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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此鄉(xiāng)多寶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蕭索想說什么,終究未說,只叮囑了幾句好生養(yǎng)傷的話,便登上馬車去了。

沈硯見他的身影如墨點漸漸消失在遠(yuǎn)處,方回頭問阮桐:“說罷,方才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第42章登門探望

蕭索回去時,時辰尚早,還未到午膳時分。

歐陽旭給他開的門,一見面便冷臉問他:“你去哪兒了?”

“我……”蕭索不善扯謊,又不知該如何回答,抬眼看看他,又垂下頭去。

一瞥之間,歐陽旭瞧見他慘白的臉色,眉頭立刻蹙了起來,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蕭索搖搖頭,默默進(jìn)了院子。用過膳,他回房看書。歐陽旭似乎有話要說,在他門外徘徊半晌,終究沒有說,出門向茶館去了。

秋日的下午已褪去褥熱,蕭索一向畏涼,可他今日坐在清風(fēng)習(xí)習(xí)的窗邊,卻覺得燥熱非常。手里的書也如同蒙上了一層云翳,看在眼里模模糊糊不分明。

他擱下書,到院中的井臺邊接了一碗生水,喝下幾口仍是覺得煩躁。善姑在廚下瞧見,擰著眉毛出來數(shù)落:“這孩子怎么喝生水,你這身子骨的,哪禁得起如此糟蹋?快別喝了,屋里有你王叔父的梨水,你先喝那個罷。”

蕭索端著剩下的半碗水,進(jìn)屋灑在硯臺上,想要磨些墨寫字。誰知墨汁濺出來,反臟了袖子。他胡亂一擦,提筆寫下幾個字,只覺得心亂如麻,根本定不下心來。

書讀不成,字寫不成,蕭索越性去睡覺。枕頭剛一挨后腦,耳邊便嗡嗡叫起來,像有一只蟬趴在那里,實在不得安寧。

他翻騰一陣,總是難以入眠,連安安靜靜坐著都不能夠。從小到大,他都安分從時,平生最擅長的便是一個“靜”字。即便在最潦倒失意的時候,他也不曾這樣過,今日不知著了什么瘋魔,忽然如此浮躁,實在是大違本性。

蕭索定定望著窗外的一塘枯荷葉,忽然覺得自己無藥可救。明明下定了決心,想著以后再也不對他用真心的,明明都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日后只做他的陪侍,再不癡心妄想的??墒碌饺缃瘢膮s不由人,總是要往那里飛。

今日沈硯救他,電光火石間的那一轉(zhuǎn)身,便將他抱在了上面。蕭索毫發(fā)未傷,他卻摔得不輕。既然沒有真心,又為何如此待他。既然愿意舍命相救,當(dāng)日在刑部地牢,又為何棄他于不顧。

蕭索腦中亂成一鍋粥,他自己也剪不斷、理還亂,思來想去,終于還是決定去看看沈硯,自己也好心安。只是以他如今的身份,也不知如何進(jìn)得去高墻大院的將軍府。

他給善姑留下句話,便出門去了。順著最寬闊的街道,一路向東行,愈走人愈少,愈走房屋愈氣派。這里他曾來過的,當(dāng)初十一駕車帶他去找歐陽旭,便是走的這條路。

蕭索憑著不甚清晰的記憶,一路打聽著,竟也尋到了將軍府。銅釘大門依舊巍峨,朱紅燈籠仍然耀眼,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唯一不同的是,他已不是從前的他,如今憑著這張臉再也進(jìn)不去了。將軍府外來來往往,門庭若市,比之平日更熱鬧許多。大約那些達(dá)官顯貴,聽聞沈硯受傷,都來問候送禮罷。

蕭索站在角門邊的樹影里,看著遠(yuǎn)處的香車寶馬、華服云鬢,竟不敢上前去搭訕。他的灰布袍子在陰影籠罩下,似乎更黯淡了幾分。

如此枯站到掌燈時分,門前的客雖還是不散,倒比先時少了許多。蕭索這才從樹下走出來,尋到一個門子,道:“這位小哥,煩你進(jìn)去通稟一聲,就說學(xué)生蕭索求見將軍。”

話一出口,他又后悔起來,只覺得無地自容、尷尬萬分。“蕭索求見將軍”,蕭索是什么人,如何敢堂而皇之地站在偌大一座將軍府前,將這不值錢的名字報出口來。

那門子卻并未難為他,笑道:“蕭公子,您不認(rèn)識小的,小的可認(rèn)識您。當(dāng)初您在府上住著時,小的見過您的。您先在茶房里稍待,小的這就進(jìn)去傳話?!?/br>
“多謝?!笔捤麟S他走進(jìn)角門,在二門外等了許久。那門子終于回來,低眉順眼道:“蕭公子進(jìn)去罷?!?/br>
蕭索重又謝過他,輕車熟路地向里走去,穿過花廳,繞過影壁,方走進(jìn)重重障礙隔著的內(nèi)院。沈硯并不在正房,而是在東邊假山擋著的書房里。許是來探病的人太多,他不勝其煩,便躲在別處,只命沈三待客。

東邊院子雖小,卻收拾得清雅齊整,從前蕭索也時常在此月下納涼。如非今日那里跪著一人,略微有些煞風(fēng)景,秋日里的景色想必也不會差。

蕭索進(jìn)去時嚇了一跳,只見院中的青灰鑿花磚上跪著一人,身著寶藍(lán)衣裳,頭戴羊脂發(fā)環(huán),袍子里透出的大紅中衣格外刺目。他低垂著頭,看不清面目,但也猜得出是阮桐。

十一守在門外,臉上一絲表情都無,仿佛他只是空氣。又或是此等情形,他已司空見慣,絕不會因此而受到干擾。

蕭索向他點點頭,見他給自己推開門,又低低道了一聲謝,方走進(jìn)屋去。沈硯正趴在床上,半合著眼養(yǎng)神,見他來下意識地挺身,不料牽到背后的傷處,禁不住悶哼了一聲,只得又老實趴回去。

“你怎么來了?”他伸出一只手,示意蕭索過來。

蕭索也從善如流,走到近前握住他手,順勢坐在榻邊?!拔摇覜]事做,想來看看。我知道我不該來的,我只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沈硯見不得他這般卑微的樣子,忙緊緊他的手,安慰道:“道什么歉,我正無聊,沒個人說話,你就來了,可不是正好!”

“外面那些人,還不夠么?”蕭索站這一下午,將軍府的鐵門檻都要被探病之人踩爛了。

“那些人虛偽客套,和他們說話死得更快了。總得你來和我說話,才能給我解解悶,豈能和他們相比!你瞧,你一來,我都不疼了?!彼幻嬲f,一面奮力動了動身子。

蕭索忙按住他,苦口婆心道:“你慣會說這樣的話。如今受了傷,還這么不著調(diào),哪里能好?還不快安靜一時,好好養(yǎng)病才是正經(jīng)。”

沈硯敷衍地點點頭,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全不將旁人勸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拉著蕭索的手問:“手怎么這樣涼?你瞧,我不在你身邊看著你,你連自己都手都捂不熱了!對了,你這個時候來,晚飯吃過沒有?”

蕭索搖搖頭,沈硯便迭聲喚十一,命他吩咐廚下速速備膳。蕭索本想說不用,但沈硯執(zhí)意不肯,他也只得由著。

一時小廝送上飯來,蕭索默默走到桌邊,剛拿起筷子,又想起外面還跪著一人,便問:“外面……我是說阮公子他,將