案真相大白時再行開釋,誰知他卻死在了獄中。沈硯費盡力氣,也未審出什么端倪。他又沒有證據(jù),只得將眾人放了。言浚備著茶,早已等在后衙門里,見他出來便忙趕上去賠罪。“難得!”沈硯嗤了一聲,“你竟也有給我賠罪的時候,我只當(dāng)這輩子栽你手里了呢!”言浚理虧,笑說:“此事乃我御史臺之過,自然該我賠罪,這只論一個理字。只是你好好的,為何忽然要審趙返?”沈硯從懷中摸出那半顆藥丸,捏了一點化在茶里,伸手抽走言浚頭上的銀簪子,只聽“當(dāng)”的一聲響,他腦后簪發(fā)的銀環(huán)磕在了椅背上。言浚散著一頭黑發(fā),見沈硯將銀簪探進(jìn)茶杯攪了攪,再拿出來時,銀簪上一點烏黑,其意不言而喻。“這是什么藥?”他倒沒有吃驚,投毒之事見得也多了。沈硯哂笑道:“祁王獻(xiàn)給皇上的延年益壽丹,皇上轉(zhuǎn)手賜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